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長諱莫如深,卻還是開口道:“這帝王蠱,貧道也解不了,唯有下蠱者纔有辦法。 .”
北冥焰說道:“這我自然知道,帝王蠱非尋常蠱毒,今日前來,也不指望道長能徹底解蠱,只希望能想辦法,減輕我夫人的痛苦。”
我不由心下一暖,北冥焰知道我連日來體乏畏寒,頭疼欲裂,連視線都會一片模糊,如今更是連路都走不了,他看在眼裏,自然心痛不已。
若這徐道長真能暫時壓制蠱毒,減緩我的痛苦,倒也不錯,至少我能和北冥焰肩並肩戰鬥,一起抓到下蠱者,不至於讓他到處抱着我。
當下,徐道長點點頭,吩咐小童端來一盆水。
很快,小童將水擺到我面前。
我見那道長不知從何處,抓來一隻大公雞,公雞在他手裏拼命掙扎,抖着翅膀,咯咯直叫。
我不解他這是要做什麼,對於巫蠱之術,我自然一竅不通。
道長拿出一把柴刀,我以爲他要宰了那隻雞,不想,他只是用刀,輕輕割破了公雞的雞冠。
頓時,公雞叫得更歡了,幾滴雞血滴入水盆,掀起一抹淡紅,很快消失在水。
徐道長又讓我伸出手來,我看了北冥焰一眼,他對我點點頭,我才聽話地將手伸到徐道長面前。
他用小刀割破了我的手指,將我的血也滴入水。
端起那盆水,他對我和北冥焰說:“請二位端着這盆水,走到村頭一口古井邊,從那井裏撈起三瓢井水,填入這盆水裏,切記,千萬不要一滴水落到地。”
北冥焰點點頭,旋即將我從石凳抱下來,放到地。
這盆水,我們需要一起端到村頭的古井邊,他自然不能再抱着我。
似是見我起身晃了晃,身子不穩,他擔憂地問:“你可以嗎?”
我點點頭,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放心,我還撐得住。”
於是,我和北冥焰按照徐道長的吩咐,端着那盆水,從閣樓一路小心翼翼地行走,一直走到道長所說的那口井邊。
沿路遇到一些苗人打扮的當地村民,見我們顫顫巍巍端着水盆,不由竊竊私語:“嘖嘖,不知又是誰家的姑娘了蠱,來找徐道長看病了。”
“徐道長真是生意不斷。”
“是啊,這巫蠱術實在泛濫,害人不淺,次我那一歲大的小孫子,也差點讓人下蠱害了。”
“嘖嘖,還好我們家沒有養蠱的婆娘,不然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聽着那些村民的議論,我不由苦笑,想來,他們對於陌生人前來找徐道長解蠱一事,已是見怪不怪。
巫蠱之術,在此地還真是猖獗。
待走到井邊,北冥焰按照徐道長的要求,舀了三瓢水,倒進水盆裏。
我們又原路返回,一刻都不敢耽誤,很快走回到徐道長家。
甫一進院,我立刻坐到石凳,雙腿已開始發軟。剛剛不過幾百米遠的路途,我卻走得極爲艱辛。
徐道長不急不緩地從我們帶回的水盆裏,舀了一小盅,遞給我說:“喝下去。”
我接過小盅,見北冥焰沒反對,我才放心地將小盅裏的水一飲而盡。
很快,胃部翻江倒海,傳來一陣強烈不適。
一陣乾嘔,我猛地彎下身體,對着地面嘔出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