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用行動來告訴夜樾，他和她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會摻雜任何恩情。
這是他的執念！
他執着地認爲，只要他把恩情償還了，老天就不會再從夜兮這裏收走。
夜兮衝着他喵嗚了一聲，暝爺，你等着我，我捨不得留下你一個人，一定會回來陪着你的。
夜家。
夜樾收到了暗衛遞過來的小匣子，心裏還在狐疑。
這小匣子是戰北暝讓人給他送來的，說是還他當初的救命之恩。
他們是兄弟，他當初救了他一命，並不是想要他記着自己的恩情，就只是兄弟情義。
所以，聽說這小匣子是償還他救命之恩的，夜樾心裏很不舒服，那人當他夜樾是什麼了？
拿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當什麼了！
打開匣子，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好了。
那匣子里居然放着一塊血淋淋的肉。
夜樾不傻，立即明白了這塊血肉是怎麼來的了，也明白了他這麼做的目的。
震怒之下，帶着小匣子衝進了皇宮。
戰北暝正在哄自己家生氣的小奶貓，沒想到夜樾就抱着小匣子怒氣衝衝地尋來了，還把那小匣子往桌子上一拍，衝着他怒吼。
“戰北暝，你是不是瘋了！”
某位爺倒是淡定，並沒去看那小匣子，自己讓人送出去的東西，自然知道那裏面裝着什麼。
夜兮嗅到了血腥味，也猜出那小匣子裏裝的是什麼了，擡着霧濛濛地大眼睛去控訴他的行爲。
“夜樾，你嚇到我的貓了。”
夜樾哪裏理會他的貓，直接伸手過去打開匣子，怒火灼紅了眼眸。
“誰要你割肉還恩情了，我當初救你，就從來就沒想過要你還什麼狗屁的恩情。”
“是，我今日是開口求了你一件事，可我也沒拿恩情要挾你，我以爲，我們之間有兄弟情義，纔開了那句口。”
“你不願意，就只當我犯渾推了就是了，又何必做出這樣的事來。”
他也是因爲夜念受了委屈，纔會一時間犯了渾，也沒說要非得逼着他點頭同意，誰曾想，他會做的這麼決絕。
戰北暝神態稍稍一動，那雙深幽的黑眸，陡然迸出凌厲的眸光：“夜樾，你可曾想過，她聽了那番話，會難過。”
夜樾知道他戰北暝口中的那個“她”，能讓戰北暝放在心上的那個“她”，就只有夜兮那小丫頭了。
“她不是昏睡了嗎？”
戰北暝輕扯薄脣，大手輕輕地順着夜兮的後背，淡淡開口：“誰知道呢，時櫻說過，她的魂魄離開了身體，會因爲不捨而停留在她最愛的人身邊，你說她會不會就在這大殿上，聽得見我們說的每一句話。”
“她也擁有和鳳青釉的記憶，她一直把你當爹爹，可你這心是不是也偏的太厲害了！”
“她爲了救你回來，重傷昏睡不醒，可她的爹爹卻在想着，如果有一天，她醒不過來了，就讓別的女人代替她……你今日那個要求，我再認真地回答你一次，她若是醒不過來，我會陪她長眠！”
戰北暝今日沒飲酒，卻說了很多話，因爲夜兮沒辦法開口說話，他想要替她把委屈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