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的被宮沉沒收了,宮沉怕她又心軟被姜雲召回去,乾脆就收了她的,要是賀蘭離和凌零找她,纔給她看兩眼。
弄得溫南枳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靜下心來後,她就會思考應該怎麼把懷孕這件事告訴宮沉。
但是任憑她怎麼旁敲側擊,宮沉好像都沒辦法把她說得話和懷孕聯繫在一起,總是很快的岔開話題。
“唉……”這是溫南枳一早上第八十八聲嘆氣。
她穿梭在花園裏,走了兩圈以後,在一棵樹前停下。
晨晨的樹。
她之前看到就想問這棵樹到底是誰的。
剛好,忠叔過來澆花,在樹前也停了下來。
“南枳小姐,你這一早上一直嘆氣,是怎麼了?難得休息天,怎麼不見你去醫院了?”
忠叔舀了一瓢水,澆了澆樹,像是在看自己孩子一樣,看着眼前成長茁壯的樹。
“忠叔,之前我忘記問了,這樹是……”
“宮先生出生的時候,夫人種的,宮先生是早上晨曦初照的時候生的,所以叫宮晨。”
“什麼?”溫南枳愣住,有些反應遲緩,“宮晨?晨晨?”
“是啊,我還是覺得這個名字有朝氣,可是等他回來接管宮家的時候,他就叫宮沉了,落日西沉,臨近黑暗,猶如心死,不好,不好。”
忠叔連說了兩個不好,像是在感嘆什麼。
溫南枳盯着眼前的樹,想着以前宮沉的媽媽一定對宮沉有着很大的寄託,只是沒想到樹苗都沒來得及長成,宮家就遭遇瞭如此大的變化。
溫南枳左右看了看,湊到忠叔面前,小心問道:“忠叔,你是老管家,一定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你能不能詳細的告訴我?”
“南枳小姐,我很信任你,所以當初和你喝茶聊天的時候,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至於其他的,恐怕只有當事人知道了,但是我能告訴你一件事,宮先生的父親是個相當有責任心的人,他不會公然受賄貪污,更不會在監獄裏不負責任的自殺。”
忠叔目光精鑠,語氣添了幾分肯定。
溫南枳愣愣的望着,心裏明白了一些事情,不是自殺,那就是他殺,能逼宮沉父親的人寥寥數人,她不用細想也能猜出來。
溫祥?爲了利益,他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宮梅?爲什麼?這是溫南枳始終想不明白的事情。
“好了,外面太陽大了,趕緊進去歇會兒。”忠叔體恤溫南枳,對着她笑了笑。
溫南枳回神拉住了忠叔,笑着問道:“忠叔,你知道哪裏能買到一模一樣的樹苗嗎?”
“南枳小姐,你想要?可是……哦,我明白了,你開竅了。”忠叔歡喜的笑了出來。
忠叔以爲溫南枳是想明白,打算給宮沉生孩子。
沒想到的是,溫南枳這肚子裏早就準備了
一個孩子。
溫南枳靦腆的低頭,並沒有說明。
喫午餐的時候,宮沉從樓上下來,將遞給了溫南枳,說凌零找她。
溫南枳接過,查看消息,全是凌零關心的消息。
溫南枳一一回答後,發現了一條姜雲已讀的信息,應該是宮沉看的。
她點開查看,指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姜雲發消息來說,溫允柔的孩子沒保住,現在還在醫院裏。
溫南枳微微嘆氣,可是這件事和她真的沒有關係,她放下,覺得今天的飯菜都沒有了滋味。
嚼了兩口白飯後,她放下了碗筷,暗觀察着宮沉。
今天宮沉休息,心情好像還算不錯。
“宮先生,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溫南枳試探的詢問。
“去看溫允柔?”宮沉早就猜了溫南枳的心思。
她肯定想去找溫允柔說清楚,不然以她那顆脆弱的心,肯定承受不住被一家人污衊的事實。
溫南枳凝視着宮沉,不輕不重的點了點頭,深怕宮沉不同意。
宮沉擦了擦嘴角,立即起身。
“沒關係,你要是忙就算了。”溫南枳替他解釋道。
“把你碗裏的飯全部喫掉,我在車上等你。”
宮沉命令一句,轉身朝門外走去。
溫南枳盯着裏吃了兩口的飯,露出不經意的笑意,趕緊喫飯。
喫完飯後,忠叔還叫人準備了花和水果,說不能空去醫院,就算別人不好,自己也要學着做人。
溫南枳連連道謝,抱着花和水果上了車。
