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頭幾個人在不停的收拾貼紙,不停的在找平,我能看到他們從貼紙下掛出來的水漬。
今晚是一個特殊情況,如果換做其他正常天氣,那麼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完成了。
“明哥,他們爲什麼要改編號啊?”
“非法的改成合法的,改變船的身份。”
“噢,這樣能行嗎?”
“他們既然這麼做,那肯定就行。”
很快船頭上的幾個人被拉上來,船頭兩邊都被貼紙覆蓋,貨輪就等於改變了身份。
在此之前我就考慮過這個可能,想通知老灰來抓人恐怕行不通,搞不好再把自己給搭上了!
從這艘貨輪的準備情況和應變情況來看,這應該就是福萬年的家底,也是最重要的家底。
如果福萬年的家底還要深厚,那麼他不會親自登船,他的勢力也會更加龐大。
就在這時不遠處開來一條快船,隔着很遠看不清楚,但通體白色的船看起來並不像是漁船。
很快快船逼近,靠近之後纔看清楚是一條警衛船,船上懸掛着太極的國旗。
不出意外這些人應該是巡邏的水警,他們船上的探照燈照射過來,燈光直接照在了貨輪編號上。
彼此距離大約有一百多米,他們並沒有太靠近的意思,遠遠看一眼編號就能確認貨輪的身份。
很快警衛船朝着後邊開過去,應該是在檢查這條航線……
“明哥,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混過去了?”
“對,就這麼輕而易舉。”
“他們光看看編號就行啊?”
“每條船的編號不一樣,只要有報備就沒問題,如果他們挨個登船檢查,那麼根本查不過來。”
警衛船上的探照燈非常明亮,隔着很遠都能看得清楚,可人的肉眼是有限度的。
黑燈瞎火隔着一百多米的距離,人的眼睛看不出太真切的東西,但一般沒人會改變船頭的編號。
如果我的猜想沒錯,貨輪現在應該非常靠近韓國領海,或者說已經就在領海之中。
貨輪航行五六個小時,根本走不出太遠的距離,也許就一直在靠近陸地的地方轉悠。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更加靠近朝鮮的位置,具體在哪我也說不清楚,但是能碰上水警就說明在航道上。
不知不覺已經是十二點多,看起來今晚可能是回不去了,那我必須給雨哥他們打個電話。
“小勇,你去叫小巴圖過來,我需要打個電話。”
“好的。”
一會功夫小巴圖過來,他的身邊還帶着幾個人,但都是沒見過的生面孔。
“明先生,你要打電話?”
“對!今晚我必須要打電話回去,不然我的人會炸了鍋的。”
“在這裏不太方便,明天一早我們就能回去。”
“等不到明天一早,如果今晚他們沒有我的消息,那可能會有大麻煩!”
我一番話說的無比堅定,讓小巴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然他肯定不會讓我打電話的。
“噢?什麼大麻煩?”
“如果福老先生一夜時間渺無音訊,你們會做什麼?我在小勐拉的朋友都來了,他們可不會聽任何解釋。”
此話一出小巴圖沉默了,在此之前我下過一個鉤子,那就是假裝大兵他們全都到了海參崴。
小巴圖應該知道大兵他們的實力,很多事情都不是祕密,況且他也不確定我到底找了哪一路朋友過來。
“已經十二點多了,再不打電話通知恐怕真的會有麻煩……雷管一響黃金萬兩呀!”
“我沒辦法提供電話,只能到船艙駕駛室,那裏有衛星電話。”
“麻煩你帶路。”我並沒有讓小巴圖迴避的意思,因爲我是真的要打電話報平安。
在小巴圖的帶領下來到貨輪駕駛室,裏邊有好幾個人,其中開船的還是一個老毛子。
“你們過來做什麼?”
“大副先生,我的朋友需要借用一下衛星電話,比較着急的事情。”
小巴圖說的客客氣氣,看得出來他對這些人很恭敬。
“在那邊,記得加撥國家號。”
“好的,謝謝。”小巴圖客氣的點了點頭,我的目光被幾塊電子屏幕吸引。
在駕駛艙裏有幾塊電子屏幕,看起來像是導航地圖一樣,上邊有亂七八糟的航線和數值……還有經緯度!
“謝謝啊。”我客氣了一句,並沒有走過去觀察那些屏幕,畢竟距離我有三米多的距離。
“明先生,你說號碼,我幫你打。”
“ok。”
我把雨哥的號碼告訴小巴圖,他幫忙撥打電話,看上去他很警惕。
“喂?”
“我是小巴圖,明先生要找你們保平安,你們簡單說兩句。”小巴圖把電話遞過來,但他並沒有離開。
“喂,雨哥,我是三明。”
“三明,你現在怎麼樣?”
“我沒事,就是遇上壞天氣回不去了,打個電話報平安,讓你們放心。”
“真的沒事嗎?”
“當然沒事,雨哥記得通知我的朋友,讓他們別輕舉妄動,等天亮我就回去了。”
“好的,你現在在哪?”
“這個不能告訴你,先掛了,早點休息。”
說完我把電話遞給小巴圖,剛纔我說話很有分寸,並沒有任何關於位置的提醒。
“謝了。”我拍了拍小巴圖的肩膀,在他放鬆警惕的一瞬間我轉頭朝着大副走過去!
電子屏幕在船長和大副的中間位置,三米距離我幾步就到了,不等人反應我主動握住了大副的手。
“謝謝,有機會到小勐拉,我會盛情款待的。”
“你是?”
“我給你留個電話。”我拿起操作檯上的筆記本,看起來應該是一本航海日記。
我俯身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藉此機會眼睛悄悄打量電子屏幕上的經緯度。
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一刻我儘可能的把整個屏幕內容都印在腦海裏,因爲我要確定具體的航向,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好了好了,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裏。”
“你們有機會到小勐拉,一定打給我!船長辛苦。”我朝着毛子挑起了大拇指,他一臉茫然的看着我。
小巴圖在旁邊看着卻不好說什麼,剛纔只是一個短暫的瞬間,可我拿到了貨輪在海上最精確的位置!
在這個世界上經緯度是最精確的定位,哪怕老灰無法讓人趕來抓人,可只要鎖定貨輪的位置,說不定就能進行實時跟蹤!
離開船艙駕駛室我摸出一支香菸點燃,我沒想到保平安的時候順帶可以拿到經緯度,我要儘快把消息傳遞出去。
因爲貨輪在不停的航行,地點會伴隨着時間而變化,所以越快位置越精準!
“廁所在哪裏?我要上個廁所。”
“船艙休息室。”
“小勇帶我過去,上吐下瀉,今天這是怎麼了?”我自言自語的嘀咕着,心裏卻前所未有的激動!
來到休息室衛生間,我並沒有着急進門,反而是拉住小勇。
“小勇,你在這裏給我看着點,別讓人進來打擾我。”
“行!”
“哎呦不行了,我得趕緊了。”我捂着肚子進入衛生間,裏邊空間不大,看起來有點像是真空吸入的馬桶。
我坐在馬桶上給老灰髮送電碼,我並沒有把無線電發射器拿出來,而是放在口袋裏。
‘收到回答,收到回答!’
‘收到,請講。’
‘你第一次見我,我的眼睛怎麼了?’
‘好像有點散瞳。’
‘我拿到了貨輪的經緯度,但是貨輪還在航行,你有用處嗎?’我提前進行詢問,並沒有直接報出經緯度。
‘快點發給我!’
‘好!’
我把貨輪的經緯度用電碼發給老灰,這是貨輪最精確的位置,接下來就要看老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