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牆根下騰起一陣灰。
砍九狼狽站起在灰塵裏,
扯下豬八戒面具狠狠摔在地,甩着滿臉橫肉左右看看:“這邊居然是空的?”
一個手下小心翼翼縮回牆後:“大哥,這附近確實空着!現在就能走!”
砍九朝牆那邊槍聲喧囂的方向歪了歪頭:“不!咱不朝北了!”
“那個周長官說雙巷平行走好照應。”
“現在……他們確實需要照應,可咱們不需要了。相反,他們會把狗都引過去的,再往他們那邊湊就是引火燒身!”
再次確認了環境,砍九隨手指向另一方向:“先往那邊,快走!一個個還戴着醜臉幹屁?撇了啊!豬八戒好看怎麼地?”
稀里嘩啦一陣倉惶,只剩下幾個豬八戒面具在地面,繼續醜陋着。
……
無論在哪裏,都有堅持原則的人,有偵緝隊揣着金條跑了,有警察揣着金條溜了,可有些人,藏完了得到的金條還留在陣地上堅守,沒人能理解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或者,他們深深熱愛警察這份除暴安良救苦救難的神聖職業,捨不得脫下一身威風狗皮;也或者,他們只是缺心眼。
十字巷口,七個警察橫向卡在這,左邊四個右邊仨,原本是想貼着左右兩邊牆角跟巷子裏的目標拼對射,反被對方打得不敢冒頭,有心伸出手去胡亂蒙幾槍,突然從巷子裏飛出一陣瘋狂連射,最後一絲勇氣崩潰了,接近中的腳步聲不但不慢反而越來越快越來越近,迫得他們朝兩邊急急跑開找隱蔽,藏門廊,爬地溝,他們沒有勇氣面對,只能拼命拖延等增援。
十字巷口,彈雨呼嘯,陸航貼着左牆角內朝右側巷裏猛烈射擊。
鐵塔照葫蘆畫瓢,咬着牙最終蹭到了右牆角邊端槍朝左巷裏瘋狂打。
打得警察們只伸手,將槍從門廊和地溝裏探出朝巷口蒙,瘋狂扣扳機,直到彈倉跳空扳機咔咔響。
十字巷口,呼嘯交錯,飛迸點點閃現,駁殼槍聲與跳彈組成了一陣暴雨般的交響樂。
“我x砍九個姥姥!他在哪?”
鐵塔狠狠粗着脖子甚至不知道他在罵什麼,因剛剛打空彈夾而急急後撤步,他剛剛的射擊位置牆角立即迸現四五個彈坑,浮塵濛濛。
按照計劃,砍九應該是在另一條巷子平行向北,他們應該能朝這個巷口橫向射擊,但是,槍聲僅僅喧囂在這裏。
陸航也被迫撤步,第二個長彈夾剛剛拽下在他手裏,四十發子彈消耗完畢,他正在換上最後一個短彈夾,十發;同時道:“騾子,跟我一起壓一波;丫頭,你們過!”
重新上膛的兩把槍再次分別接近兩個牆角,又開始猛烈呼嘯。
林薇正在喧囂中失神,夢覺得後背一陣劇痛,隨後小丫蛋助跑着掠過她的身邊,同時收回砸過她後背的槍柄,不回頭地喊:“跟我衝過去!”
那嬌小身影因奮力奔跑而大幅前傾着,奔向前方的交錯彈道,奔向飛迸朵朵,連一絲遲疑都沒有,雖然是爲了逃離,她卻把這看作衝鋒,嚮往已久,夢寐以求;那張小臉因此變得猙獰,往日的漂亮大眼隨眉倒豎,銀牙錯崩,她已成風,飛入交錯呼嘯,然後,重重摔入對面的巷道,摔出很遠還未滑停。
“沒時間了!”
王強突然單膝跪地,猛然扣動扳機,一槍又一槍地朝巷道後方射擊。
一個警察的身影重重倒在巷道後方那端盡頭,開始抽搐,仍然有狼狽身影匆匆消失在盡頭兩側,前面的警察繞過來了,他們被王強那一次次間隔穩定均勻的射擊壓制在後方巷口。
陸航猛回頭,一顆心涼到了底,小丫蛋是個兵,林薇不是,她沒能第一時間衝過去,陸航這才後悔打得太快,最後一個短彈夾剛剛跳空,然而後面的敵人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