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柳姿嬋》
江塵站起身說道:“是我。”
何興騰眼睛在他身上打着轉,然後眯着眼說:“你找我有事嗎?”
“讓他們兩個有多遠滾多遠。”
江塵依舊是那副隨意的表情。
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把何興騰放在眼裏。
宋琬舟呵呵一笑:“讓我們走,你腦子不會是燒掉了吧!”
仲安宜現在底氣十足,有何興騰在,別說一百萬,就是拿出一萬塊錢讓他們走他都覺得虧。
宋琬舟惡人先告狀,“興騰啊,是這樣的,之前是我們先預定這個位置的,結果被他們捷足先登了一步。”
何興騰聞此,臉色刷的一下就拉了下來。
施靜怡不甘示弱,極力反駁:“你撒謊!這裏明明是一個空坐!”
……
“好了!都先別吵了!我問一下之前的服務員就行了。”
何興騰叫來之前的那名女服務員。
女服員見到何經理叫她,心情十分忐忑。
何興騰把她叫來其實就是爲了讓她背個黑鍋,承認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誤,把這張客人提前預定的桌子讓給了別人。
當然這麼做也是有補償獎勵的,不可能讓她喫虧。
女服員知曉有補償,自然不會排斥,反而表演的極爲認真。
女服員上來就跟江塵兩人鞠躬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工作疏忽導致的,對不起…”
宋琬舟笑吟吟地說道:“這張桌子是我們的,現在請你們離開。”
“她在撒謊!”
施靜怡驀地站起身,指着女服員跟何興騰說:“我不知道你給了她多少好處,但是我今天絕對不會走!”
何興騰面露爲難之色:“這位女士,打擾你們用餐我真的很抱歉,你們可以提出賠償要求,我們餐廳會全額賠付。”
江塵目光冷冽,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今天必須離開這裏?換個別的桌都不行?”
何興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先生,您是本店晚上生意多好,除此一桌外,別的桌子都已經被人預定了。”
“我說你們還是儘早死了這條心趕緊走吧,不要再這裏浪費時間了。”
宋琬舟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江塵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他看向何興騰無比認真道:“這裏我承包了,麻煩你跟你們老闆轉達一下。”
“承包?”
何興騰強忍着不笑,說道:“你知道我們餐廳承包一晚多少錢嗎?給有這些已經用餐的客人,你覺得他們會走嗎?”
這種高檔餐廳,撇出一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熱戀男女,還有一個社會上的名流,精英階層。
“現在這裏已經被我承包了,每個人可以領取當前點餐費用的十倍,這十倍是我做出給大家的補償。”
江塵的這番話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十倍啊。
有的人開了一瓶價值一萬的紅酒,光賠償估計就要賠償十萬。
而且這裏的一些人還不一定都會買江塵的賬。
江塵自然沒有這麼大的能量,但是張虎有,周天瑞有。
施靜怡看向江塵,猶豫道:“要不用的走吧,換別家喫也是一樣的。”
“不把這些蒼蠅掃乾淨,我喫飯都沒有胃口。”
江塵坐回原處,示意她不用緊張。
施靜怡知道江塵神通廣大,他既然這麼做,必然不害怕對方。
“你說誰是蒼蠅?”
何興騰面色一變,指着江塵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叫門口的保安把你帶走?”
“來啊,最好把人全部都叫過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算。”
何興騰立刻拿出尋呼機,呼叫門口的保安。
“喂,聽到請回答,大廳都鬧事者,快點過來把鬧事者清理走。”
何興騰這纔剛掛斷電話,餐廳大門就走進來一幫人。
爲首之人戴着一副黑色墨鏡,氣息囂張跋扈,桀驁不馴。
這不就是晉城的地下皇帝張虎嗎,
在張虎身邊還有兩個超級古武打手。
張虎進門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大廳裏的江塵,走過去對他深深鞠了一躬,恭敬道:“江少,您找我有事?”
“沒別的事,就是我把這裏包場了,你看着安排就行。”
江塵繼續往嘴裏送東西。
張虎會意,看了眼身邊的這幾個人說道:“你們幾個有沒有一點眼力勁,不知道別人正在喫飯嗎!”
“你誰啊這麼橫!”
何興騰在這家西餐廳幹了也有幾年時間了,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但凡是在這家店惹事兒的人,絕對沒有一個好下場!
