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季芷妗家?
晚上去,需要現在這麼早給季芷妗打電話嗎?
這麼慎重又鄭重,想必是很重要的見面吧。
宋雲洱整個人就像是被人點了穴,硬邦邦的坐在輪椅上,一動也不會動了。
呵!
心中冷笑。
宋雲洱,你有什麼資格喫醋和管他去哪呢?
你是他的什麼人呢?
他去季芷妗家,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有什麼資格喫醋。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他們是一對的。
而你,不過是一個強行擠進他們中間的破壞者而已。
宋雲洱在心裏嘲諷着自己。
既然都已經離開了,爲什麼還要這麼沒骨氣的賴在他身邊!
但,心裏的酸澀就是那麼明顯,整個人很不開心。
厲庭川打完電話轉身之際,看到宋雲洱。
微微的怔了一下,想要解釋時,宋雲洱抿脣一笑,“你有事的話,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邊說邊無所謂的一聳肩,笑的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用陪着我的,有些事情更重要一點。”
聞言,厲庭川的眉頭擰了一下,眼眸裏劃過一抹不悅之色。
冷寂陰鬱的眼眸,沉沉的盯着她,眼神很是複雜。
所以,她是聽到他說的話了?
宋雲洱,你就這麼一點都不在乎?一點都無所謂嗎?
如果換成是五年前,宋雲洱聽到他在去另外一個女人的家裏,肯定就炸毛了。
她會怎麼做?
厲庭川沉沉的盯着宋雲洱。
她會兩腳一跳,往他的腰上一盤,一手揪起他的衣領,一臉凶神惡煞的威脅,“厲庭川,你可以去別的女人家裏,但是不許多看她一眼!因爲,不管是你的眼睛,還是你的心,乃至於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不許多看別人!要不然,我讓你好看!”
對,五年前的宋雲洱一定會這麼做。
但是現在……
呵!
厲庭川冷笑,看着一臉若無其事的喫着早午餐的女人,他的眉頭越擰越緊,眼眸裏的那一抹鬱鷙也越來越深。
她甚至都不關心一下他的傷!
“就這麼希望我離開?”厲庭川凌視着宋雲洱,陰惻惻的問。
宋雲洱擡眸與他對視,一臉茫然,“離開?怎麼會呢?這是你的別墅,要離開也是我離開。”
“宋雲洱,你敢離開,信不信我打斷你的另一條腿!”厲庭川狠狠的盯着她,一字一頓道。
宋雲洱點頭,“嗯,相信!所以,我爲了我的另一條腿着想,我也不會離開的。”
她笑的一臉風淡雲輕的樣子。
這個樣子,卻是讓厲庭川十分的窩火。
狠狠的瞪她一眼,一個轉身,氣沖沖的離開。
宋雲洱看着他的背影,聽着院子裏傳來的汽車駛離的聲音,臉上笑容一點一點的凝固僵住,然後徹底消失。
看着桌子的食物,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心,也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就像是沉入湖底一般,有些涼,有些氣,有些懊惱。
明明一點都不想他去見季芷妗,明明一點都不想他跟季芷妗扯上關係,卻嘴硬的不願意承認。
季芷妗,就像是橫在她與厲庭川之間的一道屏障,看不見,摸不着,卻實實在在的阻隔着他們。
每一次,她與厲庭川的關係降冰,似乎都與季芷妗有關。
但是,偏偏她還沒有資格也沒有身份去質問與指責季芷妗。
反而季芷妗更有身份與資格來質問她。
就像厲庭川生日那天,季芷妗不就前來責問她了嗎?
宋雲洱靠着椅背,茫然的看着前面,整個人顯得十分落漠與孤寂。
趙姨很快過來,應該是厲庭川讓她來的。
畢竟,需要監視她,不是嗎?
“趙姨,我……想出去一趟。”宋雲洱看着趙姨輕聲問。
趙姨有些爲難的看着她。
季芷妗很興奮,臉上的笑容幾乎到了無法掩飾的地步。
“媽,庭川說,晚上來我們家。”掛了電話,季芷妗激動到說話都有些微顫了。
這還是第一次,厲庭川主動打電話給她,說要來他們家。
五年來,從來都是季芷妗給厲庭川打電話,要麼就是糖豆給他打電話。
厲庭川來季家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不是糖豆生病,就是季芷妗不舒服。
而且每次都是來一下,馬上就走的。
更別說,讓季芷妗通過季樹東。
這……
怎麼都有一種見家長的感覺。
“真的嗎?”雷麗如一聽亦是激動的不行,“芷妗,你今天一定要好好的表現。對,對,我得讓傭人好好的準備一下,多準備一些庭川喜歡喫的。”
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臉鄭重的看着季芷妗問,“芷妗,庭川都喜歡喫什麼?”
季芷妗微微一怔,有些茫然。
厲庭川喜歡喫什麼?
她還真不知道。
在她的印象裏,厲庭川什麼都喫,從不挑食,但也什麼都只是佔樣而已。
對同一個菜,他絕對不過三。
所以,她還真不知道厲庭川喜歡喫什麼。
唯一知道的是,他喜歡抽菸,還有咖啡喝的很多。
但,這總不能拿來招待吧。
季芷妗搖頭,“他好像不挑食,什麼都喫的。”
雷麗如點頭,“行,我知道了。我吩咐下去,讓他們準備。”
“媽,我給我爸打電話。”季芷妗笑的如一隻蝴蝶般燦爛,“庭川說了,讓我通知下我爸,讓他也在場。”
雷麗如更加的震驚了,“這麼鄭重?芷妗,庭川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們說?”
要不然,怎麼非讓老季也在呢?
難不成是……
雷麗如眼眸一亮,臉上的笑容很是明媚又豔麗,“芷妗,你說庭川會不會是……想跟你……”
“不太可能吧?”季芷妗一臉茫然的樣子,“宋雲洱不是還跟他在一起?”
“宋雲洱那個小賤人,能得意多久?”雷責如一臉嗤之不屑的樣子,“庭川肯定是想清了,知道誰纔是最愛他,對他最好的。你想想,你這些年來爲庭川做了什麼,她宋雲洱又做了什麼?一對比,誰好誰差的,還不一目瞭然嗎?庭川又不傻,自然知道你纔是對他最好的。”
“媽,我也知道是這樣的。”季芷妗的臉上浮起一抹期待。
“媽媽,什麼事情這麼高興?”糖豆疑惑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