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別不要我和爹地好不好?沒有媽咪的孩子是很可憐的。”
他摟着媽咪的脖子繼續哭,一邊朝霍雲琛使眼色。
霍雲琛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孩子的小心思,淺淺和勾了勾脣,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帶小少爺下去休息。”
“是!”
劉凱應聲,上前一步抱起了天天。
天天走得時候還一個勁兒的哭着,喊着:“媽咪,你不能不要天天,不要爹地。”
搞得她是個見異思遷,忘恩負義的罪人似的。
天天哭着走了,她也沒胃口吃了,心裏堵得慌。
她也不想這樣呀,可是她有什麼辦法,人家是身家顯赫的繼承人,她是路邊的野草,根本不是一路人。
想着這些,就忍不住狠狠的瞪了霍雲琛一眼。
狗屁的責任,如果他不來招惹我們,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雖然心裏把他怨懟了千百遍,但也只敢在心裏。
“就走了?你還沒喫。”
她剛起身,某人的聲音涼如銀霜的飄了過來。
她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嗯,不餓。”
“不餓?那談談。”
“好,怎麼談?”
白輕輕坐下,一副淡定絕然,視死如歸的模樣。
兒子的撫養權,她是絕不可能讓步的,縱然他有萬貫家財又怎樣,她有能力足以讓天天過上優渥的生活。
“一定要和兒子在一起是嗎?”
“是,沒人可以把我們分開。”
“好,那正好,我也一樣。”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們彼此都爲了兒子勉強一下,反正也你也沒有喜歡的人,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你可以去跟他生孩子,我不攔你,但我的兒子必須歸我。”
“霍雲琛,你爲了兒子還真是肯下血本,連戴綠帽子都不在乎?”
“呵,那要看誰敢?”
他冷笑,霸氣側漏。
聽這話的意思是,他會斷了她所有的桃花,最後只能勉強和他在一起?
其實和她在一起倒也不勉強,柳如男說得他長得帥,還有錢,人品還不壞,這樣的男人打着燈籠都難找了。
可是現在不是勉強不勉強的問題,而是......
她極其無奈的盯着他,緩緩的說:
“霍雲琛,你到底明不明白,現在的問題是外婆,你外婆他不喜歡我,他不想我們在一起。她是一個病人,很有可能隨時離世的病人,你能不能不要太自私,多少也照顧一下老人的感受好嗎?”
“我都說了,讓你收回你那廉價的同情心。這從來都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你只要守護好你的兒子和老公就可以了。”霍雲琛霸氣冷漠的說着,那張冷冰冰的臉好像覆了一層霜似的。
“什麼叫廉價的同情心?那是你外婆,不是我外婆,還有你這種人真的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去讓你外婆奚落一番,再丟給你一張銀行卡羞辱一番試試?”白輕輕被他的話氣得夠嗆,本來這些話她不打算說給他聽的,不想因爲她搞得他們婆孫倆的關係越來越差。
霍雲琛淡淡的目光看了她良久,脣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就知道一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她對他的態度纔會突然改變。
這丫頭的立場還真是太不堅定了。
“被羞辱了就受不了了,那爲什麼不抓着老公兒子的手不放,好好的羞辱回去呢?遇事就會退縮,你就這點兒出息又怎麼做我的霍太太。”霍雲琛語氣冷冷,但脣角的笑意卻愈加深刻。
“霍雲琛,我有尊嚴的,我可以不和你在一起。”
“嗯,你是可以不和我在一起,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從我手裏帶走兒子。就算你找來了顧北安,也一樣走不了。”
“顧北安不是我找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的。”
白輕輕氣沖沖的朝他吼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她發現自己現在已經被這個男人捏得死死的了,連絲毫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那你可以老老實實當你的霍太太了嗎?”
霍雲琛語氣也是冷硬的跟石頭一樣,冷冰冰的臉沒有一絲溫度,脣角的笑邪肆狂妄。
“我還有得選嗎?”白輕輕惱怒不已,這擺明就是仗勢欺人。
霍雲琛卻是勾脣淺笑,魅惑如絲,淡淡的舉起手中的勺子把黃桃湯圓遞到她的脣邊,目光涼涼,語氣冷冷的說:“有,喫東西。”
有其子必有其父,這臉變得也太快了。
“我自己有手。”
白輕輕不領情偏要自己動手,霍雲琛卻是冷眼執着的端着遞在她嘴邊不放。
這世上,也就只有這個女人可以一再讓他放寬容忍的底限。
即使他聽她說要離婚,聽她說要放棄時,真的很生氣,可是當他一想到以後身邊可能沒有她的時候,心裏就想被人掏了個洞,空空的冷風都能穿過身體。
那種孤獨,像是暗無邊際的黑夜,無論你眼睛睜得多大,手有多長,都無法觸及到光亮。
白輕輕只有妥協接下了他遞過來的一口湯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彷彿在說,別以爲這樣就會原諒他了。
接下來第二勺......
“霍雲琛,我有手,我可以自己喫。”
第三勺......
第四勺子......
某個人越喂越上癮,不亦樂乎。
白輕輕乾脆就享受一下這讓千億總裁餵食的待遇好了,不一定那天這待遇就沒了。
天天和劉凱躲在二樓拐腳偷偷的看着,兩個人相互一笑,輕輕的擊個掌慶祝。
劉凱更是大跌眼界,他的老闆大人哄女人的方式都這麼霸氣,簡直對他刮目相看了。
“飽了,夠了,霍先生,麻煩你休息一下。”
白輕輕擡手偷偷的摸了摸肚子,是真喫飽了。
她對甜品情有獨鍾,今天這一大桌子一大半都是甜品,而且味道極美。
這個男人做的事情,貌似總能做到她的心上去。
只可惜,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這輩子可能永遠走不到一起。
“那,晚安。”
他輕描淡寫的說着,目光淺淺的送她離開。
上樓時,胸口的傷突然隱隱作痛了起來。
可能是因爲剛纔揹着天天爬牆上上下下的,弄到了傷處。
她手扶欄杆,咬牙忍着......
可是疼感卻越來越猛,像把鈍的鋸子在骨頭上來加的剌,疼得她快要哭了。
簡直舉步維艱。
忽然身體猛的騰空,整個人被人公主抱了起來。
“霍雲-琛,你-放-放下我。”
“逞強傷口就不疼了嗎?”
男人冷冰冰的問着,冷眼如刀掃過她的臉寵。
“抱你一下你會懷孕嗎?”
“你--”
真要被他氣死,但是她真的又很沒出息。
疼,疼得眼淚直掉。
“去叫劉醫生過來,快。”
他一面把她送加房間,一面對着迎上來的劉凱吼着。
那緊張的神情,讓白輕輕的心裏莫名的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