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着雲瑤弱不禁風離開的樣子,惜香卻蹙緊了眉宇。
“啀這個雲瑤爲何總是每次給人的感覺都那麼虛弱呢不過她看起來還稍微好點兒,那個迎絮就更是虛弱的厲害了,每次見到外面的風要是刮的大一點兒的話,她都要緊緊地抱住房樑柱子,還別說風要是稍微刮的大一點兒的話準會把她給刮飛咯”
夏如嫣捂嘴一笑,默然不語。
“太子妃,您這麼有智慧,給奴婢解答解答疑惑唄”
惜香湊上前去,故作親近的樣子,其實這也確實是她內心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這個嘛”
夏如嫣話到嘴邊卻略略思忖了一下,她還是笑着說:“你以爲誰的生活都跟你一樣幸運嗎其實天下可憐之人何其之多呀豈止是一個虛弱,即使是沒了命的也是大有人在呀”
惜香點了點頭,蹙眉沉思了一下:“此話確實不假做丫鬟的能有幾人是幸福的呢能活命都不錯了”
夏如嫣拿起茶壺又倒上了一杯:“沒錯呀世間多少心酸事,豈是人之常情能一言以蔽之”
“哎呀我的鈴鐺全壞啦”
忽然夏凌月驚呼一聲,接着她又失望的說:“哪兒有什麼祕密呀你也真是的,全是空的呀一天到晚沒事淨瞎想”
麟王也對她的話心領神會,跟着故意大呼:“哎呀我把我的鈴鐺打開也是空的呀什麼都沒有呀看來咱們都猜錯啦”
夏凌月頓時哈哈大笑:“看你怎麼辦這下完了吧鐲子也變形了,我看什麼祕密也沒有,沒有鐲子上的特製銀屑引路的話,你那些小孩兒過家家的玩意兒也找不到地方了”
麟王目瞪口呆的神情仍是一如既往,已經驚愕到了極點。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
他一邊感嘆一邊抹淚:“那你爲何要來行刺本王是誰派你前來的”
喬允的脣齒仍舊是輕輕地翕合了一下,正要說出真相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射來一隻箭,穿透了他的後背。
“啊爺啊喬允感謝您這麼多年多年以來的的關照之恩,希望爺爺保重”
麟王頓時慌了神,急忙伸手去拉住他。
“喬允,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
他的臉上微微牽扯起一抹笑意。
“爺啊喬允從此從此就要解脫了願願您不計前嫌,祝福我的靈魂去往天堂吧好嗎”
夢境重現麟王仍是難以接受,竟然急得哭了起來。
“喬允,你不會有事的你真的不會有事”
“爺啊奴才走了以後,您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啊喬允這輩子爲了心愛的女人而死也值了,終於要向這個冷酷痛苦的世界告辭了,喬允就快要解脫了”
接着,他略帶微笑的脣角邊吐出了一抹濃黑的血跡,眼神裏的瞳孔也逐漸在擴大。
“誰跟你天生一對呢我就是我,我是舉世無雙的星斗”
麟王見她撅嘴賣萌的樣子有點兒,便暗暗地盯着她笑了。
“你爲什麼總是這麼有趣呢”
夏凌月回過神來瞪了她一眼,放冷了臉上的表情。
“哼你纔有趣呢你別是妄想症發作吧”
麟王抿嘴一笑:“你妄想症發作的時候更有趣呢”
“哎呀你竟敢取笑我”
夏凌月生氣的一撅嘴,一拳捶在了麟王的胸口上。
“來呀快點兒來追我呀”
“你給我等着”
“哈哈哈哈哈”
“我怎麼知道再說了你要去看誰又關我什麼事我幹嘛要猜”
紅杏說到這裏不禁面色一沉,脣角微微一撅。
“你不是想知道這個問題嗎那我當然是叫你猜了咯”
寧雲飛說着,神色顯得暗暗戲虐。
“不是聽說這大丫頭已經跟你訂了婚約了嗎祝你幸福呀”
她淡然地說着這話的時候,其實內心早就已經如同揣着一羣鯉魚似的,既忐忑又小心翼翼。
“倒是有過這樣一說,不過我最近忙,所以就沒有太在意這件事呢”
寧雲飛的話讓她的心暗暗地一沉,又掉進了冰窖裏去了。
“噢那祝你幸福啊終於要成家了,真是、真是替你高興”
紅杏說着這言不由衷的話時,臉上的笑顯得甚是尷尬,她的表情分明在笑可是脣齒卻不停的顫抖。
“哦謝謝你啊”
寧雲飛竟然若無其事的對她說了一句謝謝,這讓她沉鬱到了極點的心情差點兒就要崩潰。
“嗯”
她淡淡地迴應了他一句之後,心裏暗潮涌動的感覺越發不是滋味兒了。
也來不及多說什麼,她只埋下頭默不作聲的從寧雲飛的身邊飄然離去。
“啀”
寧雲飛看她從自己身邊走過,擡了擡手卻並沒有拽住一點兒她身上的一絲半縷。
她走過了他的身邊,然而眼裏的淚影卻越涌越模糊,只感覺身後的人就像一個模糊到令她看不清楚真面目的皮影人似的。
“好吧既然事到如今了,從此也就是瀟郎路人了吧呵呵,也許從來都是”
紅杏沿着湖岸的蜿蜒小徑心如枯槁的走着,只覺得天空上的一團團陰鬱感越發厚重了。
“啀”
寧雲飛朝着她的背影擡了擡手,卻仍是沒能讓她停下腳步。
“呵呵真可笑這個世上的人說的話真是可笑而且還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想到這裏,她擡頭望了望天,心裏的難受漸漸好轉了一點兒。
“天呀天你怎麼總是那麼喜歡戲弄人呢看着世人傷心難過,你就真的有那麼開心嗎”
這時,她的腦海裏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你想幹嘛你公然調戲我可是會觸犯宮中規矩的,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兵小卒可不要害我跟你一起被罰,你死了是你自己的事,我還不想跟你一起倒黴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雲飛堵住了嘴。
“唔唔唔”
她想表達的意思一樣都沒表達清楚,緊接着就茫然失措了。
此時,宮殿已然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完全看不清樑柱和檐宇了。
不一會兒,靠在樹幹上的兩個人忽然十指一鬆,一隻釵子滑落掉到了雪地裏。
許久之後寒風瀟瀟,鵝毛大雪夾雜着冰片掉落在半蹲的紅杏身上,她此時已經身披了一件厚厚的男人披風。
一旁的寧雲飛側目深情注視着她的臉,脣角隱隱地勾勒起一絲弧度。
“沒想到這次上侯府裏來玩兒還真是有意思,竟然混進了宮裏來了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你真可愛啊我想等我玩夠了就把你帶回家。”
她愕然不已,她狹小的面頰已經異常緋紅,不禁好奇的追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