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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晨曦裏的小楓村,依舊是那麼得寧謐,那麼得恬淡。
三個滿身血污的大漢,一路跌跌撞撞,慌不擇路地闖進了小楓村。
“想我邴雄自打加入血衣教以來,何曾受過這等窩囊氣!”落在後頭的尖嘴漢子,咬着牙氣憤道。
“就是,一直以來都是我血衣教殺人,哪曾想到如今我等前來荊襄國,竟被追殺得有如喪家之犬。”另一側的圓臉漢子也是滿腹的憋屈苦悶。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跑在前頭的古銅面色漢子倒是沒有失了方寸,“邴兄、韋兄,我們先入附近的農舍躲避一陣。”
“嗯,快走快走!”尖嘴漢子和圓臉漢子有些喟然和匆亂。
三人手腳倉促地繞過一堆草垛,衝入了一家鄉農小院,嚇得一隻院中的蠟黃色土狗慌忙躲進草堆裏。
三人正要拉開農舍柴門,這時,從房舍的牆邊冒出一個頭來:“你們還想躲往何處?”
“啊呀!”三人逢此大驚,沒想到追兵來得這麼快!
只見四面方向迅速地包圍過來十數名白衣雲衫的男子,人人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冷笑。
“拼了!”三人被重重包圍,背靠一起,心下發狠,想要放開手腳奮力一搏。
尖嘴漢子和圓臉漢子持劍兇猛地衝入敵羣,與圍困之人短兵相交。
古銅面色漢子腳步輕轉,藉着場面微亂,仗劍削退身前一人,順勢又打翻一人,縱身一個起躍,眼瞅着就要脫出戰圈。突然,當空一個橫腿掃來,把古銅面色漢子跳起的身子掃了回去。
古銅面色漢子胸口一窒,張口吐出一攤鮮血,怨毒地望向攔截之人,心底悲憤地恨聲道:“費千山,你不得好死!”
“若是張口可以把人罵死,還要靈劍幹什麼!”費千山嘴角冷嘲。
“你……”古銅面色漢子氣憤至極,然而卻被旁邊緊跟而上的數把長劍直直刺入身軀,濺起片片血花。
場中餘下的尖嘴漢子和圓臉漢子拼死搏殺,無奈寡不敵衆,還是先後被圍殺至死。
“佘師弟、郎師弟,清掃現場。”費千山淡然地吩咐道。
“是!”兩個師弟聞言出列,恭聲答道。
佘郎兩個師弟正在收拾着殘局,這時,一個梳着隨雲花髻的藍裙美婦剛好掀開門簾,從房舍裏走了出來,驚見面前這幅血淋淋的情景,啊的失聲,嚇得花容失色,手中的花鏟也噔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喲呵,在這鄉村僻野之地,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佘姓師弟瞧見藍裙美婦,眼睛立馬發直了。
“不要搶,是我先看到的。”一側的郎姓師弟也是色目欲滴,不甘人後地伸手攔住藍裙美婦,“小娘子,好一副花容月貌,真是我見猶憐呀!”
“小娘子,花兒一般的美人,怎麼能窩在這窮鄉僻壤呢!”佘姓師弟環顧着滿院恣意開放的花花草草,更加心猿意馬,“卻不知小娘子芳齡幾許,寧可共載不?”
“幾位仙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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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度翩翩,好生倜儻,只是這般調笑奴家,奴家……奴家可是要生氣的哦!”藍裙美婦低眉瞧着場中衆人,火辣辣地盯着自己,登時臉面緋紅,又羞又惱的樣子愈發惹人憐愛。
“小娘子生氣了哇,哥哥我好怕怕呢!”郎姓師弟作勢欺身靠近,幾個原本走遠了的師弟也隨之湊了過來。
“哎呀,你們怎麼……這麼壞!”藍裙美婦巧妙地躲開郎姓師弟的近身撩撥,施施然碎步來到院口。
“各位師弟,幾位首座恐怕不時將至,大家莫要過分放肆!”一旁的費千山心有所慮,望着手下一衆外門師弟今日行爲有些過於放縱失儀,不似往日的自持剋制,又想到師尊交代的此來小楓村的目的,不禁眉眼微皺。
“師兄放心,我們不過是尋個樂子,不礙事的。”佘郎二位師弟眼裏癡迷,根本不以爲意。
“奴家偶感風寒,近日來,胸口還一直隱隱作痛……痛……”藍裙美婦咬着下脣,一手撫着心頭,眼角有些委屈地道,“還望哥哥們垂憐,莫要欺負奴家。”
“胸口作痛?”郎姓師弟聞言一個躍步追上,臉露淫邪,伸手想要挑起藍裙美婦的下巴,“小生素來精通醫理,不妨就讓小生幫小娘子推拿推拿。”
“去去去,討厭!”藍裙美婦嬌羞地用手打落郎姓師弟企圖勾撩過來的狼爪,晃身躲閃到一旁院邊的花圃,手上輕撫着開滿藍色紫色的花枝,嘴角呵笑地伸手摘下了一朵獨枝的人面花,人比花嬌地柔聲道,“幾位哥哥,你們說,是花兒美,還是奴家美?”
