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海風吹得人身上十分涼爽,甚至還帶着一絲絲的寒意。
溫南枳微微發抖的看着宮沉,深怕自己又像個被丟棄的玩偶,扔出這座島嶼。
突然她覺得身體被托起,雙腿也不得不環住他的腰,這個動作讓穿着開叉旗袍的她,有些狼狽,還有點羞人。
宮沉託着她的上身,讓她可以撐着身體,和他面對面看清對方的臉色。
“我放你走幾次,說說?”
海風吹亂了宮沉的頭髮,邪魅的容顏裹着濃郁的黑夜薄紗,像是一件完美卻不可近看的藝術品。
但是他含着笑意的聲調上揚着,連風都吹不散。
溫南枳認真的想了想,抿脣回答道:“兩次。”
“不,次,第一次你逃跑,第二次你自己走的,第次我放你走,事不過知道嗎?”
宮沉黑曜石般的雙眸盯着溫南枳,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溫南枳毫不遲疑的點頭。
事不過,那就是沒會走了。
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了。
“晚上涼,回房間說。”宮沉抱着她往酒店走去。
“我自己會走,你放我下來。”
“你不重。”
不是這個原因!
別人看着呢!
……
溫南枳懂回房間說的意義在哪裏。
只是回到房間後,就有點拘束起來了。
原本她回來的時候悶着臉,怕人看笑話,想了很多自己主動一點的主意。
但是一回到房間,她連站在地上,都覺得地板像是蒸籠一樣,一點點滲透出熱氣,要把她蒸熟。
她紅着臉扯了扯身上剛纔皺起來的旗袍,因爲臨時纔想到這個辦法,所以旗袍也是金望臨時準備的。
買小了一號,勒得她身材都有些過於豐滿了。
“不舒服?我幫你脫掉。”
宮沉又用這種低沉磁性的聲音開始引誘她,她還每次都會乖乖聽話。
“我自己會。”溫南枳避開宮沉的。
但當她擡起夠拉鍊的,感覺自己像個扭曲的殘廢,活生生變成了一個小丑。
姿勢難看,表情也難看。
宮沉還一副欣賞的模樣盯着她。
最後,宮沉緩緩的逼近她,一直把她逼進了主臥。
主臥的燈沒開,所有的燈光都是從客廳透着月亮門的紗簾透進來的。
拉長湊近的人影,昏暗帶着曖昧。
窗外海風混着海浪聲出房,吹散了紗簾,帶着這樣的墨色,千絲萬縷的垂下。
將宮沉和溫南枳的身影籠在其,兩人都壓抑着自己的呼吸,想要多感受一些對方的氣息。
宮沉的雙臂越過溫南枳的身體,輕鬆的幫她拉開了拉鍊。
隨着拉鍊往下,宮沉的指難免會觸碰到溫南枳背上的肌膚,甚至在她內衣釦的地方卡頓了一下。
面對
面站着的姿勢,讓溫南枳清晰的可以感受到宮沉漸漸混亂的呼吸。
她微微側臉,適應了宮沉的輕觸。
或許是她的默認,讓宮沉呼吸一頓,上的動作都有些亂。
宮沉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拽領帶的時候,都納悶自己爲什麼穿這麼多。
卻有一雙小覆蓋在他的背上。
“我……我來。”溫南枳聲音不習慣的發顫,卻大膽的做着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宮沉一愣,鬆開了,人後溫南枳趁着黑,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四處點火。
解一個領帶都花了溫南枳分鐘,她原本想顯示自己的賢惠,卻弄巧成拙,越發笨拙。
再去解宮沉的襯衣釦的時候,每個動作就像是器人一樣,一板一眼,有沒有效率。
她自己都悶出了一點汗意,更別說都快滴汗的宮沉。
宮沉深吸一口氣,直接握住溫南枳的。
“我的辦法更快。”
蹦蹦蹦幾聲,釦子全被宮沉扯崩了。
宮沉才把溫南枳的貼上胸口,緩緩道:“繼續。”
繼續什麼?
