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雪聽到了宮沉對溫南枳憤怒的爭吵聲,她站在樓上就差點笑出來。
她發燒一天爲得就是等這一刻。
她慢悠悠的下樓,就看到宮沉氣沖沖的從溫南枳房間所在的走廊快步走了出來。
她假意被撞到在地上,頭暈腦脹的摸索了半天時間,就是不起來。
“宮沉,你怎麼了?爲什麼和南枳爭吵?”楚思雪撐着身體想起來。
宮沉見狀,只能伸將楚思雪扶了起來。
楚思雪一把握住了宮沉的臂,“宮沉,你到底怎麼了?”
“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不用你擔心。”宮沉想要甩開楚思雪。
楚思雪身體微微一轉,直接撞在了樓梯的扶上。
她捂着被撞青的額頭,忍着眼淚,呆呆的看着宮沉。
“宮沉,從我回來你就不待見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宮沉滿腦子都溫南枳,根本沒有辦法冷靜思考楚思雪的問題。
他招來忠叔,讓忠叔送楚思雪回房間敷藥。
誰知道楚思雪忍着疼痛,跟着宮沉走進了書房。
“宮沉,在顧老爺子的宴會上,你就故意讓我和林宛昕出糗,現在對我也不管不問的,明明是你讓我回來的!”楚思雪靠近宮沉,伸出想要像以前一樣摟住他,卻撲了一空。
宮沉心煩意亂的坐下,隨意的抽了一支菸點燃。
透過燃起的煙霧,他覺得楚思雪像是一隻聒噪的麻雀,以前他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他微微扶額,始終想不起來楚思雪一點好。
最後宮沉蹙眉看着楚思雪,“那你告訴我,神像是怎麼回事?經過你和林宛昕的就出事了?林宛昕知道我的個性,她不敢在這個時候弄壞神像。”
楚思雪沒想到宮沉一開口就袒護了林宛昕,這不是明指是她在搞鬼嗎?
“那你就是擺明了懷疑我是不是?”楚思雪深吸一口氣,深怕自己暴露了心思。
她見過談判的陣仗比這個大多了,她絕對不會輸的。
宮沉也毫不猶豫回答,“對。”
楚思雪的額頭立即不痛了,卻而代之的是心口的疼痛。
“我爲了你不遠萬里跑到這裏來做個小助理,你結婚也就罷了,難道我們之間的情分,連你那個祕書情人都比不上嗎?林宛昕她是什麼貨色,你難道心裏不知道嗎?”
楚思雪無法接受宮沉爲了林宛昕這樣指責自己。
而宮沉只是坐着,眯着眼危險的掃視着她。
“溫南枳額頭的傷口是你弄破的?你是怎麼生病的?需要我來一一詢問嗎?”宮沉起身掐了煙,他走到楚思雪面前,“我什麼都不問
,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給你面子,讓你知錯就改。”
楚思雪笑了笑,“你是爲了袒護你的情人林宛昕吧?那你也該知道我的性格,我不是溫南枳,什麼都能忍氣吞聲!”
說完,楚思雪離開了書房。
楚思雪立即撥通了王瑜珊的電話,她知道王瑜珊陪着顧行景在市裏宴客,所以昨天住在這裏沒有回鄉下。
“思雪,你怎麼了?”王瑜珊接通了電話。
“阿姨……”楚思雪擰了一把大腿哭了出來,“我在國內就認識你一個長輩,我現在特別的想我父母,所以我只能找你說說話了。”
“怎麼都哭了?是不是宮沉給你臉色看了?”王瑜珊知道宮沉的性格,一聽楚思雪哽咽的哭聲便知道和宮沉有關係。
“阿姨,我知道他和我之間的事情過去了,但是他怎麼能不相信我呢?我好想離開這裏。”楚思雪假意悲傷的哭訴着發生的一切。
“他居然對你動了?”王瑜珊聲色憤怒,“你等我,我馬上去找你。”
楚思雪擦去眼角多餘的眼淚,擡頭便看到了化妝鏡裏的自己,她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
她說過她沒那麼好惹的。
但她還沒高興夠,她的又亮了起來,一看號碼,她便氣憤的掛了電話。
又是林宛昕,今天都打了一天電話給她了,還不死心。
林宛昕一定看到抽屜裏的半截神像了,這才嚇得想找她對峙。
反正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是她放的,林宛昕只能認命了。
……
林宛昕盯着被掛斷的,她氣得咬牙切齒。
她一下班就來楚思雪登記的地址,誰知道門衛說楚思雪家裏水管爆裂,已經搬出去住了。
她只能等明天上班去找楚思雪,可是一想到包裏那半截神像,她就不由得渾身哆嗦。
宮沉在顧行景的宴會上表現出的態度,明顯是試探她和楚思雪。
沒想到她算計了別人這麼久,最後居然被楚思雪下了套。
林宛昕回到宮沉安排她住着的別墅,還沒讓保姆開門,就看到對面的車大燈亮了起來,她本能的擡擋了一下。
等她適應之後,身邊已經站了兩個穿西裝的男人。
看到這陣仗,林宛昕就知道誰來了。
上了車,林宛昕扯出一點笑意看着宮梅。
“宮總,你怎麼來了?”
