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的突然出現,讓她失寵的消息又不攻自破,剛纔還傳得起勁的人,現在都恨不得自打嘴巴。
暫且不說謠言真假,光是看溫南枳和宮沉之間互遞的目光,就知道兩人八成好得如膠似漆。
難怪宮沉現在的緋聞都少了,以往今日明星,明日名媛,沒有一天落下的,現在真想抓個緋聞出來,都恨不得自己腦補。
宮沉身後一干女子微微嘆氣,又沒戲了。
唯有林宛昕和溫允柔兩人各站一角,氣得臉色猙獰,口眼歪斜的。
溫允柔跺了一腳,站回了姜雲和溫祥身側,她扯了扯姜雲的衣袖。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溫南枳沒有上島嗎?”
“失策的又不止你一個人,看看林祕書,她可比你更費功夫,日後你想個辦法和她走近一些,或許她那裏有你想要的答案。”姜雲不急不慢的教溫允柔。
溫允柔卻警告姜雲道:“讓你代替我媽來,是給你面子,你要是不能幫到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姜雲盯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道:“錢慧茹?她能幫你這麼多嗎?你自己想清楚了。”
溫允柔咬咬牙,看向了林宛昕,卻見林宛昕身影都搖擺起來了,這心裏才平衡了一些。
林宛昕不想出醜,但是她真的做足了功夫才站到了所有人面前,剛纔她還是人人羨慕的林祕書。
一轉眼,別人看她連渣都不如。
都是因爲溫南枳!
都怪她!
想着,林宛昕眼底都涌出了淚花,她咬着脣瓣,忍受着這些難過。
卻在這時,不知道誰遞給了她一塊帕。
她側首擦了擦眼淚,才擡頭看着遞帕的人。
“夏,夏先生?”她詫異的看着眼前夏紹禮。
夏紹禮在林宛昕眼更像是一位內斂謙和的長輩,但是在她的成長過程,從來都沒有一位長輩會對她好。
只因爲她是養女,所以就活該承受所有的苦痛。
“有時候不是你不夠優秀,只是因爲你喜歡錯了人,宮沉的確是個很有膽識的男人,但是他不一定適合你。”夏紹禮實話實說,像是長輩的忠告。
但是林宛昕根本就聽不進去,她將裏的帕子還給了夏紹禮。
“夏先生,你誤會了,宮先生喜歡他妻子這很正常,我只是被音樂感動的而已,你想多了。”
這麼一個老東西居然還想安慰她?
難道他也覺得溫南枳更配宮沉嗎?
“還有,夏先生,我的人生裏只有努力得到的結果,纔沒有什麼順其自然。順其自然的事情都是那種什麼都不會做的大小姐纔會接受的,而她們根本就不懂這個世上人到底可以多拼命。”林宛昕咬緊牙關,不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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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紹禮點了點頭,不予評價,只是順着林宛昕這張臉,看了看她的腕。
“你的臂好像受傷了,很嚴重?”
“不礙事,已經好了。”林宛昕開始抗拒夏紹禮的詢問。
“還有,你的鏈很漂亮。”夏紹禮淡笑一句。
林宛昕臉色有些疑惑,捂着自己的腕,說了句搪塞告辭的話,便轉身離開了。
她依舊不怕死的向宮沉的方向走去,她不甘心自己比不上溫南枳,所以這條路多難,她都會走下去的。
夏紹禮的身側則多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看上去十分的有型帥氣,又很有親和力,像極了夏紹禮。
“爸,你問她什麼了?我看你鮮少盯着一個女孩子說話。”夏佑擔憂道。
“沒什麼,看着有些面熟,問了兩句,你剛纔去哪裏了?”夏紹禮負而立,轉身盯着臺上的溫南枳。
今天是怎麼了,總有種看人眼熟的感覺。
二十幾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夏佑指了指臺上的溫南枳,驚喜道:“我出去透透氣,遇到了臺上的女孩,沒想到居然是宮沉的妻子。爸,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溫南枳長得和你桌上的照片很像,容貌上可能有差異,但是這神態和笑容太像了,你仔細看看。”
夏佑催促着。
夏紹禮卻轉身打算離開了,隨口道:“不像,若是神態,那像的人豈不是更多。”
“爸,你這話說的,你這些年不都在找……”
“好了,不說了,我累了,回去歇着了。”夏紹禮走了幾步,又看了看兒子,“你去問問那個林宛昕的事情,這孩子像是吃了不少苦。”
“還說不上心,見到像的,還是要問,要打聽,我知道了。”夏佑點點頭。
夏佑又看了一眼臺上的溫南枳,他還挺喜歡這個溫溫順順的姑娘,怎麼這麼早就嫁人了?
