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時候,只帶了兩個貼身暗衛,他不僅防備外面的人,還防備皇浦家的人,難道是皇浦家出了間諜?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完顏菱立馬就確定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皇浦溟所有的隱藏。
她想到了查到所有關於皇浦溟的資料,他那次被刺殺,是因爲行蹤被暴露。
她越是猜測,眉頭就皺得越近,皇浦溟身邊簡直是龍潭虎穴,皇浦家也沒有她想的那般團結安全。
她開始懷疑找上皇浦溟這步棋,到底是不是錯的,還是現在就離開皇浦溟,另闢蹊徑報仇?
想着想着,她腦海中突然冒出皇浦溟那句是似而非的話。
他說越是辛苦的果實,嚐起來越甜。
他似乎早就料到她現今的搖擺不定,他那句話是告誡,也是試探。
完顏菱茅塞頓開,心裏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忌憚,這皇浦溟也太會謀算人心了吧。
她心中雖然忌憚,但有個這樣的人作爲合作伙伴,而不是敵人,總歸是好事。
皇浦溟試探她,就證明他之前沒有完全信任她。
或許他從頭到尾都沒信任她也說不定。
好比他被捅的那一刀,他不讓身邊的人知道,只是讓她幫忙包紮,那不是信任,而是試探。
想着想着,她就覺得心裏鱉着一股火氣,在心間沸騰翻滾,急需尋找一個宣泄口。
她憤憤從牀上躍了起來,穿上鞋子,很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報仇的方式很多種,就是沒有皇浦溟,她自信自己有的是辦法。
她完顏菱是高傲的,最討厭的就是皇浦溟這類的試探懷疑。
她沒有意識到,她如果把皇浦溟完全放在合作伙伴的位置,不會這麼憤怒。
她之所以憤怒,是因爲把皇浦溟放在更高的位置上。
她穿鞋的動作一頓,泄氣的將鞋子扔在牆上,看着鞋子從牆上掉落下來,砸落在地板上。
她發出冷冷的嘲笑聲,她坐了一會,嘆息一聲,起身準備撿鞋子。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她心裏一沉,猛地將鞋子套在腳上,就地一滾,貓在窗戶牆根下。
她從小對危險感知敏銳,要不然也躲不過三年前那場大規模的刺殺。
這種熟悉的氣息,讓她的血液沸騰起來,她脣邊勾起一抹詭異地弧度。
她知道這些人百分百衝着皇浦溟來的,她還是好好待在房內,不要出去當炮灰了。
她若是這個時候出去,很容易會被當成靶子,幫皇浦溟吸引一部分火力。
她現在心裏對皇浦溟存着怨氣,根本不想幫他。
皇浦溟這麼多疑的人,她出去後,說不定會被他當成是殺手的同夥人,懷疑她是潛藏在他身邊的奸細。
她轉念一想,她這時不出去,等事情結束了,肯定會被當成奸細隔離起來。
現在有一個機會證明她不是奸細,那就是不能坐以待斃,要誓死保護皇浦溟,還有那位幫他治腿的智善大師。
完顏菱狠狠低咒一聲,這一刻,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還以爲自己傍上了香餑餑,這特麼就是個火坑。
她現在進退兩難,但是外面火力這麼大,沒有那麼多時間給她考慮。
她咬咬牙,縱身一躍,從窗戶滾了出去,朝着皇浦溟泡藥浴的房間跑去。
突然,一個紅點在她身上移動,她臉色一沉,這附近有阻擊手!
她身子一矮,就地滾到柱子背後,下一秒,她剛纔所在的地方,爆開一槍。
這一槍似乎是個信號,之後接連不斷的槍聲在寺廟內響起。
完顏菱咬牙切齒,真想就這樣丟下皇浦溟一走了之,但她做不到這麼鐵石心腸。
最後還是咬牙朝着皇浦溟所在之地趕了過去。
皇浦溟房門口滿清星河,拿着槍,閃躲着跟外面的人對戰突擊。
完顏菱身形鬼魅般來到他們身後,急聲問道:“皇浦溟呢?”
星河指了指房內,“少主在裏面泡藥浴,藥浴很是霸道,不能半途停歇,稍有差池,少主這輩子都不能走路了!”
完顏菱臉色緊繃,這是她預料到最壞的情況,她抿着脣,身子靈敏地躲避着子彈,一邊高聲道:“有沒有槍,給我一把!”
滿清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少主的輪椅在浴池屏風後,輪椅扶手是把阻擊槍!”
完顏菱一愣,不再多想,朝藥池屏風跑去,身子一邊靈敏地閃躲着子彈。
她不用看,根據子彈空響,就能判斷出射擊手的位置,靈巧閃躲着子彈,來到屏風後面,看到了停在那裏的輪椅。
她來到輪椅旁,仔細打量着,這才發現輪椅的扶手構造很是奇特。
她腦子一動,摩挲着按下一個按鈕,隨着細微的咔嚓聲,扶手與輪椅脫離。
她伸手握着扶手柄,手用勁一抽,扶手變成了一隻7毫米栓動高精度阻擊步槍。
她來不及細看,身子一滾,她剛纔所在的地板,被子彈爆開地磚。
她面色冷峻,找了個隱蔽的位置,擺好阻擊槍,開始猛烈反擊。
這一刻,完顏菱把對皇浦溟的怒火發泄在敵人身上,阻擊手在她手中,成了兇殘強悍的猛獸,出閘見血。
她反應奇快,靈敏度和感知力特別敏銳,幾乎憑着本能躲開了好幾次危險,並且反擊將對方一槍給斃了。
因爲她的加入,場面瞬間扭轉,成了她單方面壓倒性屠殺。
她冷着臉,面容冷酷,下手快狠準。
滿清星河完全沒有想到,皇浦溟半路撿的少奶奶竟然這麼生猛,完全被她的強悍給震住了,開槍都慢了半拍i。
這少奶奶……真人不露相,也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