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喫痛的爬起身,依舊望着眼前的女人,內心充滿自責,片刻之後,他覺着身後涼悠悠的。.
我站立在紀元的身後,望着樊宇豪懷裏的自己,想要去觸碰卻撲了空。
我的整個身子呈現透明狀,穿過自己的肉身,他們兩人也看不見我,隨後而來的是我的哥哥,他極速奔跑到樊宇豪的身邊,一聲不吭的抱起我。
不遠處那個身穿龍袍的男子還未走,他踏着龍靴緩緩向我走來,芝蘭玉樹的身姿,冷峻熟悉的臉,溫和的眸子,淡淡開口道:“你還是沒能逃過。”
看清他的樣貌後,我並未害怕,喊了一聲:“驍顧,你怎穿成這樣?我是死了嗎?”
他還記得我,炫驍顧神色暗淡,“嗯!跟我走吧!你與他倆的緣分,今生算是盡了。”
我不捨的望着那三張爲我內疚,爲我哭泣,爲我心疼的面孔,我捨不得走。
“走吧!別留戀了,若是鬼差來,你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炫驍顧催促着,他還要趕着將她的魂魄處理好,以便輪迴之時,他好尋找。
“不!我不能走,有許多的事情,我都還沒弄清楚。”我轉身就想跑。
“這樣吧!本王暫且讓你魂魄在肉身裏留上三日,也可了結你心願,安心的去投胎轉世。”炫驍顧思慮着,林仙兒要經十世才能與他父親修成正果,若今生存有怨氣,縱然強行讓她投胎,再生後仍會困難重重,帶着一絲執念,反而阻礙了她的修行。
“你真的能做到讓我在陽間多留三天。”我欣喜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覺着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而這種感覺並非是我與他之前見過,卻像是與生俱來的。
餘慶豐收起傷心,抱着懷中的餘姚打車。
“哥,先送姚姚去醫院吧!她已經走了。”樊宇豪在身後提醒着。
若非樊宇豪的提醒,餘慶豐真想就這樣抱着自己的妹妹回湘城。
紀元是最沒發言權的人了,見着他倆攔下了車,厚着臉皮跟上去。
……
忻城的中心醫院裏,餘姚面無血色的躺在病牀上,醫院的醫生下了死亡通知書。
炫驍顧大袖一揮,餘姚的魂魄隨着那一陣風飄進了她的軀體,頓時輕輕咳嗽了兩聲。
坐在一旁盯着她看的紀元連忙叫醫生,“醫生,別急着走,她還有氣。”
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醫生又折回來,神情詫異的瞧着病牀上的人兒。
經過反覆檢查,確認了她還有氣,只是氣息微弱,需要立即補液維持生命體徵。
“通知護士,立即爲病人補液,觀察病人血氧飽和度。”那醫生對一旁的實習人員喊到。
剛從醫務辦公室回來的餘慶豐聽見醫生的呼喊,冰冷的心再次有了活力,連忙問着:“醫生,我妹妹是否還有救。”
“餘先生請勿太過激動,令妹氣息還未斷絕,我必盡心救治。”那醫生安撫好正在搖晃自己的餘慶豐。
餘慶豐鬆了一口氣,暗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深夜,當我醒來時,胸口上的尖刀已經被警方當作證物取走,胸前纏着綁帶紗布之類的東西。
樊宇豪靜靜的倒在牀旁睡着,餘慶豐與紀元被叫到警局問話。
我睜開眼睛輕聲問道:“你還沒走?”
