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面無表情,像是張女士扒的不是她的小腿一樣。
張女士求了好半天,都快把嗓子喊幹了,面前的女人依舊不吭聲,甚至一點動作都沒有,她以爲她裝沒看見,愣愣的擡起頭,卻一眼撞進了那雙幽深漠然的星眸,心口一顫。
“說完了嗎?”她拋了一句話,面不改色。
張女士舔了舔乾燥的嘴脣:“說、說完了。”
江晚恩眉梢一挑,撥了撥耳邊的碎髮,聲音輕飄飄的,“說完就放開,我還得去看看我兒子。”
“你”
敢情她剛纔那番動作她都直接無視了嗎!
張女士臊得臉紅脖子粗,可又不敢發怒,捏緊了拳頭。
“放開。”江晚恩使了力氣,想把腿抽回來,但是張女士反應迅速,再次抱緊,並且比剛纔抱得還要用力。
“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放開!”
開始耍無賴了。
可她不知道江晚恩從來不喫這一套,甚至最厭惡這種人。
她冷幽幽的看着旁邊的鄭鍾嚴,尾音上挑:“導演,幫個忙?”
鄭鍾嚴愣了一下,“哦,好!”
張女士被鄭鍾嚴強硬拽走的時候,江晚恩就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女人張牙舞爪的姿勢,和怨恨的表情。
她心裏肯定恨死她了,可是怎麼辦,成王敗寇,輸了就輸了,因爲是她先招惹她的,而且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資格跟她鬥。
休息室的門被緩緩關上,江晚恩剛轉過身,就看見走廊盡頭,一個高大的身形隱沒在黑暗裏,逆着光,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咚咚咚——
心跳在不受控制的跳動,江晚恩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變輕,直到人走到了跟前,一雙深邃精深的眸子注視着她,心跳才逐漸平穩,恢復正常。
“解決了?”嗓音低沉,尤其是那雙眼睛,自始至終注意力只在她身上,那種他眼裏只容得下她一個人的感覺,讓江晚恩無形之中,生出一絲安全感。
“嗯。”
商宗鶴牽起她的手:“那走吧,帶你去喫飯。”
像這種小嘍囉,他對她一向很放心。
“等等!”江晚恩腳下一頓,“還差一個人。”
商宗鶴側頭看她。
站在旁邊從頭到尾被無視的陶耀銘看着兩人親暱的舉動和曖昧的氣氛,臉色頗爲不悅,一雙眼珠子狠狠地瞪着商宗鶴,像是要把人盯着一個窟窿來。
江晚恩說:“你先等”
“喂!”終於忍無可忍,陶耀銘大喊一聲,打斷了江晚恩的話,然後硬生生的擠到兩個人中間,拍開了他們牽着的雙手。
“商總,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樣做不太好吧!”
商宗鶴眼風冷冽,瞥了他一眼,薄脣裏吐出兩個字:“讓開。”
“我就不讓!你好歹也是個總裁,怎麼能對人動手動腳的,趁我現在還給你幾分薄面,馬上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商宗鶴冷笑了一聲,下巴越過陶耀銘指向身後的江晚恩,眼神像是在說:自己招惹的,自己解釋。
江晚恩眨了眨眼睛:我怎麼解釋?
商宗鶴眉梢一挑,眼角有點冷:那我來?
不用不用了,那還是她來吧!
江晚恩訕笑,無奈地拍了拍陶耀銘的肩膀:“陶耀銘,我”
“你別怕!劇組這麼多人,就算他本事再厲害,大庭廣衆之下騷擾一個女人,要是傳出去丟臉的是他!你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不是”
“你要是想碰江晚恩,就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禽獸!”
“我”
“你來啊,你有本事就過來!”
“陶耀銘!”江晚恩拔高了聲音,無奈地捏了捏眉間,說:“他是我老公。”
“呵,老公老公!?”
陶耀銘震驚地回過頭,看了一眼江晚恩,又看了一眼商宗鶴,下巴都快掉在地上:“老老”
明明是最普通的兩個字,卻繞口的他半天都蹦不出來,眼睜睜的看着江晚恩走到男人身邊,白皙細膩的小手與人十指交叉,陶耀銘呼吸一滯,驚恐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