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客廳。
客廳內的裝飾雕樑畫棟,古『色』古香,一種古樸雅緻的氣息充斥其中。
客廳的空間安也很大,最中央是一個巨大的花瓶,光澤晶瑩,陳列在一道古樸屏風前方。
牆壁上更是掛着許多名人字畫,非常富有古典特『色』。
此刻客廳亦是茶香嫋嫋,升騰的氤氳婉轉流長。
然而,就是這樣一種意境中,氣氛卻是尷尬而詭異。
尤其是秦嶺。
對於她而言,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可謂一波三折,情緒大起大落。
家裏人的『逼』迫,遭遇前男友,還伴隨着各種憤怒與羞辱。
如今,茶水已經喝了三杯,但趙家人仍然沒有一絲讓夏天治病的意思。
很顯然,對方並不信任她,更不相信夏天。
尷尬之餘,她有些小憤怒。
可是真正冷靜下來細想,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冒失與冒進了。
以前的時候,爲了找到突破口,她和柳清清沒少重金聘請名醫前來,但每次結果不盡人意。
在她看來,只怕趙家人也能看得出自己的用意。
無非想與趙家進一步合作。
但幾次之後,趙家已經失去了信心和耐心。
而今推薦夏天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名醫,趙家會怎麼看她?
急功近利?
不擇手段?
失張冒勢?
或許被看輕,也被鄙夷吧。
想到這裏,她端起一杯茶,輕輕放在脣間,眼睛透過指縫打量在場每一個人。
逐一掠過之後,又將目光對準了依舊老神在在的夏天。
她輕咳一聲,決定自知之明找藉口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夏天卻是提前開口了,“趙總,各位,茶已經喝過了,病人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話落,場內衆人神『色』一滯。
然後是沉默。
足足十幾秒,一直在趙旗身後站着的趙秋水忽然笑了。
笑的耐人尋味。
“夏先生,我爺爺正在休息,您也知道,像他這樣年齡的老人,又身患重病,每次休息的時間都是固定的,要不……您下次再來?”
頓了頓,她又不失禮貌的看向秦嶺,面呈歉意,“秦總,很抱歉,也謝謝您的好意,我們全家對此都感激不盡。”
這兩句話的暗示已經相當明顯。
只是秦嶺的神『色』更加尷尬了。
她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擠出一抹笑容,“沒關係……”
“沒關係,我可以等病人醒來。”
這句話是夏天說的。
他彷彿一個不諳世事的愣頭青,直接把茶水倒進口中,“反正我今天也沒事,而且……我這個人責任『性』很強,待人接物認真負責,沉着穩重,我既然答應了秦總,就會注重自己的品行與承諾,這也是人們爲什麼崇拜我的原因,因爲我有巨大的人格魅力……”
“噗。”
別人還未怎樣,秦嶺剛喝到口中的一口茶便噴了出來。
夏天嘴角一抽。
這個壞事娘們。
他怎能不明白趙家人的意思。
又怎會聽不出趙秋水話中的用意。
若依照夏天的『性』格,別說喝三杯茶的時間,便是最初趙家人的姿態,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但現在卻不能走。
若離開的話,他倒是無所謂,可趙家人會怎麼看待秦嶺?
他們這樣做,已經相當於打臉了。
看着秦嶺臉上的尷尬之『色』,看着她眸子中隱含的憤怒,想着她今天遭遇的所有事情……一股怒火早已在夏天心中升騰着。
秦嶺不是她的女朋友,可秦嶺是他的女人。
他可以走。
但也得先打完他們的臉再走也不遲。
想到這裏,在趙家一片目瞪口呆中,夏天神『色』肅然,義正言辭,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猶如刀劍在鏗鏘。
“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誠實,熱情,『性』格堅毅,我認爲誠信是人的立身之本,所以一直要求自己言出必行,答應別的人事,一定要完成,我的口號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繼續容忍,人還犯我,我就犯賤!”
靜!
寂靜!
持續冷場。
如果一定要一句話來形容場內人們情緒的話。
那就是……我了割草的。
這傢伙是白癡嗎。
竟然能說出這般無恥的話。
他們看着夏天,觀察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想知道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
但他們最終失望了。
夏天腰桿筆直,神『色』肅然,臉頰上線條分明,剛毅堅硬……
“這傢伙不會又要冒壞水了吧。”
秦嶺也是一呆,心下有些嘀咕。
不得不說,她真的猜對了。
“夏先生,您的爲人我很佩服。”
說話的依舊是趙秋水,但她接下來的話,直接撕破了僞裝。
“其實……實話和您說,我根本不相信您的醫術,也不認爲您對我爺爺的病有任何幫助……”
“秋水,住口!”趙旗臉『色』一沉,“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爸爸,我並沒有覺得哪裏錯了。”
趙秋水終於展現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不滿,“我們趙家做生意,人脈廣,各位叔叔伯伯以及父親的很多生意夥伴,已經向你們推薦過多少‘名醫專家’了,可是那些所謂名醫出手的結果是什麼?那些人除了別有目的之外,我爺爺的病情可見一絲好轉?”
這句話,如同一柄犀利無比的尖刀。
不止是讓場內衆人面『色』尷尬而無奈,更讓秦嶺瞬間變了顏『色』。
因爲她就是‘別有目的’的一類人。
“既然是生意,就應該去生意場上談判,而不是走歪門邪道,一次又一次,沒完沒了,若爺爺的病情真的見好也就罷了,可結果呢……”
“住口!”
這一次,趙旗似真的怒了,當即大聲斥責。
然後轉過頭,對秦嶺和夏天歉意的苦笑一聲。
“對不住了兩位,小女從小就被寵壞了,不懂事,還望海涵。”
秦嶺的神『色』之間很難看,內心很憤怒,更多的是尷尬。
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立刻摔門離開。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任誰也無法保持無動於衷。
反觀夏天,依舊老神在在。
他只是淡淡笑了笑,臉上看不出喜怒,黝黑的眸子依舊平靜,沒有任何波動。
然後,他靜靜望着一臉冷笑的趙秋水。
輕飄飄吐出一句話。
“你有病。”
話音剛落,全場皆寂。
原本準備道歉的趙旗忽然止住了聲音,其餘衆人的臉『色』也陰沉下來,面『色』不善。
而聞言後的趙秋水,冷笑着的臉頰突地一變,聲音變得驟然尖銳。
“你纔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
夏天也不生氣,竟然很認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你們全家都有病,特別是你,脊樑一直挺的那麼直,應該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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