“林宛昕,要見你不容易,你以爲躲着就能逃開了?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誰救了你這條狗命。”宮梅不悅的看着林宛昕。
林宛昕立即認錯,“宮總,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在宮氏工作比較忙,實在沒有辦法抽出時間單獨見你。”
“是嗎?沒事,我這不是來了?”宮梅冷笑一聲,忽略林宛昕的謊言,“言歸正傳,我要你盯着秦桑和宮沉,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要告訴我,否則的話……許菲妍的死可就沒那麼容易瞞下去了。”
一聽,林宛昕呼吸都跟着困難起來,她側着身體,用力的點頭。
“好,我懂,我一定照辦。”
宮梅知道林宛昕鬼點子多,爲了讓林宛昕聽話,她還特意替林宛昕打聽了一些事情纔來。
“林宛昕,別說我不幫你,既然你做了我的人,我自然要替你着想,顧老爺子的宴會上,那尊神像我可算是看出來了,那都是套你和楚思雪的計謀,你要是不能趕緊洗脫罪名,那就等着楚思雪爬上宮沉的牀吧。”
林宛昕緊張的盯着宮梅,“宮總,你是不是有什麼指點?”
“指點?我可不敢,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楚思雪藉着和宮沉的過往情分,現在已經住到宮家去了,宮沉雖然無情但是對女人也素來多情,難不保舊情復燃,楚思雪將神像的事情推到你頭上去,那可就……”宮梅轉動着自己指上的戒指,言語多半是威脅。
林宛昕的心一沉,被嚇得頓失主意。
“宮總,我都聽你的。”林宛昕立即示好。
“去低頭,認個錯,只要不承認就行了。”宮梅笑了笑,替林宛昕拿了主意,“楚思雪心高氣傲慣了,這個時候叫她低頭,那比叫她死還難受,而宮沉恰恰就受不了她這個脾氣,不然他們倆門當戶對的,怎麼會分道揚鑣?”
林宛昕響起楚思雪那張臉,便應了下來,“好,我馬上去。”
宮梅點點頭,便閉上了眼睛,示意林宛昕可以離開了。
林宛昕一隻腳跨出去的時候,宮梅在她背後又陰陰的說了一句。
“宮沉讓你住在這裏,說明你的在他心裏有一席之地,你的作用越大,對我的用處也越大,我自然會保你。反之……下場你已經心裏清楚。”
這句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林宛昕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宮梅瞭解宮沉,說她在宮沉心裏有重要地位,那就一定有。
難怪楚思雪會那麼看不慣她,原來是得不到喫味了。
礙於宮梅還在車裏盯着她,林宛昕只能捂着嘴偷笑了起來。
她一到宮家就拿出口紅補了一個妝容,將自己想好的話都整理了一遍。
卻看到旁邊又一輛車停了下來,林宛昕看着王瑜珊着急的衝進了宮家。
宴會那天,王瑜珊對楚思雪的態度,林宛昕一直都嫉恨着。
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多次示好,王瑜珊對自己就是看不上眼,偏偏對楚思雪特別的友好。
這一點連溫南枳都比不上。
所以,王瑜珊一定是來幫楚思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