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這賤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狂妄”
他揉着額不由得往後退去了好幾步,只覺得頭腦裏涌動着陣陣發暈的感覺。
“可是王爺,您就當她不存在吧隨她去吧”
銀寶一邊扶着夏王坐下,一邊爲他揉額,神色慌張到疲憊不堪。
“想不到想不到她竟然躲在這人跡稀少的地方做這種苟且之事,倘若不是今天本王無意之間路過這裏的話,她恐怕會欺瞞我到下輩子都不知道真相這個賤人可真是惡毒呀”
他氣急敗壞的指着假山那邊的宮牆,已經覺得腦子裏一片轟隆聲之後除了怒火就是空白。
“王爺,算了吧還是按今天銀寶跟你商討過的原計劃走吧畢竟人心就像沙子,不可能誰都對你真心實意,既然是沙子何必用您的真心去在乎呢”
銀寶說着暗暗地睨了一眼遠處那堵宮牆上搭的一堆女人衣服,不禁眉頭一皺:“還別說這柳妃娘娘的女人病還真是嚴重,想不到她的私處這麼污濁。”
夏王本來正在氣頭上,見銀寶這麼說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應該惱羞成怒還是氣急敗壞,他伸出厚重的大手“啪嗒”一下重重的拍在銀寶的後腦勺上。
“讓你胡說八道讓你不知廉恥”
“呃王爺,奴才並沒有胡說八道呀你看那邊搭在宮牆上的衣服,那褻衣不是搭在最上面的嗎”
銀寶本是想要狡辯一番,哪知事情卻瞬間尷尬了。
“王、王爺奴才只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他話音未落又是“啪嗒”一下打在後腦勺上,夏王冷言冷語的罵道:“瞎說什麼大實話”
“啊呃”
銀寶吐了吐舌頭,頓時又不知所措了。
“算啦啊咱們走吧”
他勸導着夏王,主僕倆兒又一前一後的沿着蜿蜒的花叢小徑繼續走。
“王爺呀今年的春天來得早也未必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呀”
“何以見得”
“因爲既然非要經歷的事,不如趁早。”
“哦”
“好啦好啦他們走啦”
只聽得宮牆後面竊竊私語,兩個人手忙腳亂的抓起了搭在宮牆上的那堆衣服。
“快點兒快出來吧他們走啦”
這時候,夏凌月拉着柳妃從宮牆側邊的假山處爬了出來。
“哎呀你輕點兒吧啊要那麼急好不好”
柳妃一邊責怪她一邊喫力的從假山的側邊函洞裏爬出來半個身子。
“來您年紀大了,我怕您要是傷着哪兒的話豈不是麻煩嗎”
夏凌月趕緊伸手前去扶她,雖然她最終還是靠着自己的力氣爬出來函洞,不過她卻並沒有給夏凌月好臉色。
“都那麼大了,你這臭毛病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兒改變都沒有”
柳妃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哎呀嬤嬤啊您就不要一見面就這麼責備我嘛人家都已經是孩子的娘了”
她羞澀的扭過頭去,樣子看起來有種撒嬌的感覺。
“還說呢要不是我提醒你的話,你剛纔都差點兒說錯話了”
夏凌月又嬌嗔的撒嬌了。
“女兒我可不是傻的,我也是會見機行事的呢”
柳妃忽然呵呵一笑:“不過,唯一令嬤嬤我感到欣慰的事情就是你如我所願嫁給了麟王,並且還有了大胖小子呵呵呵”
“哎呀嬤嬤呀您可真是厲害呀您的易容術真是高超,簡直看不出任何的瑕疵,以假亂真絕不是江湖傳聞呀”
夏凌月說着不禁向她豎起了大拇指,神情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可不是嗎你以爲嬤嬤我當年在你母妃面前是白混的呀”
她說着狠狠地瞪了夏凌月一眼,脣間牽扯起一絲不屑的弧度。
“噢原來如此啊”
聞言,她瞬時恍然大悟。
“那麼您這麼做的話,有沒有失手的時候呢萬一失手了怎麼補救”
柳妃模樣的林嬤嬤忽然不樂意了,她眉頭一挑神情與柳妃還真是無二無別。
“你整天喫飽了撐的,沒事淨說傻話,沒活兒淨找麻煩”
“噢我想起來啦你以前好像是對我說過堅強需要以發自內心的強大而明辨是非,勇敢是要學會修煉識別善惡的眼光,這一切都需要智慧,一定要帶眼識人,萬事小心,還要多多注意那種嘴上說話很好聽的人和令我覺得非常信任的人,你曾對我說逢人且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我就只記得這麼多了”
她揉着額角神色凝重,眼神遊移。
“能想起來就對了,只怕你左耳進右耳出,讓嬤嬤我說了也白說”
林嬤嬤說着又揉了揉沉沉地眼皮,哈欠聲也是連續不斷。
“我倒是覺得你應該順着源頭尋找根本的癥結所在,要不然別人給你的答案也只是猜測而已,很難作爲一種十足的根據。”
林嬤嬤的話讓她又是不覺頭大,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明說了。
“其實我就是看見那些奇怪的事情,每次都會被嚇得半死,可是每次嚇得我拼命逃命的時候,卻猛的醒過來發現竟然又是一場夢魘,簡直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啊甚至很多時候我都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病了。”
夏凌月說着說着不禁隱隱地眼起了泛淚花,林嬤嬤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出言安慰是好。
“哎其實嬤嬤有些實話特別想告訴你,就是不知你能否受得了”
林嬤嬤嘆息一聲,神色黯然落寞了。
“不知嬤嬤怎麼總是對我說三分話呢難道我就那麼不可信任”
見她這麼說了,林嬤嬤也就瞬時釋然了許多,隨即娓娓說道:“其實你說的這種情形,可能是從小就被人在你的內心根植了一種魔咒。”
“魔咒”
夏凌月聞言,神色愕然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是呀這不過你自己感覺不到而已,並且爲你內心根植這個魔咒的人一定是你覺得最信任的人”
林嬤嬤的話令她頓時恐慌了,她一把拉住林嬤嬤問:“你的意思難道是指”
“沒錯倘若不是她從小在你的衣食起居里做過手腳的話,這種類似癔症一樣的夢魘怎麼會憑空出現呢”
夏凌月聽了林嬤嬤這話,臉色瞬時蒼白,她僵直的眼神充滿了一陣陣呆滯的不解。
口裏喃喃地念叨:“不可能這不可能”
林嬤嬤輕輕地撫了撫她的手,又沉沉地嘆息一聲:“其實你想不到的事情可真是多着呢只不過嬤嬤一直擔心你會受不了,所以才守口如瓶”
“不可能這一切絕對不可能”
她神色一陣凝重,頭搖的猶如一隻撥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