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芷妗伸手很是親暱的挽上厲庭川的手臂,厲庭川並沒有拒絕。
宋雲洱還站於車門邊,就這麼看着兩人如此親密的樣子。
心,像是被鈍刀砍着一樣,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雲洱?”季芷妗似是不經意間看到宋雲洱,露出一抹很是意外的表情,“你……”
她的視線落在厲埕致身上,微微的張着嘴,有一種難言的無奈。
厲庭川那深邃精睿的眼眸涼涼的瞥一眼宋雲洱,然後落在厲埕致身上,帶着鋒刀般的寒芒。
厲埕致伸手扶住宋雲洱,輕聲細語,“小心點,你腳傷還沒好。要不然,我抱你?”
宋雲洱聽着這聲音,只覺得噁心,卻又不能推開,只能彎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不用,我能走。”
“庭川,跟芷妗來接孩子?”厲埕致看向厲庭川,眼眸裏帶着幾分挑釁,“倒是沒想到這麼巧了,雲洱的孩子也在這所幼兒園。我們也是來接孩子的。”
厲庭川陰森森的盯着兩人,沒有說話。
此刻的氣氛,詭異的令人窒息,特別是宋雲洱,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毛豆並沒有在這所幼兒園就讀。
季芷妗一直很親密挽着厲庭川的手臂,臉上揚着甜蜜而又滿足的淺笑,整個人就像是被幸福包圍着,渾身散發着抹不去的喜悅。
“庭川,糖豆出來了。”季芷妗指着幼兒的大門,一臉雀躍的說道。
然後季芷妗的臉色微微的僵沉了幾分。
出來的並不是糖豆一人,還有毛豆。
而且兩人還是手拉手出來的,看起來兩人關係很好的樣子。
“厲叔叔!”糖豆看到厲庭川很高興,鬆開毛豆的手朝着厲庭川跑過來。
厲庭川藉着這個機會,將季芷妗那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推開,蹲下身子,將糖豆抱起。
“厲叔叔,你怎麼會來接我?”糖豆雙手摟着厲庭川的脖子,清澈漂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的望着厲庭川,滿滿的都是興奮。
“我不可以來接你?”厲庭川噙着一抹寵溺的微笑,一手抱着糖豆,另一手輕輕的揉着她的頭頂。
“你要是每天都來接我,那就更好了。”糖豆笑的童真無邪,然後看向季芷妗,喚了一聲,“媽媽。”
季芷妗淺嗔她一眼,“厲叔叔那麼忙,哪有時間每天都來接你?”
宋雲洱看着那一幕,只覺得心酸。
那種心裏,喉嚨裏都像是被填塞了棉花一樣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毛豆朝着厲庭川望去一眼,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正好厲庭川朝着她這邊看來,那冷冽的眼神,嚇的毛豆撒腿就往宋雲洱跑去。
“媽媽!”緊緊的抱住宋雲洱的腰。
糖豆轉眸朝着宋雲洱看過來,露出一抹雀喜的笑容,然後又硬生生的壓下去,朝着宋雲洱很客氣的喚了一聲,“雲洱阿姨。”
宋雲洱微笑着朝糖豆點了點頭。
糖豆看着宋雲洱,腦袋微微的歪側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宋雲洱看一眼厲庭川,只見厲庭川正用着很寵溺又溫柔的眼神看着糖豆。
厲庭川,你對別人的女兒可以那麼寵溺疼愛,卻對自己的女兒這麼兇。
你讓毛豆怎麼喜歡你?
厲庭川,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毛豆是你的女兒,你想到自己之前對她所做的,會是什麼感覺。
算了,你還是永遠都不要知道了。
“毛豆,叔叔抱你。”厲埕致將毛豆抱起,笑的一臉友好又客氣,“媽媽腿上有傷。”
“謝謝叔叔!”毛豆笑盈盈的摟住厲埕致的脖子,一副很親膩的樣子,“叔叔,我喜歡你。”
“是嗎?”厲埕致笑的很開心的樣子,“叔叔很很喜歡你。毛豆這麼可愛,又聽話。”
“叔叔,你是在追我媽媽嗎?”毛豆看着厲埕致,一臉很認真的問。
厲埕致轉眸看向宋雲洱,眼眸裏帶着柔情與甜蜜,然後又轉眸看向毛豆,笑盈盈的問,“如果我說是,你會反對嗎?”
毛豆微笑着搖頭,“不會啊!我喜歡你啊!媽媽,你答應叔叔吧,當他的女朋友好不好!”
“怎麼樣?答應嗎?雲洱!”厲埕致笑的如沐春風的看着宋雲洱,眼角朝着厲庭川的方向瞥去一眼,帶着幾分挑釁與張揚。
宋雲洱嫣然一笑,“小孩子,別管那麼大。”
“叔叔,你看,媽媽是害羞了。”毛豆笑盈盈的說,雙手一直都緊緊的摟着厲埕致的手。
厲庭川抱着糖豆的手,不着痕跡的握成了拳頭,指尖泛白,手背上一條一條的青筋凸起。
“庭川,我們該走了。”季芷妗挽上他的手臂,一臉溫柔的說道。
厲庭川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寂,沒有看一眼宋雲洱,抱着糖豆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糖豆轉頭看向宋雲洱,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車子啓動。
“庭川,對不起!”季芷妗一臉歉意的看着厲庭川,“我……只是不想你在雲洱面前難看而已。你別怪我,剛纔對你的親膩舉動。我只是想幫你而已。”
“嗯。”厲庭川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將外套脫下。
看着那被他隨手丟在後車座的外套,季芷妗的臉色微微的泛白,一抹僵硬浮起。
庭川,你就這麼不喜歡被我碰觸嗎?
就因爲我剛纔挽過你的手,所以你連外套都脫了?
如果是宋雲洱呢?你是不是會很開心?
“糖豆,想喫什麼?”厲庭川問着坐在後車坐的糖豆。
糖豆有些恍惚,趴在車窗玻璃上,望着外面。
季芷妗的眉頭擰了一下。
“糖豆,厲叔叔在問你。”季芷妗輕聲喚着糖豆。
“哦,我想去嘉年華。”糖豆漫不經心的說道。
另一邊,厲埕致開着車,宋雲洱與毛豆坐在後面。
手機響起,提示有信息進入。
點擊看了一下,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陰笑。
“毛豆,叔叔帶你去喫好喫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毛豆很興奮的拍手。
東方嘉年華
厲埕致抱着毛豆朝着大門走去。
宋雲洱怔住,視線落在其中一桌上,腳步僵硬。
巧合?還是故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