……
臺上的溫南枳談完一曲,抱着琵琶有些不知所措,底下的人雖然給面子的鼓掌,但是她眼裏只有宮沉,所以還是害羞的抱着琵琶趕緊衝進了後臺。
宮沉反應過來,臺上都沒人了,他火急火燎的去後臺,就見到了金望一個人。
“怎麼回事?”宮沉質問道。
“這……宮先生,你先別生氣。”金望膽戰心驚的解釋着,“你前些日子做的事情太明顯了,南枳小姐本來就敏感,所以她在場聽說你不來了,她就知道你這是要送她走了,她一口氣簽了所有件,原本……”
宮沉左右張望,卻不見溫南枳的蹤影,更加着急,根本掐着金望的脖子,讓他別這麼吞吞吐吐的。
“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他瞪着金望。
“能!原本她連離婚協議都打算簽了,可是名字寫一半,哭得天昏地暗,我們被人投訴,趕下了飛,大概就這樣了,我覺得南枳小姐挺聰明的,她肯定知
道求我帶她下飛,這招肯定行不通,乾脆就在飛上搗亂,沒被加入航空公司黑名單,我們已經很幸運了。”
金望一口氣說完,拍了拍胸口,深怕宮沉掐死他。
沒想到宮沉居然笑了,顯得金望更加恐懼。
“人呢?”宮沉指着金。
“她說你知道她在哪裏,反正我不知道。”金望聳肩,打死他他也不知道。
宮沉一掌拍開金望,暴躁道:“那你還擋着我!”
金望被這一張打得暈頭轉向,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先是在飛上被人誤會暴力溫南枳,然後兩個人都被趕了下來。
接着想做個好事,還被嫌棄礙眼。
“沒有我,你們倆能好成這樣?”金望自言自語。
但是他心裏卻安定了下來,從被趕下飛那一刻開始,他就安心了不少。
……
宮沉穿過酒店,來到了沙灘。
其實他也不知道溫南枳會在哪裏,全憑直覺找到了這裏。
至少某個地方溫南枳始終在等着他。
溫南枳也沒有完全踩在沙灘上,只是坐在入口處,像是在等宮沉。
她知道宮沉對海有恐懼,所以原本踏上沙灘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改成坐在階梯上等。
她在想宮沉見到她會說什麼,或許也會有點小感動吧。
“溫南枳!”
一聲暴躁甚至帶着憤怒的叫聲,嚇得溫南枳立即站了起來,恨不得撒開腿就逃跑。
怎麼和想的不一樣。
“我……我可以解釋,我就是被飛趕下來了,我……”
溫南枳話還沒說完,就覺得雙腳騰空,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她嚇得伸出環住了宮沉的脖子,全身靠在了他的身上。
嗅着宮沉身上的味道,她不由得抱緊了他。
“我不想走。”她小聲試探的開口。
宮沉沒有回答她。
但是她覺得腰間抱着她的雙臂卻越來越用力。
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覺到噴張的肌肉緊繃着。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宮沉的聲音有些低啞,混着海風微微發顫,感覺都要破音了。
“我知道,我就是不想走,不想走,不想走……”溫南枳說了好幾遍,最後才確定道,“我不能陪着你嗎?”
溫南枳說完這番話後,宮沉許久都沒有說話。
臉色昏昏暗暗叫人看不清,也叫溫南枳心裏沒了低。
他是不是還想送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