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聽到溫祥還在誣陷自己,氣沖沖的站了起來。
溫南枳義正言辭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推溫允柔!”
“對,我也看到了,南枳她一直和我站在一起,她怎麼推溫允柔?我保證,不,我發誓,宮先生,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凌零舉着一副發誓模樣。
溫祥瞪着凌零,不悅道:“宮先生見笑了,這個小雜種我也不知道是誰,只知道他和南枳關係匪淺,大概是……朋友吧。”
溫祥加重朋友二字,卻意味深長。
“宮先生,很抱歉,讓你來一趟了,說起來也是我的錯,我見允柔懷孕,總想着南枳也該替宮家開枝散葉,所以備了一些補藥給南枳,誰知道南枳心裏大約因爲允柔的話不舒坦了,就衝動了,至於凌零,這孩子我常聽南枳提起,說關係很好,護着南枳是肯定的。”
姜雲站出來,舉着裏的佛珠,肯的說起了整件事。
宮沉聽聞卻笑得更加桀驁不馴,鳳眸揚起,眼尾帶着倨傲的審視,足足看了姜雲半分鐘。
“溫夫人,凌零都幫着溫南枳,沒道理親媽不幫是不是?”
“佛祖看着,不能撒謊,允柔要是出事,那就是殺生,我更不能亂說。”姜雲的回答理直氣壯。
“這句話我贊同,佛祖再看,總有人會罪有應得的。”宮沉隱去笑意,繼續道,“你們暗示我凌零的身份,那我就直說了。”
凌零頓了頓,怎麼?難道他還有隱藏身份嗎?
“凌零是我大哥的人,你們要是覺得自己動得了,就下,反正我動不了他。”宮沉一句動不了,將凌零往上擡了幾個臺階。
嚇得凌零自己都以爲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身份。
在座沒有人知道身爲顧家最大養子的顧安是什麼身份,一聽宮沉都動不了凌零,那八成顧安的身份也了不得,更沒有人敢說凌零的不是。
“好了,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帶南枳先走了。”宮沉跟沒事人一樣拉着溫南枳準備離開。
“慢着!允柔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溫祥扯着溫南枳不讓她走。
“我想溫總應該聽清楚了,南枳說她沒有推溫允柔,作爲丈夫,我很相信我妻子的話,所以你們要是有什麼疑慮,可以找我的律師,我奉陪到底。”
宮沉挑眉對着衆人一笑,壓根不把溫允柔的生死放在眼。
“不行,要溫南枳走也可以,必須把我的虧損補上,要不是她,允柔就不會出事,我更不會失去周家的支持!”溫祥咬着牙扯着溫南枳。
溫南枳喫痛的掙扎着,甩道:“你放開我!你抓着我很痛。”
宮沉看溫南枳額頭的細汗都冒了出來,直接伸出捏住了溫祥的,溫祥臉上色立即扭曲。
“這就是你談生意的態度?”宮沉推開溫祥,看了看身後的金望。
金望上前後,拿出了一張支票,上面的
數字就是溫祥想要的錢。
但是當溫祥伸去拿的時候,金望又收回了支票。
“溫總,上面的數字是不是分毫不差,你知道宮先生是怎麼知道的嗎?”金望微笑着,繼續道,“宮先生早就準備好這錢了,就是想看看溫總會不會開口求人,沒想到溫總居然用這種方式來逼迫宮先生,嘖嘖,真可惜,這錢到真不是什麼大數目,但是這麼給你了,宮先生覺得虧。”
“好,好,你說,你到底要我做什麼?”溫祥舔着臉盯着金望裏的支票,像一條狗一樣就差對着宮沉趴下來了。
姜雲咬牙撇過臉,不想承認溫祥這麼丟人。
而溫南枳也看不下去,只能背對着溫祥。
金望繼續發問道:“說說看你剛纔對南枳小姐提出的要求是什麼意思?總不用我一一提醒吧?”
“這……這……”溫祥思量這麼一說,便是得罪了楚志東,不說又得罪了宮沉,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姜雲收好佛珠,直接上前扶着溫祥。
姜雲搖搖頭,盯着宮沉像一個母親的責備,解釋道:“是我提出來的,因爲我對不起南枳!”
