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嚴眼中聚起漩渦般的怒意,即墨詩嵐看好戲地笑,以爲哥哥又會打她耳光的。
顧安然也因爲他要打她,做好了隨時拼命的準備。
大少爺,一個傭人急匆匆跑過來,二少爺又不肯喫飯,在房間裏砸東西!
那就讓他餓一天!
即墨嚴你憑什麼?顧安然大喊,你關了他好多天了,還不給飯喫?你是這世界上最差勁的男人!
即墨嚴眼瞳發窒。
她爲了即墨煜指責他?也不想想他是因爲誰?
煜不喫東西,她心疼了、着急了,他也一整天沒有喫東西,她關心過?
他渾身受傷,她視而不見!只會奮起全身的刺與他敵對!
即墨嚴扯脣猩紅的冷笑。
只要想到她、看到她,他的心臟就像壞掉了,時時地隱痛不止。
胸口像被她挖掉了心,空洞得麻木,原以爲習慣了這種痛處,現在卻更強烈了!
顧安然,道歉!他全身噴張的怒火,嫉妒的酸楚,否則我不保證接下來——我會失控做出什麼。
顧安然揮舞着餐刀:滾,本小姐的刀跟你一樣沒長眼睛。
你能近得了我的身?他臉色陰鬱,擡手就要扭住她的手腕……
顧安然向後跨了一大步。
即墨嚴身強力壯,跟他打起來,她被倒提着甩都可能。
顧小姐,向我道歉!即墨詩嵐依着靠山,向她下令。
少奶奶應該道歉,本來就是你做錯了。波爾蒂奶媽。
你就向二小姐道歉吧。道歉吧……
幾個隨行的傭人也有立場插話了?!
顧安然孤立無援,被即墨家族的人包圍着,虎視眈眈地逼她道歉。
她舉起手腕,雪白的手臂被割下一刀……
鮮血泌出。
即墨嚴瞳孔緊縮,這一刀劃在他心口,瘋狂地伸手奪刀!
別過來!顧安然揚滴血的刀鋒抵在手腕前!
即墨詩嵐被一頭霧水,又暗暗高興,她怎麼自殘起來了?
顧、安、然!即墨嚴差點被她逼瘋!
你們逼我,我就一刀一刀,在手臂上割滿口子——等爺爺回來——顧安然喉嚨哽咽,我會告訴他這些天我在家裏遭受的對待。我全身是傷,還有鮮血淋漓的手臂……都是你乾的!
……
當初我嫁過來的時候,爺爺說,如果我受了委屈……顧安然眼圈發紅,他會幫我!
就像提到唯一可依靠的家人,她鼻尖酸楚,像個受盡欺負的孩子。
即墨嚴盯着她流血的手,腦子一片空白。
他想把心臟挖出來丟給她,就不會疼痛病發作得如此厲害!
當他愛上她,就等於把傷害他的權利也給了她。
一個大步向前,他攥住了刀刃。
鋒利割破他的掌心,鮮血順着手指縫急速滴淌。
顧安然死死攥着刀柄,用力抽出來,手被割的很深,鮮血淋漓地淌。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顧安然。
即墨嚴再次攥住刀刃,鮮血侵染她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