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剛在客艙裏面坐下,就有幾個人悄無聲息地向他“增援”了過來。
他立馬就站了起來,在航班內部,不是特別緊急的情況,是不允許動手的。這點規定,放之四海而皆準。
蓋麥爾美女還坐在原地,此刻她也緊急地站了起來,用身體擋住了許林的一個側面:“這個樣子,是不行的。”
有個男人戴着墨鏡,身材高大魁梧。他的聲音,也是幾個人中間最大的那個:“你,許林先生,你說話要算話。”
“我說話算話。”許林淡淡地說,“不過,關於這位蓋麥爾小姐的去留,是由她自己說了算的。”
墨鏡男聽到許林的話,冷冷一笑:“那麼,蓋麥爾,你現在就站起來。沒關係的,有我們在,你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我……”蓋麥爾的話,是欲言又止的,“我的意思是說,我根本就不想再下去了。”
“蓋麥爾,你!”那個墨鏡男,怎麼也不敢蓋麥爾會說出這樣的話。片刻之後,他也清醒了不少,他又一次地對着蓋麥爾喊話了,“蓋麥爾,現在這裏是咱們的天下。他一個人,是掀不起多大風浪的!”
“我說過了,我不要下機了,我就要跟着這位許先生浪跡天涯。”蓋麥爾的話,是極其堅決的。
機長等人員也趕了過來。機長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額頭上的皺紋說明了他的飽經滄桑。
飽經滄桑的機長,用低沉的語氣提醒機艙裏面的墨鏡男們:“先生們,這裏是機艙。”
有個墨鏡男的手下,也戴着大號的墨鏡,就聽不進去了。他回頭對着機長,說法是一個大耳刮子:“去你嗎的,你知道這裏是哪裏不?”
“知道呀。”機長捱了耳刮子,卻還是清醒異常。
“那,你說說這裏歸哪裏,這裏歸不歸我們管轄?”這是第一個墨鏡男的話。
“這裏是布哈拉,當然歸布哈拉的酋長管轄了。”機長在這個方面,是極爲精通的。
“那,我們就是布哈拉酋長的人!”那個墨鏡男不可一世地吼道,“你說我們管不管得着?”
“先生們。”機長年紀已大,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形而上的東西。他在乎的,就只是飛行守則而已,“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來到這裏,只是想要提醒諸位在飛機上,是不能運用武力的。”
機艙裏面,已經上了不少的客人。客人當中,有不少還都是來自東土華夏的。他們一看許林的動作,心裏也就明白了不少。
於是,他們就開始真正地抗議了。不料,那個領頭的墨鏡男一生氣,拔出傢伙對着舷窗就是一槍!
嘭地槍聲,驚醒了好多正準備昏昏欲睡的客人們。他們開始起鬨,墨鏡男看到了,也是心裏着急。
塔臺上的指示,已經下達到機艙裏面。機長着急去駕機了,留下了幾個墨鏡男在機艙裏跟許林對峙着。
“如果不是在機艙裏面,說不定我早就動手了。”許林對着蓋麥爾美女說。
“忍耐下吧,下了飛機,也就好了。”蓋麥爾的話,讓許林的脾氣熄火下去了。
機長返回駕駛艙了,留下副機長來跟那幾個墨鏡男交涉。交涉的結果是,客艙裏留下兩個他們的人員。
留守人員的職責就是,剛到飛鷹國就把蓋麥爾帶回來。
“記住,一定完璧歸趙,少一根毫毛都不行。”墨鏡男下機之前,還在那裏惡狠狠地交待道。
“你死下去吧。”蓋麥爾小聲地咕噥道。墨鏡男下去了,他們的身邊卻憑空多了兩個留守的傢伙。
有個傢伙顯然聽到了蓋麥爾的話,於是就在那裏威脅道:“蓋麥爾,你要是敢背叛布哈拉的話……”
飛機也就是在這個時間開始了轟鳴。
轟鳴聲中,誰跟誰說話也是聽不到的。沒到一分鐘,大概也就五十秒的樣子吧,飛機就昂首起飛,離地了。
蓋麥爾再也不管她背後的那兩個墨鏡男,抱着許林就吻了一口:“許先生,我愛你!”
“蓋麥爾,你……”許林也是感動不已。要知道,如此地劫持脅迫蓋麥爾,都是經過了她的同意的。
“你背後有耳朵和眼睛。”許林提醒道。
“我不怕呢。”蓋麥爾道,“到了飛鷹國,也就是咱們的天下了。”
許林還是有些個擔心。在飛機上,想跟外界聯繫也是不太可能的了。飛機起飛後的半個小時後,機長允許大家打開窗簾,向外面眺望了。
萬米高空中向下看,地面上已經有了些許個魚肚白了。大家都明白,這是天亮的節奏了。
不過,他們在一路向西,在追逐着黑夜走。這地面上的魚肚白,也就一直地白了下去,天亮卻是遲遲未到。
許林身後的那兩個墨鏡男也在這漫長的等待中睡着了。客艙裏面已經是一片闃寂了,蓋麥爾回來了,手裏拎着個不大的東西。
往許林身邊一坐,蓋麥爾就開口了:“許先生,我已經從機長那裏討到了說法。”
“什麼說法,他跟飛鷹國的上流社會聯繫了?”這纔是許林最關心的。
“唔,已經聯繫了。”蓋麥爾道,“此去飛鷹國,可以直達,也可以在中途加油一次。”
“我好像是知道的。”許林道,“飛鷹國的前一站是飛牛國,那是個龐然大物,飛機想要飛出去,至少也要四五個小時。”
“飛鷹國的人員們,會在飛牛國登機,再相機行事。”蓋麥爾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
許林還是害怕身後的那兩個壞蛋會聽到。“蓋麥爾美女,兩個盯梢的,或許只是明面上的。背地裏有多少人,咱們誰也不知道呢。”
“這個嘛,我也是提前考慮過的。”蓋麥爾道,“這一點,我也提前做了預備。現在,咱們就放心大膽地睡上一覺吧。在地面上時,你根本就沒有睡覺。”
這麼地說着,許林還真的就是困了。他往座位上一靠,沒有幾分鐘就真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