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
不止是趙秋水。
便是趙旗和所有趙家人,皆盡變了顏『色』。
夏天的聲音雖然不高。
甚至很輕。
但是,他的話卻猶如一道驚雷般隆隆徹響在趙家人的腦海中。
“荒謬!我的脊樑疼不疼,還能由你說了算嗎!你以爲你是算命的!”
趙秋水面『色』煞白,鳳眼圓睜,死死盯着夏天。
她想要冷笑,可怎麼也笑不出來。
夏天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
“別以爲冷冰冰冷笑兩聲就是有氣質,你還太嫩了,是個人就能看穿你的底細……”
“你走路的時候,雖然盡力保持儀容,可仍然會不自禁的無意識擺動,你的背和腰,在夜間除了僵硬就是疼痛吧……”
“乏力,疲憊,消瘦,低熱,厭食,貧血,以及關節周圍肌肉痙攣與腰肌萎縮,的確不好受,在外人面前你還能保持不被看出來,你的毅力還算不錯,但也僅僅不錯而已……”
夏天的聲音不高不低,不快不慢,每一個字都清晰入耳。
毫不客氣的一層層扒開趙秋水的僞裝。
最後,他冷冷一笑,“給你一個忠告,早點爲自己準備輪椅吧。”
說完之後,夏天擡眼望去,帶着挑釁,“我這個命算得怎麼樣,是不是很準?”
旁邊的秦嶺瞪大了眼睛。
徹底呆住了。
她沒想到夏天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不管真與假,可謂句句如刀,字字誅心,
然而。
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
趙旗沒有暴怒趕人,趙家其他人也是沉默不語。
而趙秋水亦陷入了呆滯之中,臉『色』煞白不堪,沒有一絲血『色』。
全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夏天。
許久。
趙秋水吐出一句話,“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夏天不屑冷笑一笑,“我算的啊,你剛纔說的對,我還是算命的。”
說罷之後,他的目光淡淡掃過趙家衆人,停止在秦嶺身上時,夏天挑了挑眉頭。
隨後,夏天望向趙秋水,一躍而過,最終看向坐在對面的趙旗。
“趙總,若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家有遺傳病吧,強直『性』脊柱炎,而且傳女不穿男,最重要的是……女『性』早夭折,趙小姐能活這麼大,還真是個奇蹟呢。”
唰!
這句話的威力更大,猶如一枚zhàdàn在客廳轟然bàozhà開來。
包括趙旗在內的所有趙家人,全都徒然睜大眼睛,駭然失『色』。
“你……夏先生是如何知道的?”趙旗已是不自禁的改變了稱呼。
“爸爸,別相信他,他一定調查過我們家,一定,這個人肯定沒安好心。”
被揭穿的趙秋水徹底變得神經質,而她原本停止的脊背也彎曲下來,整個人鬆鬆垮垮。
她指着夏天,又指了指秦嶺,“他們是一夥的,秦總以前經常帶着自己推薦的名醫前來,她一定調查過……”
“調查?你以爲你是誰?秦總以前帶醫生來,雖然有着自己的目的,卻也是一片好心。“
夏天臉『色』一冷,“況且……病人是你爺爺,而不是你。”
“你……”
“住口!”趙旗當即斥責,凝視女兒,“還不趕緊向夏先生道歉!”
“我沒錯,爲什麼要道歉!”
此時此刻的趙秋水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爸爸,各位叔伯,現在一些騙子的手段,根本不是你們所能想象的,且不說剛纔他所言是從哪兒得到的,就說我爺爺的病,國內外那麼多名醫都看過了,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敢自稱神醫,就問你們信不信,當然,我並非質疑秦總,說不定秦總也是被騙了。”
頓了頓,她以極快的語速繼續道,“各位叔伯好好想一想,他來到這裏之後,我們趙家禮遇有加,而且已經很委婉的再三暗示拒絕,但他呢?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而將話題繞到我身上,如果不是調查過我們家,又怎能知道的那麼詳細……”
“無知!”
她的聲音被夏天打斷了。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夏天緩緩站起身,掃過場內衆人,又掃了一眼冷笑不止的趙秋水。
“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爲謀,告辭!”
言罷。
轉身。
邁步,前走。
毫不停留。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秦嶺也站起,仍然保持禮貌的向衆人點了點頭,緊隨着夏天向外走去。
“夏先生,秦總,請留步!”
果然。
剛走了幾步,身後傳來趙旗急切的聲音,其餘衆人也紛紛站起,開口挽留。
“趙總還有何見教?”
夏天止步,並未回頭。
“夏先生,既然您能看得出小女的症狀,不知……”
趙旗緊走幾步,神『色』之間寫滿了期待與迫切。
夏天卻是很痛快的說道,“我可以治,而且保證一次治癒,再也不會復發。”
趙旗臉上頓時變得狂喜,趙家衆人亦是面『色』驚訝。
剛要說話,夏天立刻補充了一句。
“可是……我爲什麼要給她治病?”
趙旗的臉『色』一僵,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我和秦總是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這次來,我受她所邀,前來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自然會出手。”
頓了頓,夏天話鋒一轉。
“可是趙小姐再三貶低我,攻擊我,羞辱我,她甚至在門口的時候,就故意刁難和給我難看,以我的『性』格,本該拂袖而走,質疑我的,蔑視我的,我不在乎,也不屑證明,更不會上趕着熱臉貼冷屁股。”
“我也知道,你們其實也不相信我,對嗎。”
夏天的目光緩緩掃過,趙家衆人的神『色』多多少少都有些尷尬,眼神飄忽。
“難倒我是傻子嗎?看不懂你們的用意?聽不懂你們的話?呵呵呵,我只是爲了秦總才強忍着留下。”
說話間,他面部的線條變得緩和下來,聲音也充斥着痛惜,“她一個女人,再三帶着醫生上門,來討好和巴結你們趙家,但大家也不過是平等的合作關係,今天她帶着我來,然後被你們趕走,你們想過這樣,對一個女人意味着什麼嗎?別說你們趙家禮遇有加,如果真正的禮遇有加,哪怕讓我看上一眼病人,然後你們再找藉口也不遲,呵呵,你們呢?”
秦嶺的眼眶頓時通紅,她捂着嘴,鳳眼閃爍着淚花,卻擡頭望天,竭力不讓眼淚流下。
“風光背後總是無奈啊。”
夏天嘆息一聲,走過去抹去她眼角的淚滴,淡淡道,“既然趙總開口留我,哪怕是爲了秦總,我也會出手一次,記住,只一次,下次,就是趙小姐跪在我的面前,也需看我的心情。”
他的聲音逐漸轉冷,深深凝視趙秋水,“各位,我可以保證,能夠百分之百治癒趙小姐。”
頓了頓,在一片鴉雀無聲中,夏天臉上浮現一抹譏諷。
“但我只出手一次,只救一人,一個是完全可以治癒的趙小姐,還有一位是素未蒙面的病人,現在我把選擇權交給趙小姐,是爲你醫治,還是讓我去看病人,當然,如果各位仍然以爲我在誇誇其談,或者根本不相信我,我轉身就走,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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