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琛倒也平靜,雲淡風輕的,好像一切都沒放在眼裏,又或者這一切他根本就不在乎。
雖然知道他這個人喜怒從不形於色,和陸知年最大的不同點就在於,這個男人夠冷靜,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輕易讓人看出他的心事。
可是,她還是有些失望的。
曾經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他縱然再冷靜,再淡定,可是面對她時,他都會變得不一樣。
“喂,傷心了?失落了?我跟你說,你得體諒他,人家大病初癒,失憶了。你也不想想你當初失憶的時候是怎麼對待人家的?人家這還主動回家了,你當初可是要人家當着衆目癸癸的面兒給扛回家的,而且還視人家爲敵人,三天都沒跟人家說一句話。想想當初的霍雲琛,再看看你現在,該知足了。”
柳如男毫不客氣的懟着白輕輕,朝她翻了一個大白眼兒。
白輕輕回了她一個大白眼兒不悅的說道:“你這是忙誰呢?你昨天還說他沒良心來着。”
“對,他是沒良心呀,但是你得把她的記憶找回來呀。”
“那要是找不回來呢?”
“找不回來,那就讓他重新愛上你呀。”
柳如男鎮鎮有詞的說着,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白輕輕的肩膀鼓勵道:“加油,我看好你。”
“看好你個頭,我又不知道自己讓他重新愛上我。”
白輕輕怯懦懦的說着,目光始終追隨着霍雲琛,心虛的說道:“更何況我們已經離婚了。”
柳如男擡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吼着:“你是不是傻呀,離婚了可以復婚的,而且你倆是協議離婚,這離婚手續還沒辦呢。我是不是跟你說了,只要你心裏有他,你想把他追回來,我刀山火海都會陪着你的?”
白輕輕莫名的被她敲了腦袋,一臉怨氣的瞪着她。
“不要,我的事不要你摻合,我自己能搞定,你搞定好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就好了。”
這話柳如男就不愛聽了,非得跟她好好說道說道。
“唉,就你那點情商要能把霍雲琛追回來就怪了。今天是不是我讓陸知年過來給你送混沌,你覺得霍雲琛能進得了這園子?能當着衆人的面兒抱你,還親你?”
聽柳如男這麼一說,白輕輕恍然大悟。
“原來是你?你讓陸知年來的,我說他怎麼會知道我喜歡喫老吉祥的混沌的,還一大早就給我送來了。”
“對呀,就是我,快點感謝我。”
柳如男副好一副等待感謝的模樣,哪知白輕輕卻伸手擰住了她的耳朵,教訓的說道:“柳如男,我告訴你,我和霍雲琛的事兒,我們自己會處理,你不準再把陸知年摻合進來。你會讓陸知年誤會的,他那個人太過偏激,知道我們利用他,他會接受不了的。”
柳如男被擰了耳朵,誇張的大叫起來。
“救命呀,救命呀,老公,有人欺負我。”
聽到老婆呼救,秦越如箭般飛速而至。
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上老婆作得不太對,就馬上替老婆求情了。
“輕輕,快鬆手,別擰疼她了,我回去替你教訓她。”
秦越都求情了,白輕輕也就鬆手了。
柳如男還是不依不饒的喊着:“白輕輕,我可都是爲你好。”
“柳如男,我不需要你爲我好,我拜託你別管我了行不行?”
“唉,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對,我就是沒良心,你趕緊離我遠點兒。”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秦越抱着老婆伸手捂她的嘴,還被老婆給咬了。
疼得他哇哇直叫。
這邊的爭吵聲毫無疑問的驚動了正在賞花的霍雲琛,說是在賞花,倒不如說他是找了個絕佳的視線暗中觀察着白輕輕。
他爲什麼要觀察她?
他自己也不知道呀,反正眼睛就是不由自主的總往她身上跑。
秦越和他老婆竟然合着夥來欺負她,還真是當他是死的了。
雖然是離婚了,但前妻也算是妻。
他霍雲琛還真忍不了前妻被人欺負。
“輕輕,你少說一句行不行?她是你嫂子。”
秦越被老婆咬了,又疼又氣,明明知道輕輕是爲了男男好,不想讓她再招惹陸知年。
可是他又不敢對老婆發脾氣,只能朝着白輕輕哄了。
白輕輕見秦越生氣了,便壓下了脾氣,不再說話。
“誰給你們的膽子在我家裏欺負我的老婆?”
這道清冽冰冷的聲音徐徐傳來時,嚇了她們三個一個激靈。
霍雲琛這是重啓了護妻模式?
柳如男喜出望外的朝白輕輕遞了個眼色。
這戲要怎麼收場?
秦越陪着笑臉趕緊解釋:“老霍,你誤會了,我們只不過是在討論問題而已,沒有欺負輕輕。”
“討論問題卻不讓我老婆說話,這是討論問題呢還是開批鬥會呢?”
“呃-”
秦越求助的眼神看向白輕輕,白輕輕立刻靠前一步解釋道:“你想多了,她們沒欺負我。”
“沒欺負你?你眼睛怎麼紅了?”
霍雲琛目光凌厲的掃了她一眼,一眼就發現她眼眶紅紅的。
白輕輕剛纔的確是想哭來着,這會兒被他護着就更想哭了。
看着他時,眼淚就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是風,風太大吹的。”
霍雲琛是實在不明白,女人的眼睛是個什麼構造,明明是笑着在說話,可是這眼淚還能不停的往下掉。
掉就掉吧,可是這眼淚卻偏偏好像化成了石子似的,一滴一滴砸在他心上。
這種感覺很不爽。
擡手朝她的臉探了過去,粗糲的指腹輕輕的替她擦去眼淚。
秦越和柳如男看到這種情況,相互遞了個眼色快速的閃人了。
白輕輕站在哪兒,像個木偶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他在忙她擦眼淚,他離她那麼近,近得他都能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清並冽的氣息。
她好像撲進他的懷裏,不管不顧緊緊的抱着他,無論如何再也不鬆手。
可是,她又不敢,她怕會嚇到他,她怕把他嚇跑了他就永遠也不會再來了。
指尖碰觸到她涼涼的臉,彷彿觸電般的感覺在心底肆意蔓延。
那種感覺好奇妙,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