“對,對,是姜雲自己要求的。”溫祥一下子把責任都推給了姜雲。
姜雲繼續道:“因爲我,南枳才被送進宮家飽受折磨,還因此和心愛的周瑾分開,而且宮先生你也不愛她,你抓着她不過是爲了威脅我們溫家罷了,身爲一個母親我怎麼可能放任她這麼難受,她每次看到我都一副痛恨宮家的樣子,我知道她心裏是惦記周瑾的,所以我想要她離婚,離開宮家。”
宮沉臉上的溫度迅速下降,幽黑的雙眸都覆上了一層淺薄的冰霜,被他看一眼,心口都凍得發顫。
溫南枳的指被他抓着隱隱發疼,她擡頭看着宮沉,使勁的搖頭,反駁道:“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抱怨過。”
“南枳很怕你,宮先生應該知道的。”姜雲一句話就化解了溫南枳的解釋,她指着周瑾道,“剛纔周瑾也說了,等南枳離婚,就會好好照顧南枳。我想宮先生也明白感情是強求不來的,這就是我作爲一個母親的請
求。”
溫南枳發懵的看着姜雲,哭喊道:“媽,你瘋了,你爲什麼要這麼說?我是你女兒!我纔是你女兒!”
“南枳,對不起,媽媽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說的,可是媽媽真的看不下去了,媽媽要讓你擺脫心裏的魔窟!”姜雲鬼迷心竅一樣,繼續胡言,“至於第二點去見見楚向傲,的確是溫祥出於溫家存亡考慮,但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沒有覺得不妥當,至少楚少爺知道通過父母來追求南枳,而不是逼得我們將南枳送出去!”
“呵。溫夫人解釋的真好。”宮沉突然笑了出來,盯着姜雲的目光變得又冷又鋒利。
姜雲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退縮,尤其是在宮沉的目光下,不然宮沉就不會相信她說得每一句話。
宮沉還是第一次發現,溫家真正精明的人居然是個一直默默無聞的女人。
“宮先生,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是
不是該留下支票了?”姜雲十分硬氣的提出了要錢。
“媽!”溫南枳難以置信的看着姜雲。
宮沉示意金望給支票的時候,溫南枳看到了姜雲臉上的喜色,她伸出將支票奪了過來,撕的粉碎。
“我推了溫允柔不得好死,我要是還喜歡周瑾,就……碎屍萬段!我不是你們利用的籌碼!”
溫南枳甩掉了裏的支票,看着臉色緩緩僵硬溫祥和姜雲,她的心也跟着冷了下去。
“我們走吧。”溫南枳握住了宮沉的,懇求着。
宮沉一言不發,帶着溫南枳離開了溫家。
……
在回宮家的路上,宮沉的臉色還未平復,似乎姜雲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很在意。
尤其是溫南枳對他和宮家的評價。
折磨?魔窟?
甚至還在意周瑾?
“你,你又不相信我對嗎?”溫南枳不敢看宮沉,只是低下頭哽咽的詢問,“因爲我姓溫?”
“你想說什麼?”
宮沉毫無感情的聲音一絲起伏都沒有,讓溫南枳更加的着急。
“我……我就不能姓宮嗎?不是說嫁人了就能隨夫姓嗎?”她急切的詢問着。
宮沉凝視着溫南枳,她貼近自己的臉頰也在眼眸裏被緩緩放大。
純正的雙眸,白裏透紅的臉頰,她還是那個喜歡把心事放在臉上的溫南枳。
她在害羞,卻又極力剋制情緒,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宮沉兩指攫住溫南枳的下巴,是挑逗一般的看着她,說道:“不是很害怕我嗎?”
“以前是,現在……還好。”她垂眸時,眼一閃一閃的。
這樣的女人在男人的眼就像是捧在心裏的寵物,想欺負,也想保護。
難怪楚向傲這個人渣也想染指他的人。
“證明給我看。”宮沉一想到楚向傲,心裏便堵着一口氣,再想到周瑾,那團氣漲得快要爆炸,才提出這樣爲難溫南枳的要求。
溫南枳的睫毛顫了顫,像是在掙扎着什麼。
最後又擡眸凝望着宮沉,宮沉脣上覺得像是被什麼叮了一下,不痛不癢的。
再低頭,就看到溫南枳縮在一起,就留了個頭頂給他觀察。
“咳咳咳……”
車內連響聲咳嗽聲。
“當我不存在。”金望直搖頭。
坐在旁邊的凌零捂着臉,笑道:“我消失了。”
“這……我透明?”李飛也湊了一句。
溫南枳頭頂冒着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