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總、吳導還有蔣姐，我敬你們一杯，希望我們這次合作愉快”。喬瑩舉起酒杯。
“合作愉快！”吳導和蔣姐也舉杯。
鄭總沒動，他偏頭看着周窕似笑非笑的問：“周小姐不喝嗎？”
“周窕不能喝酒”。
“她不能喝”。陸茗跟喬瑩異口同聲。
鄭總的嘴角耷下。
喬瑩見了，立刻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執起酒瓶再倒滿：“周窕那杯我替她喝”。
“怎麼樣？鄭總”。她扭着水蛇腰走過去，傾身跟鄭總的酒杯碰了碰。
“要是一杯不夠，我就再來”。她衝鄭總嫵媚的一笑，又仰頭喝盡。
這畫面周窕看着不舒服，她低垂下眼眸，剋制着離席的衝動。
“好酒量”。蔣姐站出來打圓場。
“鄭總，你可是最憐香惜玉的，怎麼也得給個面子”。
鄭總漫不經心的挑起眉梢，總算喝下了杯裏的酒。
喬瑩笑着轉身，長長的吐了口氣，她剛坐回原位，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進來的是個年輕女人，她身穿寶藍色套裝，留着利落的短髮，一舉一動都氣勢十足。
“A姐？！”喬瑩下意識看向周窕和陸茗。
周窕的表情沒多大變化。
陸茗竟然也沒多大變化。
他們像是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淡淡的掃過去，又平靜的移開。
是有些意外，卻不驚訝。
“就等你了”。蔣姐走過去跟A姐擁抱，又按照慣例商業互吹一番。
……
“吳導，我前幾天還碰到您太太了”。
“鄭總，聽說你們公司準備上市了……”。
A姐的交際能力已經是爐火純青了，她不光跟蔣姐熟悉，連鄭總都能搭上話。
喬瑩看着這位大前輩，不自覺的生出一股挫敗感來，她的那點小伎倆跟人家一比，簡直就是小兒科。
“周窕，好久不見了”。A姐越過陸茗直接跟周窕打招呼。
周窕回以微笑，客氣又疏離，她可沒那個耐性陪對方演世紀大和諧的戲碼。
“對了，吳導這是我們公司的新人，以後您得多多關照”。
“還有鄭總”。A姐攬過站在她身後的女孩子。
“吳導好”。
“鄭總好”。
“我叫宋雪”。女孩子的聲音略低，可還是清晰的傳入幾個人的耳朵裏。
周窕倏地擡眼。
光線下，女孩子侷促的站着，黑髮柔順的搭在肩頭，巴掌大的小臉白的近乎沒有血色，她抿起櫻脣，瞪着溼漉漉的杏眼，看起來清純又無辜。
周窕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能從穿透這身細皮看到腐朽的骨肉。
“姐”。接着，宋雪又轉向周窕怯怯的叫。
這稱呼讓所有人都愣了，包括A姐，她皺起眉，目光不斷地在周窕跟宋雪之間流轉。
周窕沒什麼反應，她的面色依舊冷淡，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宋雪，讓人誤以爲宋雪的這聲“姐”不是在叫她。
“你們是姐妹？”A姐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宋雪剛要回答，卻被周窕搶先：“我想這位宋小姐應該是認錯人了”。
“我家裏只有一個姐姐，她人這會兒在國外”。
宋雪眼中氤氳出一層水霧，她慢慢的低下頭，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