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涼,你不會多穿點兒衣服嗎?”
說話間便再次把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像剛纔那麼摟着。
修長的手指縷了縷她額前的碎髮,目光溫柔似水。
被他責備,心裏卻依舊暖暖的,在他懷裏好像擁抱了全世界一樣。
她嘗試着伸手,伸手環抱着他的腰。
他沒有反抗,她還大膽的抱住了。
時間就停在這兒多一會兒吧,她不想追究對錯,只想這樣靜靜的抱着他。
“我們爲什麼離婚?”
男人的聲音在頭頂徐徐傳來,很沉,很沉。
彷彿離婚這件事是壓在他心底的一聲石頭。
“是因爲我病了,我可能會死嗎?”
“因爲怕被我連累,所以才離婚的嗎?”
“既然離了婚又爲什麼還要跑去替我找什麼抗病毒血清?是因爲良心不安嗎?”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更冷,像刀子一樣直插她的心窩。
她的心疼得說不出話來,她想解釋,想告訴她事實不是這樣的。
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要怎麼說?
跟他說是他非要逼她離婚,還找了個男人來追求她,還找了個女人承認逼她。
說了他會信嗎?
他能接受嗎?
霍雲琛在等着她解釋,不管她因爲什麼,他只要聽她說一句對不起。
只要一句對不起,他或者願意嘗試再給她一次機會。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心軟,明明來之前都下定了決心不再多看她一眼的。
卻在見了她之後,卻一再失去了自己的原則的底限。
但是她沉默了,她一句話都不說。
沉默代表什麼?
代表默認了?
也就是說,顧綺夢說得那些是真的?
她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在他最需要溫暖的陪伴的時候拋棄她的壞女人。
他卻再次莫名其妙中了這個壞女人的毒。
想到這些,他忽然退了幾步。
把她從懷裏推了出來,目光清冽凌厲的瞪着他。
薄脣微啓想要說什麼的,但最後卻一個字都沒說,轉身闊步離開了。
小山竹和康康只在接受舅媽的教育,看見爸爸走了,立刻撒腿就追了上去。
“爸爸,爸爸,你要去哪兒?”
“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你留下來好嗎?”
“爸爸,你真的和媽媽離婚了嗎?”
兩個孩子得到了舅媽的真傳,一人抱着一條腿,霍雲琛可謂是寸步難行。
他眉頭緊鎖低頭看着這兩個小布點兒,想要踹開他們,可又於心不忍。
大聲的喊着:“劉沫,劉沫--”
似有感應的劉沫立刻從牀上翻身坐了起來,快速的抓起衣服穿了起來。
“你怎麼了?”
“先生,我聽見先生叫我了?”
“沒有,你聽錯了吧,我都沒聽見,你再睡會兒吧。”
劉雨拉着劉沫想讓他多留會兒。
劉沫可不敢再多呆了,剛纔實在是情難自禁。
要讓霍先生知道他執行任務期間忙着和老婆啪啪,他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太太對你好,你再睡會兒,我走了。”
劉沫不捨的在老婆臉上吻了一下,快速的離開。
從後院出來,就聽到霍雲琛的聲音了。
差點沒踐得魂飛魄散,腳下像安了風火輪似的跑了過去。
“把這兩個小東西弄開。”
霍雲琛冷冷的命令着。
兩個小東西聽到霍雲琛不要她們了,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
柳如男和秦越還真被霍雲琛搞得有點不明所以了,剛纔不還好好的嗎?
怎麼說翻臉就翻臉,這人到底是失憶了,還是失心瘋了?
這回可不是柳如男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了上去。
沒等劉沫動手,他就把兩個孩子拉了起來。
早知道他就不讓媳婦兒教這兩孩子怎麼纏着爸爸不讓他走了。
大人之間的事兒,受傷的永遠都是孩子。
真不該把孩子們跟着一起來承擔這些痛苦......
“老霍,你這是幹什麼?你嚇到孩子了你知道嗎?他們是你的親骨肉,你到底有沒有心呀?你是失憶了,可是最起碼的良知也失去了嗎?”
秦越把孩子們護在懷裏,對霍雲琛大聲的喝斥着。
霍雲琛目光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白輕輕,目光似劍。
語氣冰冷的說道:“對於無情無義棄我於不顧的人來說,不需要良心。”
一聽這話,秦越來氣了。
“棄你於不顧?你這是聽誰在胡說八道?到底是誰拋棄誰呀,你,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秦越氣憤不已,上前揪着霍雲琛的衣領一拳頭猛的打了過去。
但是那拳頭並未落到霍雲琛的身上,早早的就被劉沫給擋住了。
“秦先生,您別激動。”
“劉沫,劉沫,事情從始至終是什麼樣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跟他說,你跟他說呀。”
秦越着急的抓着劉沫,目光灼灼的瞪着他。
劉沫無奈的搖頭,急得眼眶都紅了。
秦越忽然明白了,不是秦越不說,而是他說的話霍雲琛根本不聽不信。
霍雲琛微微側首給了白輕輕一個冷漠的白眼,一副懶得理你們這幫神經病的表情,快一步上車,砰的一下關上了車門。
劉沫緊跟其後,車子很快便離開了雲輕園。
白輕輕始終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他的車子緩緩離去。
心如刀絞。
......
車子離開雲輕園的路上,劉沫幾次想要說起離婚的事兒。
但都被霍雲琛打斷了,“你別說話,我什麼都不想聽。”
劉沫本想忍了不說了,可是想想劉雨今天給她的贊,他又鼓起勇氣梗着脖子不管不顧的說道:“先生,您不讓我說,我也要說。您是真的誤會少奶奶了。少奶奶從來也沒有拋棄過您,她一直都被您蒙在谷裏,是您害怕連累少奶奶非逼她離婚的。那個顧小姐也是您用來逼少奶奶離婚臨時請來的......”
“閉嘴,不準再說了。”
“我不閉嘴,您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說。顧小姐對您動了真情,可是少奶奶是無辜的。她知道了您生病的真相之後,不管不顧的去了z國,在那裏當志願者,幫助感染的病人,目的就是感同身受您的痛苦。她爲了您付出得太多太多了,您不能這麼冤枉她。”
劉沫一邊說一邊委屈不已的哭了起來,哭得就跟他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霍雲琛心裏本來就有火,聽他這麼一說火更大了。
他不信他說的,他不信他曾利用了顧綺夢那樣傷害過她。
許多畫面突然間席捲而來,像海水倒灌瞬間將他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