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饒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朱君蘭。
一時之間,腦子是一片空白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朱君蘭的問題。
而朱君蘭則是一臉凌厲中帶着質問的看着鍾饒,一副等着他回答的樣子。
鍾饒這段時間的態度,朱君蘭看在眼裏,心裏清楚的很。
他其實是不願意娶宋雲薔的。
只是礙於壓力而已。
不管是宋雲薔這個時候懷孕,還是蔣心嫺肯定都給了鍾饒壓力。
自然,也有鍾敬業的。
現在的鐘敬業與宋立新顯然是綁在了起,誰也不能脫離誰。
宋立新要是倒下了,鍾敬業的這個市長之位也就別想穩坐了。
鍾敬業這個市長之位要是被別人取代了,宋立新也別想好過了。
所以,兩家人都很清楚,鍾饒和宋雲薔是非結婚不可的。
但,誰都知道,鍾饒是不想娶宋雲薔的。
也就只有宋雲薔,被愛衝昏了頭,只要鍾饒稍微的對她好一點,她便是摸不着東西南北了。
就像那幾套婚紗,朱君蘭一看就知道,並不是最新設計的,不過只是鍾饒拿來唐塞宋雲薔而已。
偏偏宋雲薔還一副滿心歡喜又樂在其中的樣子,就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寶貝一樣。
所以,鍾饒是藉着看婚紗的藉口,來這裏是嗎?
可他來這裏做什麼?
朱君蘭想不到。
所以她等着鍾饒回答她。
鍾饒的臉上劃過一抹隱隱的心虛,眼神有些閃爍。
早上被那個小屁孩推出宋雲洱的房間後,宋雲洱就沒再見他。
這讓鍾饒十分不悅,就像是被人遺棄那般,心裏的那種滋味很不爽。
宋雲洱把他當什麼了?
忽冷忽熱的,她想對他好就對他熱情,不想對他好就拿冷臉相對。
那種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的感覺,讓鍾饒很不爽。
然後中午無意間聽人說起,宋雲洱在十點多的時候便是走了。
這讓鍾饒瞬間也沒有再繼續呆下去的意思。
所以,這會,他是來跟呂院長告辭的。
卻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朱君蘭。
那種被人捉姦在牀的感覺,一下就蹭上了他的心頭,竟是都不敢直視朱君蘭了。
“我……”
“院長奶奶,雲洱阿姨去哪了?我到處找不到她。”
鍾饒正想回答朱君蘭的問題,毛豆急切的聲音傳來。
然後只見毛豆一臉急躁的跑進來,仰頭看着呂院長,可憐兮兮的樣子很是讓人心疼,“院長奶奶,我是不是惹雲洱阿姨不高興了?”
宋雲洱?
朱君蘭的臉色瞬間就漆黑一片了,冷冽的眼眸朝着鍾饒射過去。
“哦,一定是你!”毛豆在看到鍾饒的那一瞬間,氣呼呼的說,“是你惹雲洱阿姨不高興了!早上的時候,你在雲洱阿姨的……”
“毛豆!”呂院長打斷毛豆的話,臉上一直都揚着慈眉善目的微笑,蹲下身子,輕撫着毛豆的頭,緩聲說,“不可以沒禮貌的。雲洱阿姨只是有事,離開一下。她說了,過兩天還會回來的,會在我們這裏呆一段時間。”
“真的嗎?”毛豆的眼眸閃閃發亮,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院長奶奶,不是我惹雲洱阿姨不高興?她還會回來看我?”
呂院長點頭,“會的。雲洱阿姨一回來,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毛豆重重的點頭,臉上是抹不去的興奮與喜歡,“謝謝院長奶奶。我喜歡雲洱阿姨,如果她是我媽媽的話,我會高興的死去!”
“小孩子,不可以亂說話!”呂院長輕輕的斥責着她,“你要相信,你媽媽也在找你。她只是不得己纔會暫時讓你在院長奶奶這裏呆着的。”
“哼!”毛豆不屑的一聲冷哼,“纔不稀罕呢!我有云洱阿姨就夠了。謝謝院長奶奶,那我去上課了。院長奶奶再見,這位奶奶再見,叔叔也再見。”
毛豆很有禮貌的一一與人再見,然後笑盈盈的跑開了。
呂院長一臉歉意的看着朱君蘭,“宋夫人,很抱歉,讓你見笑了。孩子們總是把他們的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不會有一點掩飾。他們心裏喜歡誰,都畫在臉上,掛在嘴裏。”
朱君蘭有些出神,聽着呂院長的聲音,這才猛的回過神來。
對着呂院長會心的一笑,“是,孩子們是最童真無邪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讓人喜歡又心疼。”
然後又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轉眸看向鍾饒,“鍾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宋夫人,不好意思,是我請鍾先生來幫我點小忙。”呂院長看着朱君蘭又是很抱歉的說,“如果有什麼讓宋夫人不悅的,我向你道歉。可能是我考慮欠周了。”
鍾饒回神,點頭,“朱姨,抱歉,我沒來得及跟你和雲薔打聲招呼。接到呂院長的電話,我就急急的趕來了。讓你們擔心了,我很過意不去。我回去會跟雲薔解釋的。”
“你這孩子!”朱君蘭淺嗔他一眼,“再忙的事情,也得跟家裏人打個招呼。雲薔可是擔心了你一個晚上,她現在還懷着孩子,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是,是!”鍾饒連連點頭,“我這就回去陪雲薔,絕對不會有下一次。朱姨,你是跟我一起回去嗎?”
“你先回去,雲薔擔心着你,手機又關機。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跟呂院長談。”
“那行,你跟呂院長慢慢談,我就先回去了。”
鍾饒離開了,會客室裏只有呂院長與朱君蘭兩人。
呂院長倒了一杯茶遞給朱君蘭,“宋夫人,喝杯茶。我有什麼事能幫上你的?”
朱君蘭接過茶杯,笑的一臉客氣又端莊,“呂院長,我是雲薔的媽媽,雲薔很是崇拜你。”
“宋夫人和宋小姐過獎了,應該是我感謝宋小姐纔是。宋夫人真是養出了兩個好女兒,兩位宋小姐都是我們幼兒的貴人。”
“你說宋雲洱?”朱君蘭略有些詫異的看着呂院長,“她……也在這裏嗎?剛纔的那個孩子……是雲洱的……什麼人?”
“你說毛豆?”呂院長有些心疼的輕嘆一口氣,“哎,這孩子也是可憐,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