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傳來老六嚴肅的聲音,而且略帶着些許沉重。
厲庭川的眉頭沉了幾分,“說!”
然後只見他的眸色暗寂一片,冷沉的可怕,甚至凌射出一束一束的凌光。
“知道了。”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怔怔的站於陽臺上,暗夜中,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直直的望着遠方,顯的更加陰鬱又深不可測。
擡手將煙遞於嘴邊,卻又不自禁的放下。
轉頭,透過明淨的玻璃門,看着牀上那一抹小小的弓起的身影,最終將菸頭擰滅。
就這麼靜靜的,遠遠的看着宋雲洱,差不多五分鐘的樣子,才邁步進房間。
宋雲洱睡的很熟,實在是太累了。
甚至於她的臉頰上的那一抹淺紅都還沒有消退,脣略有些腫。
那是被他給吸吮出來的。
脖頸處的肌膚,已經泛出了一層一層的青紫,一路漫延而下。
厲庭川坐於她身邊,雙眸脈脈的凝視着她,帶着幾分貪戀與自責。
手指輕輕的撫着她的臉頰,是帶着寵溺與柔情的。
宋雲洱似是感覺到他的觸撫,小嘴撇了撇,輕輕的咕噥了一聲,“厲庭川,你討厭死了!”
然後本能的往他的身側拱靠,雙手很自然的往他的腰間一環,尋了一個很舒適的位置後,繼續沉沉的睡着。
厲庭川看着她,脣角勾起一抹不易顯見的笑容。
宋雲洱,就在我身邊呆着,哪也別想去。
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的!
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也可以原諒你有過那麼多男人,只要你願意在我身邊就行。
看着她那殷紅晶瑩的脣,男人的喉嚨隱隱的滾動了一下,身體自然的有了反應。
體溫,在慢慢的上升。
低頭,附脣,攫住她的脣,輕輕的嘬吻着。
並不似之前那般霸道而又專橫,強制中還帶懲罰。
這會的吻,是溫柔的,是憐惜的,是心疼的。
宋雲洱迷迷糊糊的睜開一隻眼,對上的是他那深情的,熾熱的墨眸。
見她醒來,厲庭川更是變本加厲了。
“唔,”宋雲洱一聲嚶嚀,“厲……庭……川……”
“最後一次。”他附脣在他她耳邊低低啞啞的哄着。
他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是帶着磁性一般,總是能將她迷倒。
特別是在這個時候,更是讓她無法拒絕,甚至願意聽更多的聲音。
“嗯。”宋雲洱喘着氣應着,嬌豔的臉頰上那一抹紅暈,就像是晨間的花蕾,含苞待放。
厲庭川有那麼片刻的微怔。
宋雲洱緋紅的臉,含情的眼眸楚楚動人的望着他。
厲庭川,我真的不髒。
除了你,我沒有別的男人。
她期待着他與她像五年前那樣。
如果可以,她想爲他再生一個孩子。
厲庭川的眼眸凝視着他,儘管此刻他是慾望衝頂,但卻依舊理智在線。
長臂一伸,從櫃子裏拿出保護傘。
那一刻,宋雲洱的眼眸裏劃過一抹淡淡的優傷與失落。
到底,你還是嫌棄的。
宋雲洱的心裏,此刻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像是一塊大石頭,沉悶在胸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那種窒息的感覺,又像是漂浮在汪洋大海中,卻是找不到一縷救命的浮木。
苦澀的感覺襲遍了全身。
似乎所有的情慾,在那一刻,都消退的無影無蹤,唯只剩下無盡的苦澀。
宋雲洱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身邊,沒有男人的身影。
靜靜的躺着,看着天花板,出神中。
整個身子就像是零件拆了重組那般,沒有一點力氣,就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
但,肚子傳來“咕咕”的響聲,已然開始抗議。
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快接近中午了。
強行坐起,準備下牀時,厲庭川推門進來。
宋雲洱的一隻腳已經下牀,那隻受傷的右腳還擱在牀上。
“誰讓你下牀了?”厲庭川一個箭步向前,將她抱起,冷冽的眼眸直視着她,帶着幾分責備,“不知道自己是個殘疾人?”
“……”宋雲洱一臉無語的看着他,然後低聲輕咕,“你又好到哪去,不還一樣也是個殘疾人!”
厲庭川耳朵多尖,哪怕宋雲洱說的再輕,他還是一字不落的聽清楚了。
“你想表達什麼?嗯?”陰惻惻的盯着她,那眼神詭異的很,“想說,兩個殘疾人,湊對做伴?宋雲洱,我告訴你,想得倒是美!”
說着,已經把她抱進洗浴室。
自從宋雲洱腳傷之後,厲庭川專門在洗浴室給她安置了一椅專用椅,不會傷到她的右腳。
宋雲洱想要反駁的,厲庭川直接將她擱於椅了上,冷冽的眼眸盯她一眼,轉身出去。
“老男人,每天都要神經異常一下!”宋雲洱輕聲嘀咕着。
“宋雲洱,你說什麼?”剛走出洗浴室門的厲庭川重新折了回來,站於她身邊,陰颼颼的盯着她,冷聲沉問。
老男人?
宋雲洱,你是不是欠收拾?
給你幾分顏色,你便開起了染坊?還敢嫌棄我了?
“沒,沒什麼!”宋雲洱一臉心虛的看着他,趕緊否認。
這話,她可沒膽子再說一遍。
老男人此刻的脾氣可不好,她可不想在老虎頭上拔毛,要不然喫虧的還是她。
她現在可沒有力氣再跟他折騰了。
厲庭川陰森森的盯她一眼,帶着幾分警告的意味,轉身離開。
宋雲洱洗漱好,出來時,牀上已經擺好她的衣服了。
有些失神的看了一會,澀澀的一笑。
坐在電動輪椅上出去時,厲庭川正在廚房裏。
看着他的背影,宋雲洱的脣角勾起一抹清甜的微笑。
卻在下一秒,所有的笑容凝固。
“芷妗,我晚上來你家,你通知一下季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