因爲這家店的老闆有晉城大佬做靠山,多少晉城的權貴想在這裏惹事兒,結果還不是都碰了一鼻子灰。
何興騰這叫有持無恐,難聽點叫狗仗人勢。
張虎摘下墨鏡,在他的臉上一邊拍,一邊說:“老子做事兒還輪不到你這種看門狗指手畫腳,趁老子特碼現在還沒發火…趕緊讓這裏的客人全部撤走。”
看到張虎摘下墨鏡的一瞬間,施靜怡捂住了嘴巴,難以置信道:“姐…江…江塵…他不是那天來爺爺壽宴上的那個人嗎…”
“對,就是他。”
江塵拿起紅酒杯在手上搖晃:“他現在是我的人,我讓他向東,他絕不會向西。”
江塵這話雖然帶走一絲侮辱人的意思,但是張虎如今的處境就是這麼回事兒。
只要周天瑞還在一天,他就是江塵身邊一條任聽差遣的狗。
宋琬舟怒道:“唉,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還用手打人呢!”
“怎麼,連你一個小娘皮也敢對我指手畫腳,信不信我把你扔到男人堆裏,讓你用嘴巴把她們伺候個夠?”
“你!”
宋琬舟惱羞成怒,這時外面的保安剛好走進來,她對着這些援兵喊道:“快點把這些趕出去!”
保安也是夠倒黴催的,還沒整明白就被人安排上了戰場。
張虎跟身邊的兩名古武高手使了個眼色。
這兩位肌肉男就跟兩個人型泰坦一樣,只看體型就嚇得人雙腿直打顫,更別說上前比劃兩下了。
有剛參加工作的莽夫上前硬鋼,結果一個照面就被對方幹翻在地,期間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不得不說,張虎身邊的這兩個古武高手是真的厲害。
雙方火拼一幕瞬間就引來了一大批人的不適。
有些人剛點完餐,纔剛吃了幾口就打算起身離開。
正在喫飯的江塵突然說道:“這些離場的客人償還十倍餐品賠償。”
“明白。”
張虎點頭走到櫃檯前將身上的一張銀行卡遞給櫃檯小姐,“江少的話你也聽到了,每個人賠償十倍餐品損失,錢由我出。”
十倍餐品損失,即便償還一百個人又如何?
對於他的收入來說,只不過是損失了幾個小時的營業額而已。
有錢的大佬雖然不在乎,但不介意賣給江塵一個面子。
沒錢的人自然希望得到這十倍補償。
於是大廳裏的人沒過一會兒就全部都走乾淨了。
仲安宜預感事情有些不妙,在宋琬舟耳邊輕聲說道:“這裏情況不太對勁,要不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你這個同學都不怕,你拍什麼?”
宋琬舟不是無腦女,相反她很聰明,但往往是這份盲目的聰明,葬送了她唯一可以脫身的機會。
何興騰是不怕張虎,因爲他壓根就接觸不到張虎這個階層的人。
他接觸的圈子,大老闆就是最牛逼的那羣人,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一會兒的功夫,所有安保人員全被兩人打翻在地。
一羣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有人捂着肚子,身體蜷縮成蝦米狀。有人捂着雙腿或者雙手。
何興騰見此不僅沒有半分生氣,反而十分開心。
這裏鬧的越大,待會兒大老闆來處理的時候這些人的下場就越慘。
當最後一批客人走後,現場就只剩下宋琬舟和仲安宜兩人,以及站在原地面露不屑的何興騰。
何興騰拍着仲安宜的肩膀說:“兄弟不要害怕,今天你要是掉了一根汗毛,以後我的姓就倒着念。”
“興騰…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以前咱倆就是鐵哥們,現在依舊是鐵哥們,有哥們在一切都沒問題。”
何興騰的大男子主義爆棚,今天好不容易能夠在昔日好友面前裝波逼,他怎麼可能會錯過這個機會。
張虎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何興騰,心想:兄弟,裝逼有時候也要分時候,你確定自己不會被打臉。
自信的何興騰拿起手機,優哉遊哉的撥通了大老闆的電話。
嘟嘟嘟…
無人接聽。
張虎笑着說:“別打了,人現在還在我店裏逍遙快活着呢。”
說着,他撥通一個手下的電話,片刻過後,這家店的大老闆親給他回了一個電話。
“虎哥…您找我有事?”
對方說話十分拘謹,生怕惹到對面這位爺不高興。
張虎摸了摸鼻子說:“找你其實也不是爲了什麼大事兒,就是你現在能不能先回你店裏一趟,我和你大哥喝酒都已經是幾年前事兒了,你大哥現在不在,你過來陪我喝幾蠱?”
對方聞聽此言,雙腿一酸,忐忑不安道:“虎哥,如果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儘管說。”
“都說讓你過來了,你還讓我重複幾遍!”
張虎怒吼,對方瞬間閉上嘴巴不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