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一愣:“淺淺,你在說什麼?”
我看着他的樣子,不明白爲什麼他忽然變成了李肅,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難道商璟煜的心智已經完全喪失了?還是他根本就是隻惡鬼變化的?
我站着沒動。
“商璟煜,我是凌安,你忘了嗎?“我說完
李肅看着我眼中滿是狐疑。
“淺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可是話音剛落,院子外已經傳來一陣嘈雜聲還伴隨着一陣陣打鬥聲。
李肅面色一沉。
“走不了了!”
我沒吭聲。
他也乾脆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笑了下:“罷了,如此,就這樣好了!”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淺淺,你願意和孤王來世在做夫妻麼?”李肅忽然問,眼睛裏卻是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雖然我心中懷疑,可是看着這樣的李肅我還是忍不住點頭,轉而淚流滿臉。
“王爺!”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這麼叫,可是意識還是我的,身體已經有點不受控制了。
我忽然跪了下來:“王爺,我有事瞞着你!”
“孤王知道,是你把消息遞出去的,而且你來孤王身邊就是爲了報仇!
”李肅乾脆坐了下來,見我不說話,他又笑了一下,這一笑風華絕代,我忍不住都看呆了。
“孤王還知道,淺淺你給孤王下了情蠱!”
我一怔!
李肅知道?
李肅笑了下:“那時候孤王根本沒有睡着!”
“那王爺還…”我忍不住問。
“孤王想讓淺淺心安啊!”
我的眼淚涌了出來。
李肅端起面前的酒壺,倒了兩杯酒。
“淺淺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我點頭。
李肅面色溫和,思緒陷入久久的回憶中。
“那時候淺淺站在萬花從中,美的驚心動魄,孤王永遠記得!”
李肅說完將酒壺摔在地上,隨手將桌上的1蠟燭扔在地上,火苗見酒迅速燃了起來,他扶起我,遞了一杯酒給我。
“來,孤王與愛妃再同飲一杯如何?”李肅笑了起來。
我也笑了:“願與王爺同飲!”
屋中的火苗迅速燃燒起來,火焰熾熱的溫度彷彿要將人烤焦了,李肅牽着我的手…
外面的景鈺和小鐘都要急瘋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姐會不會燒死?這個商璟煜在搞什麼?”小鐘着急的來回走可惜他什麼都做不了。
景鈺眯着眼睛沉默着,忽然說道::“他不是商璟煜,是李肅!”
“他們不是一個人嗎?”小鐘覺得景鈺有時候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景鈺搖頭:“是也不是!”
“你再繞彎子,我姐和商璟煜都要被燒死了!”小鐘沒好氣的說。
“不會!”景鈺笑的神祕:“顯然他們的回憶是雲淺落和李肅的執念也是留在他們靈魂中記憶,等過去了就沒事!”
小鐘不信也得信,他緊張的盯着水鏡。
果然,大火中跑出來一個人。
“這個李肅是個僞君子!”小鐘氣憤的說完,登時睜大了眼睛。
“雲…我姐出來了?她是不是背叛了李肅?”小鐘可置信的望着水鏡問景鈺。
景鈺也有疑惑,他記得當年李肅剛被他媽找到的時候,就是咬牙切齒的要找凌安報仇,難道當年雲淺落真的欺騙他在他葬身火海的時候自己跑了出來嗎?
跑出來的雲淺落站在院子裏,看着火光將整個屋子吞噬,院子外的人看到也都很快衝了進來。
只不過卻不見了雲淺落和李肅,那些人在燒焦的廢墟中找到了李肅被燒焦的屍體,坐實了雲淺落妖女的罪名。
…
這個時候,我的身體已經完全由不得自己支配了,我死都沒想到雲淺落放棄了李肅自己跑了出來。
跌跌撞撞的一路往城外走,因爲官軍攻城,城內城外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死人,鮮血,空氣中是奇怪的讓人作惡的味道。
我不道走了多久終於出了城,沿着小道來到了馬蹄山,李肅的十萬精兵就是在馬蹄山腳下的空地上被人圍剿斬殺。
天色黯淡,山谷裏陣陣陰風夾雜着血腥味瀰漫開來。
因爲我的到來,四周的陰風更甚。
“康陽王的將士們!”我忽然開口。
感覺到一股股聚集的不甘的怨氣在像我靠攏。
“我是雲淺落,害你們身死兵敗的妖女,我就在這裏,你們想不想報仇?”
一股強風吹過,我幾乎都站不穩。
靠着旁邊的大樹勉強站穩後,我鼓足勇氣說:“你們現在只是怨氣難消什麼都做不了,如果你們想報仇,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會任憑你們處置!”
周圍安靜異常,許久之後一股陰風吹過,算是答應了我的條件。
我從包袱裏拿出一張畫像,這是李肅的畫像,剛剛在火海的時候,雲淺落在他身後給了他一刀,在他死後,將他的魂魄收進了畫裏。
看着這張畫前世的記憶忽然涌入了腦海,我捂着頭,終於想起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了…
往事如同過電影一般的在腦海回放。
我,也就是雲淺落拿出那張畫像,看着上面李肅的樣子,眼底盡是溫柔。
“王爺,你對我這麼好,我如何捨得你就這麼死了啊!”雲淺落的聲音哽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雲淺落說完又看了看畫像上李肅手裏的九尾花,有了它,就能穩住李肅的魂魄,讓他經久不敗,用不了多少年,李肅便可成仙。
只是…
雲淺落用手輕輕的摸了摸九尾花。
“希寶,是我對不起你!欠你的來世再還!”
陰風一陣陣刮來,吹在人臉上,又冷又疼。
雲淺落把畫扔出去,畫在空中翻動幾下後就不見了。
遠處一股巨大的陰氣又一次靠近。
“你們放心,只要你們保得住王爺,我就任憑你們處置!”雲淺落說完掏出懷裏的一把匕首,就是這把匕首剛剛結果了李肅的命。
“王爺,來世再見了!”雲淺說完這一句話,將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溫熱的鮮血順着慢慢的浸溼衣衫,她遙望着遠處,儘管還是漆黑一片,卻彷彿能看到李肅騎在高頭大馬上,朝她伸出手,輕聲的喚了句:“淺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