“自然是小娘子美了,世間再美的花,又哪能及得上小娘子美貌之一二。”郎姓師弟連忙湊聲道。
“是麼?”藍裙美婦聞言似乎心花怒放,臉上露出燦爛柔媚的嬌笑。
佘郎二位師弟看着藍裙美婦笑得花枝亂顫,媚眼如絲,不由得心內奇癢難耐,正待再進一步,忽見藍裙美婦的水眸一冷,將手上的人面花一搖,碎散成一片片細小花瓣。只見花瓣紛飛,看似柔和飄繞,實則速度奇快,旋飛着往人羣飄揚而去。
衆人還未回過神來,便見花瓣縈繞飄至,直接往眉心刺來。
一衆雲夢派弟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紛紛中招倒地,每個人的眉心都被藍紫花瓣扎入,場中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了一般,只剩下費千山一人孤零零地傻站當地。
“大……大人饒命啊!”費千山心內驟驚醒悟,登時腳下一軟,伏趴磕頭,哀聲求饒道。
“語香妹子,還請手下留情!”遠遠地,傳來一道有些急切的冷漠聲音。
話語甫落,村中的石板小道上,三道劍光飛過,落下來三個人影。中間一人是名中年男子,年約四旬,儀表岸然,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左邊的是位鶴髮黃鬚的老者,兩袖飄飄,仙風道骨,眉目間似乎頗爲慈祥;右邊的則是個身形瘦削的老叟,臉色冷厲,給人一種古板嚴肅的感覺。
“數年不見,花君使風姿神采,更勝從前!”黃鬚老者來到院中,眼皮不擡,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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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鬚微聲道。
“多謝卓老誇讚!”藍裙美婦語聲和悅地回禮道。
“花語香,你竟然連自己門派的弟子都殺,你簡直……簡直是喪心病狂!”另一邊的瘦削老叟則是望見場中僅剩費千山一人跪趴在地討饒,頓時態度大異,直接惱怒呵斥道。
“曲老頭,你眼裏還有沒有尊卑位分,小香的名諱也是你可以這般大呼小叫的?”這時候,從院門口森然閃出一個高大樵夫。
“公孫一鳴,給你插個翅膀,你就飛上天了不成,大家都是煉神級,憑什麼……”瘦削老叟被高大樵夫一懟,直接不樂意了。
“老曲,慎言,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中間的中年男子連忙拉了拉瘦削老叟的袖角,壓低着聲音說道。轉身看向公孫一鳴和花語香,臉皮賠笑道:“孽徒無知,多謝二位君使饒其一命。”
“還是歸首座明白事理。”花語香抿嘴一笑。
瘦削老叟眉目悻悻,不再多言,同來的黃鬚老者則是微笑着站在一邊。
三人不好再多做糾纏,連忙正了正身,來到院口。
“屬下天兵峯首座歸明瀚!”
“屬下丹霞峯首座卓荇!”
“屬下藥老峯首座曲寒江!”
“求見帝君!”三位首座單膝半跪在地,恭敬懇聲道。沒想到雲夢派主煉兵、煉丹、煉藥的三峯之主盡皆到場。
“先生不在!”公孫一鳴站在一邊,環抱着雙肩,不冷不熱地道,“但先生說,他交代吩咐的事情,不想說第二遍。”
“這……屬下等人有要事面見。”三人有些急切。
“你們所來之事,先生已知大概。”公孫一鳴嘴角哂笑,“閒餘之話,無需再言,切記謹遵君令即可。”
“丹青草廬,事關重大,還望公孫君使再通傳一聲……”黃鬚老者卓荇細聲請求道。
“先生的意思,你們難道還不明白!何必明知再問呢!”花語香眉眼稍擡,瞥了瞥幾人,“另外,我雲夢派雖爲大楚仙朝第一門派,但你們殺光了本次前來荊襄的所有門派弟子,難道不懂得樹大招風的道理嗎?莫不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看不破?你們以爲各大頂級勢力爲了丹青草廬而來,會只派這些雜魚小蝦麼?”
“多謝君使提醒!”三位首座微微汗顏。
“你們還是回去吧!”公孫一鳴攤了攤手,丟下了一句話,便隨着花語香一道往裏屋而去。
“小香,今日縱使殺了本派弟子,可是似乎沒有什麼用處,大家都死人了,還不是我猜忌你、你疑心我的狀態?”回身並行一起,公孫一鳴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不,一鳴哥,大楚仙朝之內,還有一個最大的勢力,沒有死人,也不曾表態。”花語香笑了笑道。
“啊?是誰?還有比我雲夢派更大的勢力?”公孫一鳴臉有詫異,“小香,莫非你是說……”
“嘿嘿,以後自見分曉!”花語香神祕一笑,不再停留,扭了扭腰肢,進了裏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