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鬼子這位先鋒小隊長而言,這場倒黴戰鬥就像他的滿身屎一樣,這是屎一樣的戰鬥!無論味道還是感覺!
屬下捂着鋼盔爬到小隊長附近,不敢捂鼻子,用鳥語倉惶嘰裏呱啦“捷克輕機槍一挺,擲彈筒一具,友坂步槍大約三四支,這是已知的八路全部火力……一分隊請求向南迂迴進村!”
人與動物的區別之一,是人有感情,鬼子的先鋒小隊長不但有感情,並且此刻已經感情過剩了,不提當前八路這點火力還好,一提他更受不了,這就阻擋了皇軍的鐵蹄?迂迴個屁!不活活掐死眼前這幾個八路切腹得了!
“推進!三個分隊拉開,交替推進!向百米線!”
小隊長咬牙切齒地憤怒着,他將要祭出久違的皇軍無敵,豬突!不豬突不足以洗刷他這一身屎!
屬下目瞪口呆,在這?對這幾個八路……來板載衝鋒?
……
望遠鏡鏡頭中,某些區域的綠色激烈搖曳着,偶爾閃現出猥瑣躍進的身影后再次入草。
“鬼子在拉開!距離二百!寬度可能是三個分隊!”
小丫蛋的位置已經從探牆頭改趴磚窟窿了,冷槍流彈不時擊中外牆,刺耳呼嘯不止。
“啥玩意?”摟着機槍窩在牆根下喘大氣的鐵塔聽得眉毛直顫,皺吧着滿臉髒灰“他沒迂迴嗎?這是要幹啥?”
一般在這個距離上,各部應該開始射擊了,可是此時的三排沒人射擊,從鬼子推進過三百米距離後,鐵塔一干人等便沒再輕易射擊過,只有衰鬼偶爾換位打了幾次冷槍,中距離對射誰槍多誰便宜,即便衰鬼這個兵油子冷槍打得很猥瑣,每次開槍過後的位置都會招致更精確的彈雨,看得王寶庫心裏直怵。
儘管有疑問,鐵塔仍然相信小丫蛋,那缺德玩意有一雙十分明亮的眼,鐵塔覺得那眼長在她身上實在有點白瞎。
“呵呵……嘿嘿嘿……”衰鬼忽然莫名其妙開始笑,那張賴皮臉古怪地抽動着“你說小鬼子要幹啥?一會兒你就能聽見豬叫喚了!”
周圍全是一頭霧水,不懂哪裏會有豬,衰鬼這是又神經了?
小丫蛋是這些二百五中第二個意識到狀況的“鬼子要衝過來!鬼子這是要直接衝過來!”閃在磚窟窿一側反身靠牆,曹長鏡入盒,四四式卡賓槍終於被她摘下了肩,可惜,槍栓拽得還是不流暢。
這德行驚得鐵塔趕緊坐直了“缺唉!那你還摘什麼槍?咱得撤了現在!”
廢物立即附和,一隻耳連連點頭;嘎子衛生兵等不置可否。
“這纔是咬鬼子的好機會!”小丫蛋那兩眼直放光,手中的槍栓終於入位,子彈上膛“打一波再走!”
小乾柴立即附和,衰鬼出乎意料地跟着點了頭;嘎子衛生兵等繼續不置可否。
“老子是排長!”
“這是村西頭,不是荒地裏,打一波之後咱回頭穿村子往東跑,你怕什麼?白佔便宜的機會姑奶奶絕對不放過!”一副小臉忽然變得陰險猙獰,壓在軍帽後的小辮兒都翹起來了,十分不和諧!
那熊眼嘰裏咕嚕連續轉悠了好幾圈,終於不情願地咂咂嘴“行……行……那就再做個孽!”
再觀察,鬼子的兵線已經在綠色中匍匐過了一百五十米距離,偶爾有鋼盔晃動閃現在草尖上的晨光,三排不再射擊,緊張地等,鬼子也不再射擊,緊張地爬。
過百米,匍匐推進的兵線停了,寂靜了半分鐘後,有軍刀出鞘銳響,瞬間站出刺刀一線,被朝陽映得明晃晃,慘慘亮,伴隨一片殺豬嚎,如一波刺刀涌浪撲面而來!
“八十!”小丫蛋的槍口已經搭在磚窟窿上,猙獰大眼擺在表尺後,居然還能鎮定脆喊。
王寶庫覺得手中的駁殼槍槍柄已經溼透了,不得不用更多力氣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