“我見你還未醒,就在此等會,有事與你說。”炫驍顧冷冰冰的說着。
“你有何事要交代的?”我輕聲問着,生怕吵醒了一旁的樊宇豪。
“本王只想告訴你,你留在陽間的這段時間不可進食,待事情了結後,我會再來找你。”話落,炫驍顧消失在原地。
我靠着牀忍着痛起身,才明白剛纔的一切不是夢,自己真的活過來了,他只給了三天的時間。
“宇豪,我要回家。”我叫着倒在牀旁熟睡的男人。
“你醒了,醫生說你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出院。”樊宇豪睜眼起身欣喜的望着我道。
“沒時間了,我必須出院。”我態度堅決的說着。
樊宇豪一臉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人兒,這纔剛醒來就惦記着回家,也不問問他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哥哥呢!他在哪兒?”我盯着他的眼睛問着。
“他和紀元去警局錄口供去了。”樊宇豪沒打算對她有所隱瞞,就全都說了出來。
“杜韻絲她被抓了?”我怎麼會開心不起來,說來她也是個可憐的人,爲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觸碰了律法。
“嗯!這次證據確鑿,她插翅難逃了。”樊宇豪點頭說着。
“你可以帶我去警局一趟嗎?我有些事想當面問她?”我請求着。
“可你的傷,不宜走動阿!”樊宇豪一臉的關切,望着他的神情,我感到非常內疚,今生註定要辜負於他了。
“別擔心,我已經好多了。”我出言安慰着。
我胸口處雖還會隱隱作痛,但一點也不影響我去警局指證杜韻絲。
“那你下牀走兩步,讓我看看。”樊宇豪就不信她身體恢復得如此之快。
我起身下牀,在病房裏來回演示着,他才決定讓我去警局,不過他必須跟着去。
忻城警局裏,杜韻絲堅決否認她對餘姚的所作所爲,還把一切過錯都推到紀元的身上。
“一切都因爲他,我纔會這樣做的。”杜韻絲堅決的說。
“杜小姐,你涉嫌綁架,謀殺未遂,我勸你還是招了吧!”辦公桌前詢問的警察道。
“就憑她胸前插的那把尖刀上的指紋,就可證明你持刀行兇。”一旁的警察提高聲音說着。
“我不服……”杜韻絲趾高氣昂的說着。
“我身上的傷口就是證據,我手腕上還留有你捆綁時的痕跡,這些都是你賴不掉的。”樊宇豪扶着我走進了詢問室,說着。
“你……”杜韻絲望着僥倖未死的餘姚,心裏恨得牙癢癢,她明明將匕首很用力的刺進她心臟,她怎麼可能還活着,除非她不是人。
“驚訝我爲什麼還活着?在沒把傷害我的兇手抓到之前,我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死掉。”我冷聲的說着,眼神中滿是恨意。
餘姚咄咄逼人的問着,杜韻絲心裏到生出一絲恐懼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杜韻絲眼神閃躲,像是被我看穿了似的,我步步逼近,在她耳畔說着:“別仗着有人撐腰就有恃無恐,她也一樣逃不掉。”
杜韻絲怔了一下,“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我輕聲在她耳畔提及“申悅”這個名字。
“不!她不是我害的,你休想把罪名加在我的身上。”杜韻絲情緒突然失控說出了這麼一句。
“說!誰不是你害的。”那名警員抓住她波動的情緒道。
“申悅!”杜韻絲情緒崩潰的坐在地上說着。
餘慶豐強忍着怒氣,原來當年是她設計害的餘姚,難怪她還想害一次。
“何人是申悅?”那警察提出疑問。
紀元上前解釋道:“申悅是我的妻子,她已經失蹤了三年,一直沒有消息。”
“警官,申悅其實就是我的妹妹餘姚,她在年少輕狂之時,化名與紀元結爲夫妻。”餘慶豐出言證明着。
那警察一臉驚愕,“此事有些複雜,容我理理思路。”
“那你妹妹又怎會成爲別人的妻子?”那名警察一知半解的問道。
“因爲我妹妹在三年前被人推入大海,險些喪命,是我和爺爺將她尋回家中。”
“誰知她醒後,卻丟失了她與紀元的這段記憶。”餘慶豐將當年的的事說出來。
現在最難過的莫過於樊宇豪了,他的妻子竟然是紀元的老婆,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實。
“此事有待查證,除非你的妹妹恢復了記憶,知曉是誰害的她,不然……”那名警察出言說着。
“警官同志,我可以證明我哥哥說的都是真的,因爲我已經恢復了記憶。”我如實承認着。
餘慶豐欣喜的拉着我的手,“你真的記起來了,那你該明白哥哥讓你嫁給樊宇豪的苦心了吧!”
“哥哥對姚姚的愛,我會永遠記着,但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我也絕不會放過。”我拍着哥哥的手背說着。
“我希望你們警方能立案調查,當年我被害的原因,別讓兇手逍遙法外。”我睨了那警察一眼,說道。
“餘小姐你先回去好好養傷吧!至於你的提議,我會向上級彙報之後再做決定。”那名警察打量這我說道。
隨後他又說:“餘先生與紀先生也回去吧!”
餘慶豐與紀元相視一眼,走出了警局,樊宇豪依舊小心翼翼的扶這我,一句話也沒問,但我能感覺得到他心裏的苦。
一出警局,我就對哥哥說:“打個電話給嫂子報平安吧!這都一天沒回家了,她一定擔心得緊。”
“忻城這邊的警局答應將你當年遇害的事件查個清楚,你就安心的回醫院休息吧!”哥哥出言安慰着。
“嗯!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話想跟他們倆個談。”我一臉笑意的說着。
“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我的眸子對上樊宇豪的眸子說道。
紀元正好也有許多的話想對餘姚說,想問她恢復了記憶,爲何不回到自己的身邊,卻跑去做別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