“宮先生,謝謝你。”
“爲什麼要我陪你去?”宮沉坐在車上想了半天,最後的結論卻是溫南枳總算是有點進步,知道找他解決問題。
溫南枳低聲道:“有安全感。”
她被自家人爲難太久了,心裏一直難以平復,她總覺得只要宮沉在身邊,他們就不敢對自己怎麼樣,讓她有種特別的安全感。
宮沉輕咳一聲
,目光投向窗外,握拳遮擋了一下自己脣邊的笑意。
這個答案總算是讓他滿意的。
……
溫南枳到了醫院,先是發消息給賀蘭離和凌零,告訴他們等會兒去看他們。
然後溫南枳跟着宮沉到了溫允柔的病房外。
透過門上的玻璃,能看到裏面站着,坐着不少人。
溫南枳有些緊張,宮沉停步轉身接過了她裏的東西,然後牽着她推開了病房門。
溫南枳心裏都是汗,深吸一口氣纔敢走進病房裏。
躺在牀上的溫允柔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溫南枳,你還敢來!”
“溫允柔,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我來這裏也不是爲了道歉的,我只是想把整件事說清楚,免得你心裏怨恨錯了人。”溫南枳握緊了宮沉的,像是在汲取勇氣一樣。
溫允柔冷笑一聲,臉色十分的蒼白,咬牙切齒的瞪着溫南枳。
“說清楚?你想推給誰?你媽還是你的朋友?當時站在那裏的就我們四個人,不是你們還有誰?我告訴你,你們都是一路貨色,難道有什麼區別嗎?我認定就是你推了我,你媽可是當着所有人的面解釋了。”
溫允柔掃了一眼房的人,周家到現在就來了一個周瑾,周夫人張佳蘭一聽她流產了連個電話都沒有,就跟消失了一樣。
至於周瑾,直到她做完術纔到醫院,之前居然都在溫家陪着溫南枳!
她算是看清楚了周家一家子的真面目了,真是可笑!
現在溫允柔心裏窩了一肚子火,溫南枳來了更好,讓她全部發泄出來。
溫南枳聽了溫允柔的話,看了看周圍溫家的親戚。
這些親戚的嘴臉一個比一個噁心,明裏暗裏都是對溫南枳的責備。
好像溫南枳從小到大都是欺負溫允柔的惡毒姐姐,加上姜雲的佐證,溫南枳作惡多端已經坐實。
溫南枳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姜雲,咬着內脣,忍着眼角的難受。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誰推的,但是我可以確定我連你的一片衣裳都沒有碰到,當時問我裏還拿着藥,間又隔了凌零,我的沒有那麼多,也沒有那麼長,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信不信就隨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溫南枳快速說完一番話,將宮沉裏的東西放在了桌上,然後準備離開。
“溫南枳!你就這樣道歉就算完了?你這個女人真的是……惡毒!”錢慧茹哭得眼睛都腫了,爲了自己寶貝女兒溫允柔,她掐着嗓子破口大罵。
姜雲也跟着起身,責備道:“南枳,你……你讓我太失望了。”
周圍親戚也是一邊倒,說道:“溫南枳,你媽媽喫齋唸佛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心腸歹毒的女人,莫不是在有些人身邊待久了,習性也改了?”
有些人,指的就是宮沉。
誰都說宮沉這個人就是個不擇段的人,毫無感情可言。
如今見了,一身冷冰冰的邪氣,一張漂亮的臉蛋,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果然是邪門!
宮沉聞聲,邪笑一身,毫不在意。
溫南枳挽着宮沉,像是在維護他,硬氣的開口道:“不准你們亂說!你們再亂說,我就……我就告你們誹謗!”
溫南枳與家人對立,完全選擇了站在宮沉身邊。
宮沉一驚,看着小獸似劍拔弩張的溫南枳,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維護他的溫南枳。
就連心心念念盼溫南枳離婚的周瑾都喫驚不已。
想當初,周瑾可沒有享受過溫南枳如此的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