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自然沒什麼用力,而且厲庭川的語氣中更是充滿了寵溺與縱容。
宋雲洱憤憤的嗔他一眼,“厲庭川,我看在你是殘疾人的份上,不跟你計較。喝藥。”
厲庭川轉動了下自己的手腕,不緊不慢的丟出兩個字,“手疼!”
手疼?!
宋雲洱只覺得腦仁疼,她剛纔就這麼綁了他一下,他倒是順杆上爬了!
她手腕破成那樣,也沒跟他說一個“疼”字。
無奈之下,宋雲洱也只能喂他喝藥。
“不早了,該睡覺了。”厲庭川瞥一眼那藥碗,緩聲說道。
“嗯,”宋雲洱點頭,“我把碗拿下去,順便把自己的藥喝了就來。”
“動作快點。”厲庭川看她一眼,語言中有着明顯的暗示。
宋雲洱的臉頰浮起一抹淺紅,拿起碗急步離開。
磨磨蹭蹭的,宋雲洱楞是磨了近半個小時才上樓回房。
然後看到厲庭川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他的睡姿很好,雙手放於小腹處,呼吸平穩。
宋雲洱看着他,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拿過一旁的薄被,動作很輕的替他蓋上,特別是膝蓋處,又在上面加了一行小毯。
然後才輕手輕腳的鑽進被子裏,往他身邊靠去。
厲庭川似是感應到她睡進來一般,右手本能的將她摟進懷裏。
再一次窩進他的懷裏,聞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氣味,宋雲洱才感覺到滿滿的全安感。
雙手往他的腰上環去,臉頰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尋了一個更舒適的位置,安然又舒心的睡去。
待宋雲洱睡着之際,厲庭川的眼眸緩緩的睜開,微微側頭,脈脈的凝視着她。
兩天不見而已,她又瘦了一圈。
那腰,握着更不盈一握了,纖細的就跟柳枝一般。
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臉,也更小了,就連眼眶都微微有些凹陷進去。
厲庭川看着心疼。
手指輕輕的拂過她臉頰上的髮絲,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她的臉頰,眼眸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滿足淺笑,湊脣在她的脣上親了親。
又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從她的頭下拿出,撐身坐起,挪移到牀沿,雙手撐着坐到輪椅上,轉着輪椅出房間。
剛出房間,便見耿安急步朝着這邊走來。
“厲哥。”耿安一臉恭敬的喚着他。
“嗯,”厲庭川點頭,“去書房談。”
耿安推着輪椅朝書房走去。
“醫院那邊傳來消息,季小姐已經醒了,已經脫離危險了。”耿安輕聲說道,“警局那邊,已經安排人過去了。”
厲庭川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什麼情緒起付,“那小東西呢?什麼狀況。”
耿安推着厲庭川進書房。
“從關進去到現在,就一直哭鬧着,還不停的罵着你。”耿安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就沒見過這麼皮實的孩子。厲哥,真不給她喫喝?”
“不給!”厲庭川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看她能扛到什麼時候。讓老趙拿點東西去誘一下。”
耿安點頭,“好,我知道,現在就去?”
“嗯,去。交待完了,就上來。”厲庭川說道。
耿安出門。
厲庭川開打電腦,拿過手機撥打着北逸的號碼。
“庭川。”北逸那邊電話接得很快,“什麼事?”
“明天是厲氏一年一度的股東會,鬱芸那老婆子,我想一定耐不住性子,會來參加。你那邊沒問題吧?”厲庭川問。
“沒問題。”北逸沉聲道,“明天我會準時出席。傷怎麼樣?”
“挺好。”
“聽保臻說,雲洱把孩子交給你了?”
“嗯,欠收拾!”厲庭川冷冷的說道。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宋雲洱女兒的份上,怎麼可能縱容她到現在。
“既然決定和雲洱重新開始,不計較以前的,那就要接受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過去,以及她的家人。那孩子雖說是可惡了一點,但不管怎麼說,都是雲洱的女兒,能好好相處就好好相處。別讓她夾在中間不好做。”北逸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知道。”厲庭川應道,“還有件事,想要你那邊出手幫忙一下。”
“你說。”
“查一下顧厚生,這段時間有沒有來過z市。”厲庭川微微的擰了下眉頭。
“你懷疑這段時間的事情,都跟他有關?”北逸問。
“不是懷疑,是肯定!”
“行,我知道了。放心吧,最遲兩天後給你消息。對顧厚生,我比你更瞭解,效率肯定比你快。”
“嗯,那明天見。”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剛掛,耿安推門進來,“厲庭,老趙在處理了。”
“嗯。”厲庭川點頭,“明天的董事會,安排的怎麼樣了?”
“都安排好了。”耿安很肯定的點頭。
“厲埕致那邊有什麼動靜?”
“這兩天不停的拉着連莘做着恩愛秀,明明連莘的臉色都已經蒼白的跟個鬼一樣了,他還到處秀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夫妻現在有多恩愛。”耿安一臉不屑的說道。
厲庭川的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畢竟,連莘手裏現在有老頭給的百分之四的股份。他還沒拿到手。”
“他要是知道股份已經在北爺手裏,怕是會吐血。”
“程淄的傷怎麼樣了?”厲庭川一臉關心的問。
“好的差不多了,明天董事會,他可以出席。”
“季芷妗那邊,有誰在?”
“杜宵在。”
“讓他回來,不用在那邊了。”
“是,我一會就給他打電話。不過……”耿安略有些猶豫的看着厲庭川。
“有什麼說!”
“季樹東前兩天往厲宅那邊跑了一趟,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老爺子給了他一份授權書,竟是把名下的五金工廠讓季樹東全權處理了。”
“由他去!”厲庭川面無表情的說道,“全當是給了他們季家一人補償了。”
“是!”
宋雲洱習慣性的往身邊靠去,卻是撲了個空。
睜眸發現身邊的位置是空的,沒有厲庭川的身影。
瞬間整個人完全清醒,掀被下牀,眼眸裏滿滿滿的都是驚恐與慌亂。
“厲庭川……”宋雲洱輕聲喚着他的名字,語氣中有着不安與恐懼。
房間推開,厲庭川轉着輪椅進來。
“大半夜的,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