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愛。”
涼祁的聲音落進嬛真的心坎。
小傢伙漸行漸遠。
嬛真覺得，她心臟缺失的那一塊因爲夜璟的祝福，再次生長起來。
也許，她還有得到幸福的能力。不是嗎？
父親的仇、她的仇、一切悲痛……她可不可以不要了？
她想做一個簡單的、幸福的、快樂的人。
“我們出國吧？”
嬛真突然說：“離開這個讓人討厭的地方。”
“好。”嬛真做的任何決定，涼祁全都支持。
*****
出國定居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涼祁聯繫朋友、辦手續、給嬛真辦綠卡、將房子賣掉……折騰完這一切後，兩個月已經過去了。
離開的前夜，帝都下了一場大雪。
次日，世界一片寂白。
安靜而又浪漫。
機場廣播通知從帝都到紐約的航班開始登機，涼祁握住嬛真發涼的手帶她去了登機口。
他們是頭等艙，不用排隊，工作人員將戳章蓋上，剛要放行，背後忽然有人叫嬛真的名字。
嬛真本就冰涼的手，愈發冰寒。
“不要回頭。”
嬛真告訴自己。
可她身體控制不住地轉了個彎。
看見了跌跌撞撞跑來的那個叫她名字的女人。
白心玫。
白心玫不是一個人來的。
她身後還跟了幾個意想不到的熟面孔。
祁父、祁母、還有那位所謂的乾女兒紀莎紗小姐。
“登機吧。”
涼祁拉住她，聲音裏帶着乞求，“阿嬛，我們離開，永遠不回來。”
嬛真猶豫了。
那邊白心玫唯恐嬛真登機，不顧嘈雜的人羣，衝嬛真道：“你知道當年你父親病危時，我對他說了什麼嗎？”
父親。
嬛真喃喃這兩個字。
心口又開始疼起來。
快七年了。
父親他地下還好嗎？
那年她把父親的骨灰埋在墓地時，下的是雪，還是雨？
“我告訴他你現在正跪在夜庭面前！你們根本就沒有結婚！你是一張協議把自己賣給了夜庭！我還告訴你父親，你之所以賣給夜庭，全是因爲這個老不死的在拖累你！爲了給他這個老不死的治病！你肚子裏的孩子活生生跪的流產了！”
白心玫有些癲狂，“嬛真！你不是恨我嗎？那你留下來弄死我啊！逃跑算什麼本事？”
“我不怕告訴你，嬛真，你知道你現在這個孩子爲什麼會流產嗎？因爲你的好婆婆給你下了墮胎藥！”
“這位祁家的乾女兒可不是乾女兒，她是你老公的未婚妻！從胎裏定下來的！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就差領證了！祁家人早把她視爲兒媳婦！”
“涼祁是不是告訴你，你的孩子是自然流產？他爲什麼不敢告訴你真相？嬛真！他在護着他的家人，爲了他的家人，他把流產的罪過全推到你身上了！”
說話間，白心玫已經衝到了嬛真的面前，因爲跑的太快，口紅幾乎要黏到牙上，狼狽不
已。
“嬛真，你什麼都沒有，沒有父親沒有兒子沒有丈夫沒有愛情，你一無所有隻有仇恨。所以你還要坐飛機離開嗎？你不留下來向我復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