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兮作爲小奶貓，嗅覺比以前更加靈敏了。
迷迷糊糊地用小腦袋去蹭他，鼻尖嗅到了一絲絲的血腥味，出於本能的警覺性，立即睜開了雙眼爬起來。
藍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去查看四周的情況，發現周圍除了他並沒有別人。
而這血腥味分明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她知道他一向喜潔，對戰之時不喜歡讓自己的身上沾染血腥味，即便是不小心沾染上了，以他的習慣也會清洗乾淨了才往她身邊來。
除非這血腥味他清洗不掉，什麼樣的血腥味他才清洗不掉。
夜兮立即意識到，他受傷了。
可是她剛剛睡着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麼這眨了的工夫，他就受傷了？
夜兮有些着急，就用小腦袋去拱他的胳膊，發現那血腥味就是從那胳膊發出來的，小爪子扒了扒他的衣袖，發現傷口已經被人簡單地包紮了好了，除了血腥味還有濃濃的藥味。
“喵……”暝爺，你的傷到底怎麼回事，別睡了。
夜兮心急地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拿小腦袋一下下地去拱他，想要把他弄醒。
“喵……”
“喵……”
以戰北暝的警覺性，她最初翻滾起來的時候其實他就已經醒了，只是一直在裝睡，還以爲能夠把這件事給混過去，可他家這小東西太聰明瞭。
實在是裝不下去了，才嘆了口氣，起身半靠在軟塌上，把自己手邊的小奶貓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擡起骨節分明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我就知道，我們家兮兒最聰明瞭。”
夜兮仰着小腦袋衝他叫了一聲，那藍寶石般的眸子裏透着真真切切的焦急。
戰北暝凝望看着她，薄脣動了動：“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可夜兮就這麼盯着他看，藍色的大眼睛裏透着薄薄的霧氣，那眼神似乎在控訴着些什麼，衝着他又喵了兩聲。
暝爺，我要知道一切，你不要瞞着我。
即便她如今變成了小奶貓，她的一個眼神也足以撥動他的心。
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許是兩人真的已經不分彼此了，他居然能夠從她的眼神裏讀懂她的意思。
知道她在替他擔心，知道她的性子，若是不弄清楚必然是不會罷休的，也知道，她有多麼地討厭欺騙。
“我割了肉，還給了夜樾。”
這事肯定是瞞不住的，以她的小腦袋瓜子，猜出來也是遲早的事，不如他這會兒就自己坦白。
聞言，小奶貓的藍色眸子裏瞬間就被震驚給佔據了，那叫聲裏也透着悲傷。
“喵嗚……喵嗚……”
暝爺，你瘋了！
割肉還給了夜樾！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對了，他之前說過，他說要去還欠夜樾的恩情。
可夜兮萬萬沒有想到，他所謂的償還是割下自己的肉還回去。
“我欠他的，我自己還，還清了，老天就不會把一切算在你頭上，你就一定可以安然無恙地回來。”
夜兮知道他可能不願欠着夜樾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害怕老天把他欠夜樾的恩情算在她頭上，而動手割下了自己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