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他，有靈氣，是個好苗子。”渝樹眯着眼睛回憶。
“我聽說了，飛娛追加五千萬投資，硬是讓劇組把原定的男二號擠了下去，聽聞渝導一向重視片子的質量，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讓您重新換回男二號，您覺得如何？”
姜沫脣角微勾，眉眼淺笑，很是直白的擺出她的條件，不拐彎抹角，虛與委蛇。
辦公室再次安靜下來。
毛白詫異的看向姜沫，跟名導合作，這麼好的機會，如果是尋常人，早就高興的手舞足蹈了，可是這位，還要跟渝樹講條件？
這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活久見系列。
“老渝，看到了沒有？我被拍在沙灘上，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沒人稀罕你這個名導？”毛白笑呵呵的扳回一城。
“毛老師說笑了，渝導的名頭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如果今天渝導面對的是一個音樂人，聽到這樣的邀請，對方肯定早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姜沫連忙解釋，她可不想惹怒這尊大佛，她可還要靠着這位，幫柳橙拿回角色呢！
“可是你沒有。”渝樹一臉嚴肅，渾濁的眸子異常犀利，審視着姜沫。
姜沫毫不畏縮，迎上他的目光，銳氣逼人，“因爲我是經紀人。”
渝樹微楞，這個答案不再他的考慮之中。
“我一不是藝人，二不是創作人，三不想靠賣歌賺錢，跟渝導合作，對我沒什麼吸引力，也沒什麼好處。”
姜沫掰着手指解釋道，一臉坦然，不卑不亢。
渝樹陰沉着臉，緊抿着脣，眼中怒意盡顯，“所以，你想跟我做交易？”
姜沫卻毫不在意，依舊淺笑盈盈，“不，這是合作，而且對您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合作。”
“哦？”
“如果您答應了，不僅可以擁有一個合您心意的男二號，還能擁有一首讓您滿意的主題曲。您看看，我絕對是爲您着想。”
姜沫的態度極爲誠懇。
渝樹不禁脣角一個抽搐，“現在我相信了，你確實更加適合做經紀人。一般人，絕對做不到這麼態度坦然的指鹿爲馬。”
姜沫眉眼微彎，笑容燦爛，“渝導過獎了。臉皮厚，嘴皮子利落，是成爲一個經紀人的必備技能！”
經紀人：你胡說！我不是！我沒有！
毛白和渝樹相視一眼，均是滿臉一言難盡。
毛白：“你這麼說，如果被其他經紀人聽到，他們會哭的。”
姜沫聳了聳肩膀：“實話實說，事實而已。”
“所以渝導，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她看向渝樹，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我可是一個特別挑剔的人，想要達到我的標準，可沒那麼容易，難易程度你可以問毛白。”渝樹忽然嚴肅了起來。
“沒錯，他確實是一個完美主義，龜毛的很，我們以前合作的時候，一首曲子，他最多給我打回來十次！你要慎重做決定。”
毛白一本正經的說道，卻收到了渝樹一個白眼，方纔還嚴肅不已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
姜沫感激的看了毛白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緩和氣氛，讓她不至於那麼緊張。
“好巧，我也是一個完美主義，想來，我們的合作會非常愉快。”
渝樹飛快的瞪了毛白一眼，及時制止了他發表意見。
“我之所以同意讓將男二號的角色給羅正，除了飛娛加大投資，更重要的是，飛娛總經理承諾，他們會邀請到溫老師，創作《山河令》的主題曲。”
姜沫微怔，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您剛剛說周涵答應您請溫老師出山？”
“沒錯。”
姜沫哭笑不得，“渝導，我還是勸您別抱太大希望，溫老師從不輕易給別人寫歌，這麼多年，他只給慕繞，魏寧導演，還有我的藝人關雲羽寫過歌。”
“圈子裏不知道多少成名歌手想要邀歌，除了那三人，無一成功，這個毛老師也是清楚的。你覺得周涵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姜沫見他猶豫不定，繼續說道，“或者，您可以不用現在就做選擇。”
渝樹凝視着她。
“反正入組還要一段時間，您可以讓我和飛娛雙方一起創作，哪方的作品讓您更滿意，您就用哪個藝人做男二號，您覺得如何？”
渝樹的臉上泛起了笑意，又重新變成了那個和善的彌勒佛。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嘛？對方可是溫老師，寫一首歌，火一首，你覺得你比他還要優秀？”
“自然不是，我是經紀人，又不是創作人。”姜沫回答的十分迅速。
“我只是認爲，周涵沒那個本事請得動溫老師出山。”她笑的明豔燦爛，好似冬日裏的驕陽，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小姑娘，夠自信！我喜歡！”渝樹忽然高聲說道，“我等着你的作品，劇組一個月後開機，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謝菲恭恭敬敬的送走了這位大佛，姜沫鬆了一口氣，提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大半。
“我還以爲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怕他，在他面前依舊可以輕鬆自在。”毛白笑着說道。
姜沫回到辦公椅旁坐下，仰頭將杯中的水喝了大半。
“那可是渝導，影帝影后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肆，我怎麼可能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況且我還有自己的目的。”
毛白忍着笑意，“可我看你剛剛表現的很好，我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你緊張。”
“裝的，我手心裏可全都是汗。如果我被嚇得畏畏縮縮，那後面還怎麼談判？”姜沫已經是有氣無力，整個人靠着辦公椅，活像一條死魚。
毛白垂眸深思，“那你的演技真不錯，至少老渝沒發現，我也沒發現。有前途，萬一以後不做經紀人了，可以考慮向演員方向發展。”
毛白一向喜歡開玩笑，姜沫直接忽略後半句。
“不過剛剛真的要謝謝你，幾次三番調節氣氛，不然我可能撐不下去。”
“你不用謝我，我可沒那麼善良，浪費大把時間過來做人形氣氛調節器，有這時間我多指導兩個學生不好嗎？”
毛白吐槽，“有人特意交代我過來的，要謝你就謝他吧。”
姜沫疑惑，“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