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陶嬌嬌悶悶的,手上拿着筆,不停地在習題冊上做題。
她想要全身心投入到學習當中,她要變優秀。
也許變優秀了,覓哥就會關注到她,多看她幾眼。
“嬌嬌,覓哥跟人戴情侶帽啊!你反應這麼小?”
這還是那個號稱覓哥頭號腦殘粉的陶嬌嬌麼?
“哦。”陶嬌嬌仍然語氣淡淡的:“別打擾我學習。”
女同學:“……”
……
中午喫飯的時候,陶嬌嬌特地避開許覓。
許覓叫上高思甜一起去喫飯,來到走廊上,一眼就看到了前面溜走的背影。
這兩天她耳根子清淨了不少,原來是因爲少了陶嬌嬌啊。
“覓姐姐?”高思甜小聲的提醒,循着許覓的視線看去,看到一個落荒而逃的身影:“班長好像誤會咱們了。”
“沒事,這樣也挺好,省得她越陷越深,走吧,去食堂。”
“……恩。”高思甜點着頭,手下意識地攥緊自己的校服。
食堂人很多,也很雜。
她對這種熱鬧的環境,還是有種恐懼感。
“別怕,我在呢。”許覓拍了拍高思甜的肩膀。
高思甜這才擠出甜甜的笑容,乖巧點頭。
……
食堂里人確實多,高思甜本身就長得特好看,所以看她的同學自然也就多。
加上她之前得了‘怪病’,本身就是個行走的話題。
所以,她和許覓所到之處,皆是火熱的目光。
高思甜很害怕這樣的關注,尤其是一些男生的眼神。
那些男生有時候會衝她笑,讓她不由得回想起那個夜晚,那幾個欺負她的男生,也是這樣笑的。
“小妞,哥幾個會好好對你的。”
“別怕,待會你就不會哭,會抱着喊哥哥了。”
“哇,小妞,你皮膚真好。”
高思甜看着眼前一張張面孔,一個個笑容,情緒開始崩潰。
她的眼前開始出現幻影,和那晚的事交疊,很快,就要變成幻覺了。
許覓注意到了她的異樣,立馬抓起她的手,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虎口。
高思甜這才從精神錯亂中驚醒過來,額頭上已經冒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沒事吧?咱們換個人少的地方喫吧?”
“沒事,我能克服……”高思甜咬着牙堅持,衝許覓擠出一絲笑容:“有你在,我就不怕。”
“好吧。”許覓搖搖頭,身爲醫者,很懂病人的心情。
哪個病人不想自己的病快點好?
許覓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給高思甜打好飯菜,盛好湯,端到她面前。
這姿態,真像個體貼入微的男朋友。
高思甜坐在椅子上,背對着衆人,不去看那些人的神情,心緒這才恢復平靜。
“覓姐姐,是不是隻要我不斷克服,就能社交正常了?”
“理論來說是這樣,精神刺激有助於你恢復,但得適度。”
“恩,我知道的,我都聽你的。”
“乖,那喫飯吧。”
……
不遠處的同學們,時不時會朝他兩遞來八卦的眼神。
“還別說,兩人真配,高思甜軟軟糯糯,覓哥冷酷霸道,嘖嘖,我都腦補了一本百萬字的霸道總裁小說了。”
“切,高思甜有什麼好的?我聽說她之前撞邪了,也不知道她病好全了沒?我勸你們離她遠點,免得惹上不乾淨的東西!”
“什麼撞邪?我怎麼不知道?”
“高思甜她不乾淨,覓哥估計也中邪了,這樣的人都不離遠點,等着瞧吧,兩人遲早要出事!”
原本還很羨慕這一對的同學們,頓時都唏噓不已。
許佳坐在這一羣人當中,笑得很詭譎。
……
午飯過後,許覓和高思甜回來時,愣住了。
走廊上孤零零地擺着一張桌子,高思甜的書包和課本被丟地到處都是。
文具更是散落一地,有的還被踩爆了筆芯。
高思甜最喜歡的小熊吊墜,被人爲地用刀子劃破,小熊的眼珠子都被人摳掉了。
“誰幹的?”
許覓看着眼前的慘狀,一腳狠狠踹開教室的門,衝裏面吼道。
教室裏大家都規規矩矩地坐着,誰都不吱聲。
“不說是吧?別等我親手抓到,否則……”
她的眼神犀利,陰冷無比地掃視着面前的同學們。
這羣同學都很怵。
有膽大的,支支吾吾起來:“高思甜她是瘟神,我們不要跟她一個班。”
“就是,有人說她被惡鬼纏身,我們不想沾到不乾淨的東西。”
“我沒有被惡鬼纏身!我沒有不乾淨!”
‘不乾淨’三個字,深深刺痛了高思甜,讓她情緒頓時不受控制起來。
她抱着頭,蹲了下來,閉上眼睛,便尖叫起來。
像是被痛苦折磨着,又像是身體裏住了一個壓抑的靈魂。
她聲嘶力竭,歇斯底里,恐怖至極……
“天吶,不會是惡鬼要現身了吧?”
“咱們躲遠點……”
“甜甜,冷靜!”許覓按住高思甜的肩膀,用力掐她虎口。
可這一次,不管用了。
高思甜像是瘋了一般,不停地尖叫。
許覓怕她傷害自己,因爲接下來,她很可能會自殘,像以前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她手掌一橫,朝高思甜的後腦勺劈起,那動作乾淨利落,將人打暈。
高思甜昏厥後,癱軟在許覓懷裏。
許覓將她橫抱起,橫衝直撞地出了教室門。
陸朝陽見狀,趕緊追來。
覓覓是女孩子,哪有這麼大力氣?
“覓覓,我來。”陸朝陽主動請纓。
許覓很冷,眼神很邪:“你不怕她鬼附身?”
語氣裏,還夾雜着一絲嘲諷。
陸朝陽笑了笑:“你都不怕,我也不怕。”
許覓不再囉嗦,把高思甜交到他懷裏:“抱去醫務室!”
“好!”
兩人匆匆離開,陶嬌嬌見狀,起身也追了上去。
她身爲班長,親眼看到同學們把高思甜的東西往外丟,卻沒出來阻止。
她現在很自責。
要是高思甜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覺得自己都沒臉再待在學校了。
醫務室裏,陸朝陽把高思甜放到病榻上。
校醫急匆匆,正打算詢問病情,許覓卻擋在了他前面。
“給她注射一支氟硝西泮。”
“恩?”校醫有些驚。
“怎麼?”見身後的人杵着不動,許覓有些不悅地回頭。
質問時的眼神犀利而凜冽。
校醫有點怵,張了張嘴:“校醫部只有唐醫生有資質開處方藥,不過今天他不當班。”
“拿藥,我簽字。”許覓伸了伸手,很冷,很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