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的大老闆迅速從夜店趕回來。
餐廳這裏,何興騰繼續跟老闆打電話。
這一次終於打通了。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老闆直接回道:“我馬上就回去。”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何興騰愣了幾秒鐘,旋即興奮道:“老闆說了,他馬上就回來。”
然後用藐視的眼神看向張虎等人:“有本事你們誰都別走。”
“誰走誰孫子。”
張虎有持無恐,坐等看戲。
“那我們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何興騰對大老闆抱有絕對的自信。
沒過多久,一名身着西裝的男子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
何興騰起身相迎,“老闆,您終於過來了,就是這個人在惹事兒,還打傷了保安。”
白曉榮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看向何興騰,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你特碼一天天就不能擦亮眼睛看人!”
白曉榮氣呼呼地道。
莫名其妙被扇了一巴掌的何興騰一臉委屈道:“老大,您打我做什麼啊,是他的動手的人,要打也是打他們纔對啊。”
“沃特瑪打的就是你!”
白曉榮怒視他一眼,呵斥道:“從現在開始你已經被開除了!”
何興騰頭上感覺如同一道雷電劈過,他顧不得右臉火辣辣的疼痛,慌忙說道:“老闆,您說什麼,我聽…聽不懂…我明明纔是受害者白對…”
“聽不懂回去後慢慢想!”
說完,白曉榮走到張虎跟前畢恭畢敬道:“虎哥,手下不長眼得罪了您,您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現在的主動權皆由張虎掌管,只要他說不滿意,那何興騰今晚就別想完完整整的離開這家餐廳。
張虎站原地,伸手跟白曉榮介紹起江塵:“這位是江少,而那位是他女朋友。”
說着,他又指向宋琬舟和仲安宜兩人:“這兩人擾人清靜,丈着和你的狗腿子有點關係就想打壓江少,你覺得這事情該怎麼處理?”
白曉榮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支支吾吾道:“您說怎麼辦,我都聽您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你自己的狗腿子捅下的簍子應該是你這個做主人的去管纔對。”
“虎哥說得對,虎哥說得對…”
白曉榮嚥了口唾沫,對一旁的江塵鞠躬:“江少,這事兒是我管教不嚴。”
江塵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上的飯漬,淡淡道:“都說了多少遍他們滾,我嘴皮子都快磨爛了還站在我面前。”
江塵說的不是別人,自然是宋琬舟二人。
白曉榮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從之前張虎的敘述中瞭解了事情的大概情況。
旋即,他扯着何興騰的領帶說:“快點讓你的朋友給江少和他女朋友道歉,然後讓他們滾蛋!否則你今天不僅要丟掉工作,小命我都連着一塊兒給你收了!”
何興騰嚇得渾身直哆嗦,別人或許會騙他,但是白老闆絕對不會。
因爲他曾經目睹過白曉榮殺人。
此時的何興騰哪裏還有剛纔義薄雲天氣蓋世的氣勢,整個就一條躲在角落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哈巴狗。
宋琬舟發現事情開始朝着她所猜測的返方向而行,可是她現在已經完全沒了退路。
仲安宜就是一個軟腳蝦,指望他脫離困局肯定是不可能得,如果想完整的從這裏走出去,就必須向施靜怡道歉。
何興騰走到仲安宜跟前,羞愧難當道:“不好意思啊仲兄,要不你和嫂子給他們道個歉,今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仲安宜差點被他給氣暈過去,剛纔我說算了,你小子非揪着人家不放。
現在好了,人徹底得罪死了,想走都難。
“算了,道歉而已。”
這傢伙雖然有錯,但是也都是爲了自己好。
仲安宜拉着宋琬舟的衣角說:“咱們就給他道個歉吧。”
“沒什麼要給他們道歉?”
宋琬舟冷冷道:“你背後不是有京都的人嗎?把他叫出來給你撐腰。”
宋琬舟說的京都人,指的就是讓仲安宜一夜之間暴富,買車買房的江家。
不過這次事情結束之後,江家人就再也沒有和他聯繫過。
本來兩者就是普通的交易關係,交易結束後迴歸路人關係再正常不過。
站在一旁的何興騰聞聽此言,心中立刻升騰起怒火,他指着宋琬舟說道:“嫂子,今天這事兒全部都是因爲你們而起的,你現在如果見死不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宋琬舟無動於衷,瞥了一眼他,隨意道:“這事兒明明是想要強出頭,和我有什麼關係?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打什麼算盤。”
“好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吵!”
仲安宜不滿道:“現在是給人道歉最重要。”
說完他便走到江塵跟前,低頭道歉:“對不起江少…”
“現在道歉…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江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猶如寒冰般插入他的心臟。
仲安宜知道此事不能善了,索性硬着頭皮撥通了京都那位大人物的手機號。
“喂…對面傳來一名男子深沉的聲音。”
“江少,我遇到了一些麻煩。”
“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你覺得你讓我幫你解決事情,合適嗎?”
仲安宜緊張道:“我們在晉城喫飯的時候遇到了當地地頭蛇…”
“晉城地頭蛇…”
對方摸着下巴沉吟了一會兒,說:“你去晉城這麼久,有沒有遇到過我二弟江塵?”
砰!
手握紅酒杯的江塵直接把杯子捏碎。
玻璃渣滓散落一地,鮮紅的酒水流淌的到處都是。
江塵起身奪走仲安宜的手機,說道:“大哥,我們會再見面的。”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果然是他在背後搗的鬼。
想着,江塵直接一腳將仲安宜踢飛出去,然後衝到他面前,提起的領帶,冷冷道:“爲了錢,你真的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你在說什麼,快點把手鬆開。”
仲安宜神情恐慌,四肢胡亂搖晃。
江塵說道:“自己說過的話難道就這麼忘了嗎!”
“什麼話?”
仲安宜嚥了口唾沫。
“是誰逼迫你和施靜怡分手,又是誰想讓我在施家孤立無助?”
江塵說完之後,仲安宜支支吾吾道:“你…你是江塵…江家的那位棄子…你不是被逐出江家了嗎,爲什麼…”
江塵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拳打的他的面門上。
“這一拳,是爲了靜怡這幾年來的感情。”
“這一拳,是爲靜怡感到不值!”
“這一拳,你太讓人失望了!”
……
幾拳下去,仲安宜鼻樑骨斷裂,鼻子裏涌出大量的鮮血,整張臉迅速腫脹起來。
“我錯了…”
這是仲安宜說的最後一句話。
或許,這一刻,他真的爲之前的所作所爲而感到羞愧和後悔。
但是已經決定的事情,不可能再有任何扭轉的機會。
施靜怡不會再愛上他,而他,則會因爲錯失了這麼一個好女孩而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
“別打了…”
施靜怡捂着臉,不忍直視前方。
江塵放手,拿起餐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上的鮮血。
而站在一旁的宋琬舟則完全傻眼了。
她跑到仲安宜跟前將他攙扶起來,指着施靜怡咒罵道:“你這個毒婦!你們明明已經分手了!”
“這和靜怡有何關係,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面對宋琬舟,他生不出絲毫憐憫之情。
江塵揮手說道:“讓他們滾遠一點,我不想再看他們一眼,至於你們…也都出去吧。”
“是!”
張虎得令,立刻讓那兩名壯漢把這三人轟出去。
白曉榮和張虎一同離去。
餐廳不再喧譁,悠揚悅耳的音樂響起,往日舊事,隨之消逝。
《江塵柳姿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