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既然你心裏那麼有怨恨,你就生幾個孩子出來看看呀你不是想證明自己嗎不是想要彌補一下內心的愧疚嗎”
瀛王的話令妘靈犀近乎肝腸寸斷:“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這心裏好苦啊”
她一邊搖頭一邊傷心的痛哭。
“你那麼難受,該不會是想讓本宮對你懺悔一生吧”
瀛王微微張了張嘴,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怎麼也沒有說的出口。
於是他口風一轉,故作若無其事的表情。
笑了笑道:“謝謝你對本宮的用心,不過現在本宮不需要啦本宮希望一切僅止於此,今後不提了”
直到這時候,妘靈犀才徹底的明白了,原來自己在瀛王心裏已經沒有分量了。
她絕望的睨了瀛王一眼,他的神色和語氣裏分明帶着不屑一顧,分明帶着勉爲其難的牽強之色。
“呵呵呵”
“轟哧”
只聽石頭蓋子轉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半圓形的入口,看樣子正好容得下她一人通過。
“呃”
她再次擡頭四處瞅了瞅,確定四周確實是寂靜無人之後才順着入口處下去了。
待到她整個人都下去完了之後,那塊石頭蓋子忽然又“轟哧”一聲蓋緊了。
入到密道里以後,她駕輕就熟的點燃了洞口處的火把,點着火把,她向着地道的蜿蜒處直走,一直走到了另一個入口處。
“轟哧”
那道入口處的石門忽然打開了。
倏忽之間,她眼前出現了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
“這金葫蘆到底是在哪裏呢”
她自言自語的靠着密道的牆邊行走,手上的火把照耀出的光芒也顯得忽明忽暗。
“這金葫蘆無論如何我也得想辦法找到,因爲事情非同小可,也就只能鼓起精神試一試了。”
“哦對啦對啦我忽然想起來了,好像是這樣哦”
旁邊的丫鬟恍然大悟。
“所以,做事要觀色,看人要長眼”
姜貴妃的話雖說難聽,卻讓春香不得不服。
“可是”
“可是你想說這夏凌月到底是不是夏如嫣的對手是嗎”
春香嘴上雖是支支吾吾,但是神情也跟着飄忽了起來。
“還能怎麼說呢反正依奴婢看的話,所有事情都挺簡單,只不過奴婢也會覺得很有挫敗感”
姜貴妃笑了笑:“誰還沒些個挫敗感本宮能夠坐到今日這個地位,不也是因爲無數的挫敗感積澱而成的嗎這世間永遠只有少數人是天之驕子,想太多了也沒轍”
春香尷尬地笑了笑,便撥浪鼓似的點點頭。
“願這太子妃不負娘娘重望纔是呀奴婢也替娘娘感到慌,不由自主捏着把汗的呢”
“你們聊着吧我也帶孩子回去啦”
他向姜貴妃和夏如嫣打了句招呼,便抱着孩子轉身走開了。
“哼男人都是這副德行”
姜貴妃衝麟王的背影嗤之以鼻。
夏凌月卻故作悵然若失的樣子,看了看面前夏如嫣挺着的沉笨孕肚,又望了望遠處瀛王的身影。
“是啊男人就是這副德行呀看來只能所以好自爲之吧”
夏如嫣卻沒了與她爭鋒相對,呈口舌之快的心情,她忐忑不安的呆立在一邊,手指冰涼到顫抖個不停。
惜香連忙接過話頭道:“其實麟王妃她並不傻,只不過就是喫的苦頭太少罷了”
夏如嫣又呷了一口茶,神情倒也卻是一片淡定。
“都說東翎郡主也不是個傻角色,怎麼就教出個這樣的貨色依我看夏凌月也是半斤八兩,完全比她好不了多少,不過最近總是覺得她去了一趟民間回來就跟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莫非是誰借了她的身子矇混進宮來了”
夏如嫣暗暗地撫了撫耳鬢旁的青絲,冰冷的耳廓已然令她難受了。
“奴婢以爲太子妃大可不必太過憂心,這夏凌月現在畢竟處於一個沒名沒份的地位,無論她多麼厲害,只要沒地位就勢必會沒實權,沒實權說話做事畢竟不硬氣,在宮裏也就沒份量了,奴婢覺得太子妃倒是大可放心吧畢竟眼前而言,她對你的威脅還起不來多大作用”
惜香的話雖然聽起來似乎在理,不過夏如嫣一擡手便打斷了她。
“事情也不是這樣,關鍵是有無數種手段都未必非要親自上陣呀比如說借刀殺人、爲虎作倀、狼狽爲奸、敲山震虎的計謀等等,這些都是防不勝防的事情呢有的時候甚至根本就是出其不意,而又攻其不備”
惜香黯然的沉下了臉,也就不再搭腔。
“其實姚纖秀的失敗也是一種計謀,一種名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計謀”
夏如嫣的話雖然令惜香聽得雲裏霧裏,不過她仍是靜靜地候在一旁不再貿然多言。
“她的成功之處雖然不會是勝在一時,但很可能會是嬴在一世,這種精明之處有人會稱之爲苦肉計,也有人會覺得是因禍得福其實,這件事的背後推手纔是真正有遠見的厲害角色”
惜香一聽這話,眼睛突然就瞪的溜圓了。
“什麼意思呢”
見她滿頭霧水的樣子,夏如嫣神情淡然,竟神祕的抿嘴一笑:“其實姚纖秀她並不見得就是最可憐的人,對於女人而言什麼纔是最可憐呢”
“不知道”
惜香愣愣地搖搖頭,接着她又想了想:“難道說麟王妃她性情超然拿痛苦當享受”
夏如嫣忽然笑了:“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什麼纔是最重要嗎”
惜香仍是搖搖頭:“太子妃,請恕罪奴婢愚笨,實在想不出對於女人什麼最重要了。”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丈夫全心全意的愛和呵護,還有心上人曾經給過的最珍貴的承諾”
惜香這時候彷彿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懂了嗎”
“還是不懂”
夏如嫣見她呆滯的神情,不禁黯然淺嘆了一下。
“也好,不懂纔是智慧”
惜香又愕然了:“不懂又成了智慧了嗎”
她拍了拍自己的耳門,想要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太子妃,您的智慧真是太高深莫測啦奴婢聽的頭都大了,雲裏霧裏的感覺這是太懵啦”
她揉了揉臉:“難怪您能當上太子妃,奴婢也是佩服的跪啦”
夏如嫣抿嘴一笑,神情卻是嚴肅了。
“這些都是分合無常的道理,原本就沒有固定形式,所以話語本身卻是毫無意義,只不過都是需要意會言外之意罷了”
主僕二人正說話間,雲瑤已經從宮樓的石梯口上的樓來,臉色有些蒼白的模樣。
“太子妃,您要的酒菜奴婢已經替您備好了您看是否要現在用呢”
夏如嫣寬袖口一揚:“上菜吧”
“是”
接着,她便從臂彎兒的藤籃兒裏一件件的拿出了酒菜,在面前的石桌上對份擺開。
“好了您的酒菜已經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