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樾也知道自己這話太過沖動了，可是因爲那些婢女的話，挑起了他的情緒，一想到夜兮和夜念兩人之間，夜念犧牲了這麼多，卻要反被衆人嘲笑，而夜兮即便是在宮裏頭躺着，卻成了所有人豔羨的目標。
他就腦子一熱，說了這麼一番話。
戰北暝冷笑出聲，手裏若不是抱着小奶貓，興許這會兒那手邊的桌子已經被他給拍碎了。
“夜樾，我不是你，在你心裏，火焱百姓排在了第一位，你可以爲了兄弟，犧牲掉自己，我敬重你。可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和她相比，她是我活着的所有意義。”
“你可以要我的命，但我和她之間的感情，絕不可能摻雜任何恩情在裏面。”
夜兮也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完完整整，夜樾沒錯，暝爺也沒錯，只是兩人對待這件事的出發點不同罷了。
必須要承認，夜樾是一個好將軍，可他卻並不是一個好夫君，所以，他想要努力做一個好爹爹。
說到底，還是移魂的事給鬧的，讓他左右爲難。
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居然來求暝爺娶了夜念。
這個要求，便是夜兮也覺得有些可笑了。
夜樾渾渾噩噩地回去了，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所提的要求太過分了。
這事若是放在自己身上，讓他去娶一個青釉以外的，他並不可能愛上的女人，他也不會點頭的。
是他犯了渾。
夜樾走後，戰北暝的面色並不是很好看，大手順着夜兮的背，眼底有什麼情緒在涌動着。
薄脣動了動，瞧着是在自言自語：“小東西，你說我，把欠他的還給他可好。”
“喵……”夜兮沒明白他的意思，擡着小腦袋瞪着藍色的大眼睛去看他。
暝爺？還什麼啊？
戰北暝衝她扯着脣角輕輕一笑，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小東西，剛剛夜樾的那些話，弄得你心疼了嗎？”
夜兮眸色閃了閃，原來，他是在擔心夜樾的話，刺傷了她的心啊！
說一點也不在乎倒是騙人了，畢竟夜兮的心也是肉長的，聽到夜樾說出，若是她回不來了，就讓夜念代替自己嫁給暝爺的話，夜兮當時就有點不舒服的。
如果換一個人來說，夜兮只當那是個可笑的笑話，壓根不會放在心上，可那人卻是她當初費勁了千辛萬苦才尋回來的爹爹。
怎麼可能不難過。
但是，她也理解夜樾的苦衷，若是換個人，興許連等都不願等，就直接收回了她的身體和身份了。
可夜樾卻願意等下去，給她一個和暝爺重逢的機會，說起來，她還是要感激他的。
如果不拿夜樾當爹爹看，撇開那道親情，夜兮也就不會那麼疼了。
所以，她擡着小腦袋，衝着戰北暝搖了搖頭。
“喵……”暝爺，我不疼的，因爲我還有你啊！
戰北暝撫了撫她的背，哄她入睡，把她放在了鬆軟的獸皮毯子上，待她睡着之後，自己卻擡起步子出了大殿。
夜兮被他順了毛之後，一向睡的很熟，根本就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戰北暝才重新回到大殿，只是那身上卻染上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