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無法避鬼子。”
靳明月心裏一抖,“你,你說什麼?”
“徐寅沒告訴你嗎?世上不管人、鬼、仙都無法避鬼子。”秦時聲音極冷,小小的藥瓶在他的指間“嘩啦嘩啦”作響,每響一下,靳明月的心就抖一下。
“怎麼,怎麼會這樣?”
“因爲……鬼子不隨人願,有些鬼天天做,一輩子也不會得一鬼子,有些人一次即可。”
冰涼的手在她的小腹上撫過,靳明月渾身一抖,“你,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嘩啦”一聲,藥瓶飛了出去,靳明月眼睜睜的看着避孕藥精準的落在垃圾桶裏,這下竟是連心理安慰都沒有了。
“別怕!”那冰涼的手在她身上游走,靳明月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發抖,只是,她忍不住。
“鬼子千年難遇,一切隨緣,你我,不會有。”
說完,她竟是抖的更厲害了。
秦時沒辦法,冰涼的身子再次覆上去,竟發現她的身子比自己還要涼,滿身冷汗。
“我,我去衝個澡。”
靳明月推開他,哆哆嗦嗦的進了洗手間。
她深深的吸氣,想制止這種突然而來的情緒,可抑制不住的悲傷從心底翻滾着涌上來。
這一刻她才發覺,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了。
爺爺奶奶已經死了,她和秦時結了冥婚,一生無子。
也許,她這一生,註定孤苦。
這樣一想,其實,若能有個鬼子也不錯,可惜,註定不會擁有。
水流忽然變成了溫熱的,一道力量襲來,她被抵在了牆上,一具健碩的身子從身後抵住了她,紅綾縛住眉眼,有吻落在她的背上,“我還在。”
她的心忽然一動,靳明月艱難的翻過身子,指尖摸索着搭在了他的肩頭,她微微閤眼,貼了上去,“秦時……”
從未有這樣一刻,她想要依賴他,可是,他是她能依靠的嗎?
比先前更濃烈的情潮將他們席捲,這一次主動的一方是靳明月。
不過,時間並不長,靳明月一天只吃了一頓飯,中午在牀上度過的,下午在睡覺,也不過一次就草草結束了。
然而,她枕着他冰涼的手臂卻不想動。
一動不動的望着天花板,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半晌過後,她又轉過了身,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身後一道複雜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她的身上,“下樓去喫些東西?”
“秦時,我這一輩子,就算什麼都不做,秦家也會養我的吧?”
“自然。”
“那我上學,考試,努力,還有什麼意義呢?”
“……”
“我人生前二十年所有的努力都沒了意義。”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忽然發現自己是個隱藏富婆的屬性後,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她這一生,已經沒了任何盼頭。
“你會要嗎?秦家給你別墅,錢,公司,傭人,你會要嗎?”
靳明月啞然,她的眼中飛快掠過一絲意外,“我……”
“你不會。”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