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百姓相繼離去。終究是凡俗,到了晚上還是要困。
關俊朗派遣的軍武極爲負責,早晚兩班輪換,確保院落內一直有人保護。
刑真放下了鐵錘收起鍛造工具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老的院落裏,家禽入睡安靜沉穩。偶爾的蟲鳴,不顯得吵鬧反而有幾分生氣。
一佩刀男子拉着一佩劍男子來到院落中。女子不情不願,男子不得已略微加大了幾分力量拉扯。
佩刀男子不敢太用力,怕傷到了佩劍女子。
使得佩劍女子有機可乘,使勁掙脫男子的手掌。
猛的跺腳,壓低聲音不耐煩道:“有話就說,別拉拉扯扯。”
佩刀男子指着自己的胸口,一臉的傷春悲秋:“這裏疼。”
佩劍女子迎思春暗恨自己真是瞎了狗眼,枉以前對這個男人信任有加。這個混蛋居然真的懷疑自己,該天打雷劈。
迎思春咬牙切齒道:“疼死算了,真疼的受不了的話,你可以拿出來看看心臟是什麼顏色的。”
“哼,沒事兒別來煩我。”
說罷,迎思春轉身就走,不想在搭理這個小心眼兒的男人。
佩刀男子彎天才趕緊拉住轉身女子,用力過度,女子身體被牽扯回來。
二人面面相覷,距離寸許有餘。兩個鼻尖快碰到一起去了,彼此可感受到對方的氣息熱度。
彎天才委屈巴巴求饒道:“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爲你和刑真而心疼。”
“我是……”
迎思春怒聲打斷:“哼,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不是刑真還有其他人嗎?到底是誰,說出來聽聽。”
迎思春滿心委屈,說着說着雙眼泛紅。
彎天才擡手輕輕擦掉女子臉頰的淚水,後者哭的傷心,也就沒有閃避。
彎天才連聲勸阻:“我是爲我們自己心疼,爲我們自己感到不值。”
“春秋郡百姓中有你我的父母親人,雖然一到關老家時,郡守大人就派人保護他們了。”
“可是天劫即將降臨,軍武們還能保護他們的安全嗎?”
“我心疼是因爲恨自己,以前從來不爲家人着想。”
“你真的不是因爲我傷心?”迎思春半信半疑,試探着問道。
彎天才聞言咧嘴一笑:“我相信思春,也相信思春不會騙我,就是不相信刑真。”
迎思春破涕爲笑俏臉微紅,小聲嘀咕:“算你還有點良心。”
隨後,佩劍女子聲音愈來愈小:“刑真不像你說的那樣,還爲你說好話了。”
他們是武者,近距離聲音小也能聽清、彎天才滿是詫異:“刑真幫我說話,你沒騙我吧?”
“又不相信我了,哼!”女子擅撒嬌,重重跺腳轉過身去。
彎天才從後方摟住女子腰肢,將頭顱貼近女子耳朵,柔聲道:“開玩笑的別生氣啦,我是爲自己心疼。”
“確切的說是恨自己,以前怎麼沒想一想父母親人。既然刑真幫我們做了,是不是該幫幫他?”
迎思春只是耍小女兒脾氣,沒有真的生彎天才的氣。
見對方低聲下氣,頓時緩和許多。收斂怒氣點頭道:“就衝刑真爲你說好話,也該幫幫他纔對。”
彎天才狐疑萬分:“刑真爲我說好話。什麼時候的事?”
迎思春將河邊與刑真的對話,一五一十隻字不漏重複了一遍。
彎天才最後蓋棺定論:“刑真比我自己更瞭解自己。”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看樣子的確該幫幫刑真。”
彎天才一直貼近迎思春的耳朵,後者被溫熱氣流搞的面紅耳赤。
迎思春呼吸急促,艱難的輕輕吐出一個字。
“嗯~”
迎思春被軟化,彎天才作爲一個男人。沒喫過豬肉,他肯定見過豬跑。
各種京劇皮影戲,小說小人書兒等經常有這種橋段。
彎天才崛起大嘴慢慢靠近細嫩臉頰,迎思春感受到了接近的熱流,並未躲避。
“汪汪汪”
“咳咳咳”
一犬吠和一男子乾咳,打斷了熱戀當中的青年男女。
“刷”得一下,迎思春俏臉瞬間通紅。掙脫身後男子的環抱,二人齊齊轉頭看向聲音來源的地方。
夜色中,一人腳踏長劍,一狗腳踏劍匣。一人一狗掠向高空,眨眼間消失在夜色當中。
年輕男女愣愣發呆,原來刑真不只是武者。而且還是七殺天下極其少見,戰力強悍的劍修。
彎天才慶幸,原來刑真是前輩。一直手下留情沒殺自己,感動之餘佩刀男子差點跪地,想向一人一狗遠去的方向磕頭。
遠去的自然是刑真和小狗崽兒,前者武道凝旋境,神修神虛境,距離劍修還遠着呢。
後者神修神府境,正常修士,現在可以溫養本命飛劍,只是需要時間。
但是小狗崽兒修習的神魂百鍊,魂魄比之六境神修還要強大。只要本命飛劍溫養成功,便可輕鬆駕馭。
大妖的肉身本就強於人類,兩相呼應,小狗崽兒已算是合格的劍修。
只是眼下沒有滿意的劍胎,一直沒祭煉本命飛劍罷了。
刑真想走最強路,小狗崽兒自命血脈高貴的大妖,當然也不會走普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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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最近小狗崽兒一直在開闢氣府,沒多餘時間祭煉本命飛劍,也就沒要刑真幫忙鍛造。
一人一狗的目的地,是百里外的爐子山。
駕馭飛劍速度快的嚇人,不到半個時辰,刑真和小狗崽兒已經臨近爐子山。
時間緊迫,兩個傢伙直接入山。
翌日,爐子山腳下的一人一狗有罵孃的衝動,蹬了一夜的山,嘗試了不知多少遍。
轉來轉去,刑真和小狗崽兒的位置沒變。始終在剛剛來時的山腳下。
一人一狗做了各種嘗試,做了各種各樣的記號。走來走去,還是原地不動。
用了三陽開泰符籙,然而這裏沒有陰氣。小狗崽兒嗡動鼻子,發現四周的氣味都一樣,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刑真有吐血的衝動,這樣的山還用封山嗎?外人根本就進不去好吧,哪來的封山一說。
天已大亮,終於看清了爐子山的面貌。光禿禿的,一顆草木也沒有。
整個山體,覆蓋黑乎乎岩石。除了岩石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刑真習慣在失敗中找經驗,這次不好使了。別說經驗,就連失敗的原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