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眠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看向他的目光中卻多了分厭惡。
她眼神中的厭惡,像是一把匕首,狠狠地戳入了他的心口,哪怕心裏有千千萬萬的痛,可看向她的目光中,依然是溫暖的,“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季眠眠歇斯底地吼道。
顧久傾的手指懸在半空中,看着她步步退後,一臉抗拒的模樣,大致也明白了,她是在害怕他。
她眼睛裏的痛楚,和當年知道沉沉“去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難道,她又要重蹈覆轍,再題詞因爲當年的事情抑鬱嗎?
顧久傾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和季眠眠交流。
季眠眠看着他那張糾結又晦暗不明的臉,沉聲說道:“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的臉。”
“我現在就出去,晚上的時候,再來找你。”
“不需要,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季眠眠拔高了音量。
三年了,她像是一個傻子,被自己的丈夫、家人,矇騙了整整三年!
現在真相被揭開,迎接的是鮮血淋漓。
顧久傾看着她一臉受傷的表情,低聲道:“好,我暫時不出現在你面前,你別生氣。”
“粑粑,你又欺負麻麻了,惹麻麻生氣了對不對?”沉沉忽然從門外走進來,一下子撲到在季眠眠的懷中,像是一隻小老虎一樣,警惕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而季眠眠卻死死地摟住沉沉的身體,不讓他靠近顧久傾,“別過去,他是個壞人,他會害死你。”
會害死他?
沉沉有些不解地說道:“可是……他是粑粑啊,麻麻不是總說,粑粑不會真正傷害到我們嗎?”
“沉沉,聽媽媽說,他是個壞人,以後你跟麻麻走,我們逃離這裏。”季眠眠說着,就要抱着沉沉從房間中走出去。
“我可沒有允許,你從這裏離開!”顧久傾見她要走,不禁伸出手臂,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臂,硬是把她從門外拖進房間,把沉沉從她懷中抱出來,硬是塞到了老五懷中。
“混蛋,不許欺負我麻麻!”
“閉嘴!”顧久傾沒好氣地吼出一句話,把沉沉得愣了愣。
季眠眠見顧久傾吼沉沉,心裏更是怒火滔天,“現在你不僅僅想要折磨我,還想折磨我兒子?”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小少爺抱走?”顧久傾沒好氣地吼了一句,老五迅速抱着沉沉走向門外。
老五立刻抱着沉沉準備離開,那小子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雙手雙腳都在抗拒老五的動作,“放開,放我下去!不然等我長大,我就會開除你!”
老五不爲之動容,抱着他直接走到了書房中。
那裏有老師等着他。
房間中,季眠眠聽着沉沉越來越遠的叫喊聲,眉頭不禁擰成一團,沒好氣地說道:“把沉沉還給我!”
還給她?
“沉沉是我們倆的人的
孩子,不屬於任何一方,屬於共同的寶貝。”
“顧久傾,你少噁心人了,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和你有任何的交際!”季眠眠想要和他爆出安全距離,卻被他用力拉到了面前。
倆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可是心卻相隔千里,她之前認爲自己只是單純的猜不透他,看不透他,現在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心,就像是無底洞,洞口處的荊棘,可以劃得人鮮血淋漓。
“你是我老婆,我們怎麼可能會沒有交集?”顧久傾看着她那張充滿厭惡的臉,低聲道:“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我就在你隔壁,出了什麼事,或者想要什麼,我隨時都能過來。”
“我想要自由,我想要季家還像從前那樣繁榮昌盛,我想要沉沉出生後就陪在她身邊,你能做到我說的這一些嗎?”季眠眠看着他一臉認真的表情,瞬間覺得諷刺極了。
如果不是因爲他,她現在恐怕會很幸福吧。
他口中所謂的完成她的夢想,不過就爲了彌補當年犯的錯誤,尋求心理安慰罷了。
“如果不能,你就給我滾!”
季眠眠看着面前無動於衷的男人,心中頓時心煩意亂,非常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她乾脆把他推到了門外,再用力把他推到門外,又重重地關上了大門。
“咚——”地一聲,季眠眠關上了大門,自己用力依靠在了門上,狠狠地閉上眼睛。
顧久傾對她的好,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他的不好,也像是夢魘般,佔據半個腦海。
兩個想法,深入她的腦海,疼得她按住了太陽穴,想要緩解一下頭部壓力。
顧久傾走到隔壁,直接打開電視看着屏幕上季眠眠痛苦的樣子,氣得差點將手裏的遙控器直接砸向屏幕!
“顧爺,要不您就告訴她當年的真想吧,你一個人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來,對您來說,也不是很公平。”老五左右爲難道。
顧久傾掃了他一眼,冷淡地說道:“公平?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公平的事情!”
“可是現在少奶奶很有了間隙之後,可能會像當年那樣,頭也不回的投奔敵人的懷抱。”老五擔憂地說道。
當年,大少給了她一顆甜棗,她就跟着人家走了,萬一現在又有一個人殺出來怎麼辦?
顧久傾瞪了老五一眼,“我女人,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白癡。”
她現在情緒雖然有點崩潰,可是在娛樂圈中混跡了這麼多年你,什麼樣子的人沒有見過?經驗恐怕也比之前要多。
“顧爺,大太太那邊也表明態度了,如果您和少奶奶離婚,她還承認沉沉是她的孫子,如果您不和少奶奶離婚,大太太就會連同你一起否認,如果周小姐的孩子出生,恐怕整個顧家,就真的沒有您的地位了!”老五擔憂道。
沒有他的地位?
用這種劣質的手段,還想威脅到他?
顧久傾,“如果她們想要玩誇顧氏,我也攔不住。”
說着,目光又落在了大屏幕上,看着屏幕對面的人,逐漸陷入了沉思。
她現在很頹廢,很惱火,可是又無處宣泄,只能捂着頭坐在角落中,一副受盡了滄桑的模樣。
“給我把當年的催眠醫生找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