溫南枳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來不及思考那麼多,她的心裏全是自己的汗,和宮沉胸口的溫度。
以前也沒有這麼奇異的感覺,現在卻覺得自己全身都像是過電一樣。
感受着男人精瘦的腰間,那層堅硬的肌肉,像是盔甲一樣。
她好不容易纔褪下了宮沉的襯衣,感覺再這樣下去,她一晚上都該在研究怎麼脫衣服了。
宮沉比她更不耐煩,直接俯身吻住了她。
“唔……”她一口氣沒喘上來,覺得都快憋氣憋不住了。
“放鬆。”宮沉聲音沙啞,極大限度的忍耐的開口。
她才放鬆緊繃的身體。
還好燈光不足,不然她都不敢睜開眼睛了。
她看着面前的宮沉,蹙着一雙銳利的眉,鳳眸裏碎光
點點,深黑瞳孔也染上了一抹稠豔桃紅,他有些着急,卻又很體諒她,轉眼已經完全放下了狠戾的面具。
這是她從未感受過的溫柔。
溫南枳接納這樣的宮沉時,卻意外的聽到房門轉動的聲音。
她嚇得拉過被子,慌亂道:“誰?有人。”
“無所謂。”
宮沉想到了吧檯上那張房卡,頓時明白了林宛昕的用意。
但是他又捨不得溫南枳被別人看到,女人也不行。
他起身用力的關上月亮門的拉門。
嘭一聲,像是給林宛昕警告一般。
林宛昕卻還帶着一絲的期望,嬌聲道:“宮先生,你在嗎?我拿錯了房卡,所以來換一下,你人呢?”
宮沉不理會林宛昕的聲音,卻能看到頗有格調的移門上映照出林宛昕緩緩靠近的身影。
宮沉的穿過被子,握住溫南枳的臂。
溫南枳驚呼一聲:“啊,幹什麼?哈哈……好癢,你快鬆開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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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枳覺得宮沉是故意,所以纔不輕不重的撓她癢癢。
門外的林宛昕聞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就離開了。
宮沉心想,算林宛昕識。
溫南枳摟着被子坐起身,看宮沉在思考問題,便說道:“要不……算了?”
“你說什麼?”
這麼主動一回,撩撥成這樣,你說算了?
“算不算我說了算!你往哪兒跑?給我回來。”
宮沉一身火,溫南枳居然說算了,還打算下牀。
沒門!
“別拉我腿,我錯了,我錯了……”
……
溫南枳只是想主動示好,讓宮沉明白她留下來的決心。
絕對不是把自己像貢品一樣奉獻了。
她睡到了臨近午才撐着腰起身,迷茫的看着外面烈日高照,沙灘上都是人影,而她卻像是個癱瘓的布娃娃。
好不容易適應了自己的身體,才洗漱換上了衣服。
主臥外面,金望似乎在說什麼,還特意附耳在宮沉耳邊。
溫南枳緊張的看着兩人,深怕他們商量着如何騙她出國。
“你們幹什麼?”她的聲音都不由得擡高。
“南枳小姐,你嚇死我了,你醒了我就不用這麼小心翼翼說話了,趕緊過來喫早餐。”金望指了指桌上的東西。
溫南枳剛坐下,就發現盤子下還壓着一張邀請卡。
“這是什麼?”
“吳夫人叫人送來的,說用過午餐後請了所有來參加開幕宴會的小姐太太們一起遊玩,男人們總是有其他事情要談的,怕女眷無聊,才組織的活動,南枳小姐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幫你婉拒。”
金望察覺到溫南枳精神還沒回復,便想替她拒絕這檔活動。
關鍵是,去的都是什麼善類,讓溫南枳一個人去有些危險。
“大家都去,要是我不去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而且吳夫人處處都想着我,還是去吧。大不了我不說話,乖巧的站在旁邊。”溫南枳異想天開道。
宮沉看着她眼角的笑意,還是有些擔憂。
“讓賀蘭離陪你吧。”
賀蘭離這個女人聰明一些,又會看人臉色,至少能幫溫南枳對付一些。
“阿離怎麼也在這裏?”溫南枳興奮的放下碗筷。
“她跟着顧言翊上島的,顧言翊離開醫院,她就沒法在醫院住下去,又沒地方去,乾脆就帶着她來了。”
宮沉一邊說話,一邊合上裏的件,把昨天晚上落下的公事一早上就全處理了。
溫南枳見有熟人陪自己,便不再覺得害怕,趕緊塞點喫的進肚子裏。
宮沉衝着她招招,她便擦了擦和嘴,很自然的走到了宮沉身邊。
宮沉將她圈坐在懷,叮囑道:“別聽你媽的任何話,也不要單獨見溫家的人,知道嗎?不懂就讓賀蘭離處理。”
溫南枳知道宮沉是不放心她,立即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