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琛指尖的香菸在菸灰缸上磕了磕，漫不經心道：“這種場合，未成年本來就不該來。”
見勸不動，向寧一個白眼翻過去。
她跟賀燕珺說，“小孩啊，吸菸有害健康，你可別學你三哥，吸菸吸多了，三十幾歲就死了，多可憐啊。”
賀燕珺又乖乖點頭，“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愛惜身體的。”
霍雲琛，“……”
爲了給小孩樹立榜樣，向寧也沒喝酒，開了罐椰汁。
她跟賀燕珺聊天時，明顯感覺少年比之前開心，“小孩你最近碰到什麼開心的事了嗎？我覺得你好像很開心。”
“嗯，MV剪輯好了，我早上也去看了，非常棒，大家都說那支MV質量很好。”賀燕珺露出兩個小梨渦，非常可愛，“專輯一定能大賣。”
向寧驚訝了，“才拍完，MV就剪輯好了嗎？老師們的速度真快。”
她拿起椰汁跟賀燕珺碰了下，當慶祝，“這可是你第一張專輯，等發售時，我就買一百張送給你的粉絲，也算支持你！”
“謝謝，姐姐真好。”賀燕珺道，“這次也多虧了姐姐，要不是姐姐願意參演MV，估計我現在還在爲找女主角而發愁，專輯要是大賣，大半功勞也是姐姐的。”?
向寧搖搖頭，“跟我沒關係，我就是個工具人，是你寫歌厲害。等你新專發售了，有檔期了再上一次我的節目吧，上次你轉發我的微博，就間接讓我漲了不少粉，我想再蹭蹭你的熱度。”
“當然可以，我的熱度，姐姐怎麼蹭都行。”賀燕珺輕笑一聲，“只要姐姐你需要我，我就沒有檔期的。”
向寧也笑了，“小孩你太討喜了。”
乖巧可愛又貼心，要不是場合不對，向寧真想摸摸他的頭。
兩人聊天時，服務員們魚貫而入，將一盤盤精緻的菜餚放在各個餐桌上。
向寧爲了穿禮服好看，幾乎餓了一天，早飢腸轆轆的，不過一桌子好菜她也只能挑不油膩的喫。
她剛要拿幾隻白灼蝦到碗裏，旁邊的賀燕珺阻止了。
賀燕珺一邊拿蝦剝，一邊說：“姐姐你塗了護手霜，剝蝦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少年手靈活，很快把一隻只剝的殼的雪白蝦肉放在向寧碗裏。
“謝謝。”向寧沒有拒絕少年的好意，小口喫着蝦，還開玩笑的說：“你要是剝蝦給你那些粉絲們喫，估計她們都捨不得喫，得拿回去放冰箱冷凍一輩子。”
“姐姐你也是我的粉絲，不會也要把這些蝦帶回去冷凍吧？”
賀燕珺一副誇張表情，加快了剝蝦的速度：“好吧，我得剝多一點，等姐姐喫撐了，把剩餘的蝦帶回去冷凍，留個念想。”
向寧被他逗笑了，鬱悶的心情好了不少。
而霍雲琛看似在跟客人談話，餘光時不時往這邊瞥，藉着舞臺打下來的微弱燈光看到向寧在笑。
不是假笑，是那種難得碰到知心朋友，聊得來，很開心的笑。
賀燕珺手指靈活地剝着蝦，跟向寧說這次專輯大賣的話，隔段時間公司肯定會再推出新專，央求向寧到時候一定要幫自己，模樣乖乖巧巧，稚氣的嗓音裏帶着撒嬌，向寧笑着應允。
霍雲琛眼尖捕捉到，少年側頭看向寧時，清澈眼裏帶着幾分別樣情緒……
這種眼神，同身爲男人的霍雲琛再清楚不過。
他眉頭擰起，有些煩躁地將煙摁滅在菸灰缸裏，剛要開口，瞥見向寧嘔了一聲，很快將嘴裏的食物吐在紙巾上。
賀燕珺趕緊遞水過去，“姐姐，你不舒服嗎？”
“沒事。”向寧拿檸檬水簌簌口，“可能我剛吃了不少蝦，北極貝又是生的，混着喫才引起反胃。”
賀燕珺聽完後，馬上用手撥了下轉盤，把那盤北極貝轉到另一邊去，拿小碗盛了一些湯放在向寧手邊，“姐姐，那你喝點湯。”
向寧只喝了兩勺就覺得很膩，又把小碗放下，細眉皺着，似乎不大舒服。
霍雲琛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拿小碗也盛了一些湯，看湯的顏色很清亮，是廚師早把雞湯上的那層油撇去了，老雞湯喝起來也很鮮美，一點不油膩。
他似乎猜到什麼，眼神越發沉了，招招手讓一個服務生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等服務生走後，霍雲琛目光又投向賀燕珺那邊，打斷他跟向寧的交談，“賀燕珺，學校給我打了電話，說你要在家學習，既然唱歌，學習你都不想落下，現在應該回去睡覺。”
“六哥，學校佈置的作業我都坐了。”賀燕珺說，“而且明早我也沒行程要趕……”
霍雲琛無情打斷他的話，“明天才週四，不是放假時間，你沒行程要趕，就要跟其他學生一樣，在家也要按時起來看書，你要是不回去，我就讓人送你回去了。”
賀燕珺聽出霍雲琛在趕自己走，他撇了下脣，硬跟男人槓上，“我保姆車一直在車庫等着，等宴會結束，我回去很快的。”
霍雲琛冷笑一聲，摸過桌上的電話。
向寧看氣氛不對勁，霍雲琛又在打電話叫人，趕緊去拿下他的手機，一邊哄着賀燕珺：“小孩，已經九點了，你回去吧。你現在是發育階段，不合適晚睡。”
“回去吧。”向寧靠近他悄聲道，“改天我做午餐送去你那，好不好？”
“既然姐姐讓我回去，那我就回去。”賀燕珺非常不情願，在向寧面前的模樣依舊乖巧，“我還想喫桂花茶凍。”
“好好。”向寧忙不迭的答應，“到時候給你做兩杯。”
臨走時，賀燕珺又讓向寧到家後，一定要給他發信息，等向寧點頭後，纔不情不願的離開。
霍雲琛看小傢伙乳臭未乾，卻這麼能裝，心裏就煩，冷冷跟向寧說：“他是未成年，不過也是男人，身份又特殊，離他遠點，要是被記着拍到什麼，我沒時間幫你擦小尾巴。”
向寧愣了愣，等明白霍雲琛提醒自己什麼後，氣到嘴角抽了抽，“你太齷蹉了吧，他才十六歲！”
“人十六歲，心思可不止。”霍雲琛嗤笑。
“我看你瘋了！”向寧沒好氣道，把手機甩男人手邊，“小孩什麼樣的心思，我看的出來，我也只把他弟弟對待，我看是霍先生你盯上哪個未成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