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喬瑩降下車窗衝周窕招手。
周窕加快步伐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喬瑩發動車子，轉動方向盤拐出了地下車庫。
夜幕拉下，路燈稀疏的亮起，昏黃而暗淡，在路邊拖出半截影子，穿過街口，霓虹漸多，映在眼裏紛亂繁雜。
“都有誰在？”周窕靠在車窗上，碎髮遮住了半張俏臉，表情難辨。
“就導演、製片人”。遇到紅燈，喬瑩踩下剎車。
“還有……陸總也會在”。她的餘光瞥向周窕。
周窕蹙眉：“他去幹什麼？”
“嗯……陸總跟那邊的人比我熟，所以……”。喬瑩嘴上這麼說，可心裏想的卻是還不是爲了找機會見你一面。
周窕沒再說話，她記起出門前塞了幾顆大白兔奶糖在大衣口袋裏，就摸一顆，撕掉包裝，含進了嘴裏。
喬瑩驚訝的看着她，似是不認識一般。
“你要嗎？”周窕又摸出一顆遞給喬瑩。
喬瑩愣愣的接過：“你不是不喜歡喫甜的嗎？”
“也沒有不喜歡，就是不習慣而已”。周窕含混的說。
“那……現在習慣了？”
“有點”。周窕低頭，嘴角慢慢翹起。
喬瑩見了，忽然覺得周窕變了，可具體哪裏又說不清。
……
半個小時後，喬瑩將車停在一家酒樓的室外停車場。
周窕偏頭，掃了一眼燈火輝煌的門頭，邊解開安全帶邊說：“只談事不喝酒”。
“放心”。喬瑩保證，就算她讓周窕喝陸茗也不會同意的。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推開門，服務員立刻熱情的迎上來，她們穿着高叉旗袍，身材婀娜。
“陸先生”。
“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喬瑩儘量擋住周窕。
“對，陸先生他們已經到了”。
“兩位這邊請”。服務員指引。
她們走上狹短的木橋，下面流水潺潺，有紅鯉在來回遊動，不懼行人。
……
到了包廂外，服務員先敲門，幾秒後，隱約有聲音穿透門板。
她推開，露出恰好的笑容：“二位請進”。
喬瑩點頭致謝，拉着周窕進了包廂。
陸茗和兩個陌生的男女先後站起，他介紹：“這是吳導和蔣姐”。
喬瑩見慣了這種場面，裝出一副熱情的模樣寒暄：“二位之前拍的那部電影我看過，真的非常好，我們早就想跟二位合作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這不就有機會了？”
“我們吳導可是很欣賞周窕的，總說她的演技是新一代女演員中的佼佼者”。蔣姐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主，說起漂亮來一套一套的。
……
周窕始終沒開口，她僵硬的扯着嘴角，不甚熱絡。
“對了，這位是我們的投資人鄭總”。蔣姐指向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穿黑色西裝，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姿態悠閒。
“鄭總”。喬瑩跟男人打招呼。
男人只是略微點頭，態度輕慢，他擡眼，視線似有若無的落在周窕身上。
周窕厭惡的皺了皺眉。
陸茗睨了男人一眼，面色陰沉。
氣氛稍冷。
蔣姐眸子轉了轉，笑着擺手：“快坐”。
“好”。喬瑩推着周窕在陸茗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