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車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顧北安着急的催着,白輕輕的腳步卻沉如灌鉛。
“輕輕,你愣着幹什麼呀,快走呀。”
柳如男上前拉了她一把,剛把車門打開,砰的一盞巨大的燈炮忽然在他們的上空亮了起來,刺得她們直捂眼睛。
“少奶奶,先生讓我來帶您和小少爺回去休息。”
劉凱帶着一隊黑衣保鏢突然出現在他們車子的正前方,氣勢恢弘壯觀。
睡着的天天也被驚醒了,睜開眼發現自己不在房間,有些害怕。
“媽咪,這是在哪兒?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們要回家嗎?爹地呢?爹地在哪兒?”
天天揉着眼睛望了望週轉的人,噘着嘴一臉懵圈的問着。
“天天少爺,先生他在等你和媽咪喫宵夜。”
天天聽到劉凱的聲音,立刻精神了起來。
從白輕輕的懷裏掙脫了下來,撲倒劉凱的懷裏。
“劉凱叔叔,我餓了,我們快走吧。”
柳如男看到這種情形,今天是無論如何帶不走她們母子了。
就朝劉凱走了過去,“天天,來,跟乾媽去喫宵夜好不好?”
天天有些猶豫,不知道該選誰。
劉凱扭了扭頭,示意保鏢攔住了柳如男。
那眼神冰冷犀利的,簡直和那個他老闆霍雲琛一個版本。
前幾次真是小看他了。
“保鏢哥哥,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老闆娘的閨蜜,你忘了嗎?”
“不認識,趁我還沒改變主意前,你們請回吧。否則的話,你們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他是認真的,勾結顧北安來想要擄走小少爺和少奶奶,也就是霍先生不想嚇到孩子纔會對他們網開一面。
顧北安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似笑非笑的表情給人一種無形的壓抑。
白輕輕又怎麼敢再連累了她們,雖然不知道顧北安究竟安了什麼心,但她斷不能帶着兒子跟他走。
“男男,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們再約喫宵夜。”
“喔,好,你說你們霍先生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不就是喫個宵夜至於搞得像綁架嗎?”
柳如男不以爲然,一邊故作輕鬆的說着,一邊溜上了車。
“輕輕,我們走了,你還是回家陪老公吧。”
“嗯,男男--”
她欲言又止,想要告訴她顧北安的身份,卻又無從開口。
柳如男揮了揮手,對顧北安說:“走吧,走吧,看來這霍雲琛是認真的了。”
她其實一點兒也不擔心白輕輕會受什麼欺負,沒看劉凱一副護主心切的樣子。
若是霍雲琛真的對白輕輕不好,他的手下又怎麼會尊重她。
只是她害顧北安白跑了一趟,有些過意不去。
“北安,今天謝謝你。”
“嗯,那你請我喝酒呀。”
“好,你說的,不醉不歸喔。”
柳如男看着顧北安癡癡的笑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已爲什麼還那麼喜歡他。
願意收起兒女情長,在他身邊當哥們,只要在他身邊她就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滿足的。
至於以後,會怎麼樣她真的不想想太多。
......
一樓大廳的餐廳裏,霍雲琛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的喫着東西。
那一大桌子擺滿了各種美食,涵蓋各種口味,麻辣鮮香,清淡甘甜,應有盡有。
天天看到爹地,從劉凱的身上掙脫出來,撒歡似的跑到爹地的跟前。
“爹地,爹地,我餓了,我也要喫好喫的。”
霍雲琛低眉淺笑,把他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身邊坐着。
給他夾了很多好喫的放在他面前的碗裏,溫柔細心得樣子還真想一個稱職的父親。
“爹地,乾媽剛纔來了,她說要帶媽咪和我去喫宵夜,但是媽咪捨不得爹地,所以我們就沒去。”
這小子還真是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霍雲琛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依然動作優雅慢條斯理的喫着。
白輕輕站在他倆身後,感覺自己像是被忽略掉的空氣一樣。
他應該很生氣纔對,因爲她差點又和顧北安跑了,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心裏倒底在想些什麼。
“媽咪,我快過來喫呀,有你最愛喫的黃桃湯圓,椰奶西米露,還有香芋丸子。媽咪,爹地對你真的太好了,全都是你愛喫的,不過天天也愛喫。”
天天看着喫的,眼睛直放光,還沒忘了用他喫得油乎乎的小嘴吧嗒一下親了霍雲琛一口。
他怎麼會知道她喜歡喫這些?肯定是這小子出賣她了。
被她們喫得,她肚子還真是餓了,這一天她都沒怎麼喫東西。
盛情難卻,吃了再說,喫飽了纔有力氣跑不是嗎?
她坐到了霍雲琛的對面,拿起筷子開喫。
剛吃了一口黃桃湯圓,就被天天的一句話差點噎死。
“媽咪,你是不是還在生爹地的氣呀,吃了這麼甜的湯圓,你就不準再生氣了。爹地一天工作很累了,你得讓爹地開心纔對。”
“白天天,你是誰兒子?”
白輕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小子現在真是胳膊肘子全拐到霍雲琛那兒去了。
“我是你和爹地的兒子呀,是不是呀爹地?”
“嗯,對。”
霍雲琛淡淡的答道。
他們霍家喫飯永遠都是喫不言,寢不語,所以沒有喫飯說話的習慣。
“媽咪,這些都是你說的呀,是你教天天要體諒媽咪的,所以媽咪也應該要體諒爹地。而且媽咪答應過天天,不會和爹地分開的,但是我聽傭人們說你們要離婚了。你說話不算話,我不想理你。”
天天一邊說一邊鼓着嘴巴生氣,眼淚說掉就掉下來了。
這孩子脾氣真是越來越怪了,說風就是雨,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白輕輕心裏雖然抱怨,但是看到兒子哭還是心疼的。
“天天,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會懂,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媽咪,爹地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不要爹地,我是不是不喜歡爹地,你喜歡上別的男人了?媽咪,你不要我和爹地了是不是?”
“沒有,你在胡說什麼呢?”
白輕輕緊張的上前哄着他,幫他擦眼淚。
“你有,家裏的傭人都是這麼說的。”
天天本來也就是哭一下嚇唬一下媽咪的,見媽咪緊張他,就哭得更歡了。
他這麼鬧,就是想讓爹地和媽咪能和好。
瞥眼瞄了一眼爹地,他倒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淡定的喝着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