求雨祭祀大典。
帝后還有一衆的皇親貴族和官眷都來了。
望仙樓一共是七層高，帝后還有皇子都在最高層，其餘的官眷依着品級依次往下，就像是一個金字塔一般，越往上的越高貴。
鳳思吾很不爽的跟着夜凌尋在第七層坐着。
“今日場面很大，你和蔡文姝的事要是太過火，本王救不了你，好自爲之。”
夜凌尋抿了一口茶水，提醒了一句。
鳳思吾沒想到夜凌尋還記得。
她掃他一眼，小聲的道：“這辦法我已經給她了，至於能不能豁得出去置之死地而後生，那就是她的事了，她要是不敢，那今日就照樣安穩。
要是她敢，那我也會配合，反正今天求雨大典，皇上要上天恩賜雨露，首要的就是不能殺生不能流血，免得褻瀆神靈，所以死不了。”
夜凌尋沉默了片刻，悠悠的道：“你倒是把規矩摸的很清楚，連今日不殺生流血你都知道。”
“這是常識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這些人想要求神仙給你們普降甘露，那總不能再求神拜佛的時候還殺生流血吧，那哪個神仙願意配合你們？”
鳳思吾隨手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她小小的瞄了一眼，右側屏風之後坐着帝后。
雖然看不到裏頭的情況，但是威嚴肅穆是切切實實的，不然向來和夜凌尋不合的濘王等人怎麼跟鵪鶉似的一聲不吭。
夜凌尋嘲諷的道：“死罪能免，活罪也難逃，哪怕今日不殺生流血，要是罪名太大，皇帝太過生氣，照樣秋後算賬，別怪本王沒提醒你，天威難犯，你要幫蔡文姝，要蹚渾水，本王不會幫你擋。”
“都說用不着你幫。”鳳思吾撇撇嘴，“我幫蔡文姝，那是因爲想要儘快找到證據澄清自己不是殺害如妃和秋陽的兇手，我不像你，天天說着多愛她們，可就知道揪着我不放，一點用都沒有，要是靠你，我怕是最後仍舊被你屈打成招。”
“鳳思吾，你……”
夜凌尋的話被外頭的一聲鑼鼓聲打斷。
鳳思吾立即緊張起來：“別吵，儀式要開始了。”
夜凌尋到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嚥了回去。
高臺上有兩個法師在做法，反正鳳思吾也看不懂，怎麼看都覺得像是跳大神。
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鳳思吾連連的打呵欠，旁邊那個巨大的沙漏已經漏的差不多了，儀式也快完成了，可蔡文姝那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來蔡文姝還是不敢，豁不出去。
鳳思吾剛要閉上眼瞌睡一會兒，就聽到樓下傳來各種嘈雜聲還有尖叫聲。
猛的，鳳思吾打了個激靈，夜凌尋也蹙了眉。
皇帝冷冷的聲音傳來：“來人！到樓下看看到底什麼情況，求雨祭祀儀式馬上就要完成了，誰敢生事！”
“是！奴才馬上去！”
有太監匆匆的下樓，樓下的尖叫聲更尖銳了些，緊接着就突然聽到在最邊上坐着的宣王妃叫了聲：“啊，樓下有個姑娘要跳樓！”
衆人齊齊的往那個方向看過去，鳳思吾一眼就看到蔡文姝站在六層的欄杆上，搖搖晃晃的，只要她一踩空就能摔下去。
鳳思吾心裏一緊，她還以爲蔡文姝不敢。
“天啊！那不是太師府的嫡女蔡文姝嗎！”
“她在幹什麼！”
“快點，拉她下來啊！”
皇帝和皇后也從屏風之後匆匆的出來了。
“馬上儀式就要最後了，蔡文姝是幹什麼？”
“她好像不大對勁啊！”
“站那麼高搖搖晃晃的，也不怕摔死。”
“我看她瘋了吧，還在笑呢！”
皇帝差點要氣死，他也顧不得這麼多，把頭往下一探，怒道：“下面的人是都死了了嗎！把人給朕拽下來！”
“是！”
有好幾個侍衛撲過去，可蔡文姝拼命往後退，要不是她抓穩了，差點就栽下去，有個貴婦人尖叫着高喊：“小心啊，她要是血濺當場可就不好了。”
幾個侍衛又停下腳步。
太師夫人臉都綠了：“蔡文姝！你瘋了嗎，突然鬧什麼，給我下來！”
“不要下來，這上面有五彩的祥雲！我要爬上去！爬上去……”
蔡文姝瘋瘋癲癲的樣子，時不時伸手要去抓外頭的雲，腳下莫名的一下打滑，嚇得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這蔡文姝摔死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今日的儀式不能見血腥啊！
到時候惹怒了皇帝，那是有多少人遭罪啊！
鳳思吾看着差不多了，趕緊上前：“皇上，我和蔡小姐有一點點淺薄的交情，她也願意聽我說上一兩句，不然讓我下樓去跟她說說，興許可以把她安然無恙的拉下來，畢竟儀式馬上就要成了，不該污了神靈纔是！”
皇帝正惱着呢，聽到鳳思吾這麼說，立即道：“那你去，若是你處理不了，朕就唯你是問！”
“是。”
鳳思吾心裏吐槽了一句。
果然是皇帝，你有本事自己去弄啊！
鳳思吾轉身匆匆的往樓下跑，夜凌尋沒說話也跟着下樓了，他倒是要看看鳳思吾和蔡文姝是怎麼回事！
六層已經亂成了一團，人人都怕蔡文姝摔下去血濺當場，污穢了儀式，到時候惹怒神明，連年乾旱，那還得了？
饒是兇惡的太師夫人也不敢上手去拉，只能氣的在那裏大罵。
鳳思吾推開人羣，順便一把就撞開了太師夫人走到前面。
她和蔡文姝互換了一個眼神，這才裝模作樣的伸出手：“蔡姑娘，你不是要找祥雲嗎，上面的祥雲都被摘了，沒有了，你下來，我再去給你找。”
蔡文姝抱着柱子搖搖頭：“你騙我！你怎麼可能摘光了祥雲!那裏還有呢！”
鳳思吾又道：“那些祥雲那麼小還沒長大呢，你就把它們都摘了，那他們見不得孃親，會很傷心，我摘的都是長大了的祥雲，來，給你看看！”
說着，鳳思吾從兜裏掏出一方白色的錦帕在她面前輕輕的揮舞：“看到沒，祥雲在跟你招手呢。”
這一出弄得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連夜凌尋都顯得是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