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岑辭恢復的那點體力,可能最後都耗在了我的身上。
我累,他也累,兩個又睡着了。
到下午三四點鐘才醒過來,廚房裏找了一些食材,稍微做了一點喫的。
剛端上桌,岑辭就下樓了。
看着他精神抖擻的樣子,讓我將隔着鐵柵欄的那個岑辭一點一點擠出了腦海裏。
而岑辭變得更加的——黏人。
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還很享受。
看着他靠近我,然後親吻額頭,讓我坐下喫東西。
我覺着這種感覺好像我們相愛了十幾年一樣,所有的動作都十分的自然。
我受寵若驚的坐着,和岑辭一起吃了一點東西。
手邊的手機亮光一閃而過。
我看了一下,有幾條消息。
趙冪的,宋一的,居然還有韓逸的。
我點開趙冪的消息,居然是問我和岑辭出不出去度假,也好散散心。
我打量着岑辭,覺得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的確應該出去走走。
快速的詢問趙冪去哪裏,趙冪直接發了幾張溫泉票,說是蘇遇媽媽那給的。
溫泉?
我還沒真的沒有去過。
趙冪又發送消息來,“宋一也去,那時她也差不多出月子了。”
這就是不去也得去了,我只能回了一個好。
再去看宋一的消息,果然是和趙冪說的一樣的內容。
退出界面的時候,我看到了韓逸的消息,就說讓我去簽字。
“看什麼?”岑辭察覺到我的目光問了一聲。
我關上手機,照實道,“趙冪說去玩,韓逸那裏要我去籤文件。”
“去哪兒玩?”岑辭問道。
“溫泉你去嗎?”我期待的看着岑辭,其實我也想去看看。
岑辭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你想去就去,然後……你再和我說說韓逸這個人。”
“嗯?說什麼?”我奇怪的看着岑辭。
岑辭打開自己的手機,像是閱讀文件一樣,將手機上的消息讀了出來,“岑辭,我跟你說,你趕緊打探一下韓逸什麼來頭,這小子有問題,對如塵有問題……還要我讀下去嗎?”
這種詞句,配合語氣,只有蔣鴿會這麼說話了。
“我和他真的沒什麼。”我緊張的解釋着。
說了又覺得這樣解釋反而容易讓人懷疑,便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道,“我們沒有什麼。”
我的困窘被岑辭盡收眼底,他突然笑了一聲,擡手拍了一下我的頭。
“這樣不好。”他說。
“我真的!沒有!”我擡高聲音,“你要相信我!”
岑辭並沒有生氣,繼續道,“我說我不想讓你出門,這樣不好。但是你出去,對我不好。”
我一愣,他這話說得太快,我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回神的時候,岑辭居然自己端着碗筷去洗了。
他是在誇我嗎?
我跑進廚房,“我來。”
岑辭並沒有停手,直到他手機一刻不停的吵鬧着。
我從他褲子袋裏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像是座機。
接通後放在了岑辭的耳邊。
叮噹一聲,岑辭的手鬆開了碗,碗砸進了池子裏。
我盯着岑辭的臉,看到他目光發生着細微的變化。
最後岑辭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我的心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難道又是因爲我出什麼事了嗎?
岑辭不顧潮溼的手直接握住了手機,然後越攥越緊。
我抽了紙給他擦手,“岑辭,是不是出事了?”
岑辭看着我,雙手壓住我的肩頭,“五年多前的事情重演了。”
“重演了?什麼……難道是……”我一愣,雙肩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五年前發生了很多事,但是唯一和媽媽有關係的就是她開車撞了師母,然後讓大姨去頂罪。
重演的意思難道是,大姨又去頂罪了?
不,我一直覺得整件事都和媽媽還有大姨有關係,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頂罪,他們都該死。
“走吧,警察讓我們都去協助調查,就連趙冪和蘇遇都要去。”
沒想到,片刻平靜之後竟然還藏着這麼大的浪。
我們到達警局的時候,趙冪和蘇遇已經到了,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
趙冪一看到我便跑了上來,“我們剛纔去問過了,現在的情況就是如塵的大姨完全跟不要命一樣把罪責都攬了下來。”
“不可能!沒有追究她就不錯了,她還能怎麼攬?我媽媽可是人贓並獲,還能怎麼推卸?”我氣憤的開口。
趙冪咬住脣瓣,說不出話來。
蘇遇才替她上前解釋,“意思就是說,你媽媽是被你大姨逼着去的,整
件事都是你大姨指使的,你媽媽指使旁觀者,而林天是從犯。”
“怎麼會這樣?”我搖搖頭,依舊不敢相信整件事。
“你們兩個把事情重新說一遍。”岑辭冷靜的詢問蘇遇。
蘇遇繼續解釋道,“如塵的大姨來自首說她纔是主謀,是她逼得岑如雄病發,然後嫁禍給岑辭,她兒子林天不過是砸了一下方瑜,至於如塵的媽媽,只是站在門口嚇得不知所措而已。”
“不對!不對!那怎麼解釋我媽媽去殺方瑜?”我追問道。
蘇遇看了看我,爲難道,“是你大姨逼你媽媽跟着林天去的。”
“胡說八道!一定是我媽媽脅迫大姨這麼說話的,我大姨一個沒上過學的人怎麼可能會計劃得這麼周全?”我尖聲的開口,完全無法接受。
岑辭摟住我,輕聲道,“冷靜一點。”
“我沒有辦法冷靜,我們都知道就是她!就是她!爲什麼她總能逃脫?總能陰魂不散?”我不能自已的哭了出來。
媽媽如果這次逃脫,對我而言無意是精神上的折磨,以後我要時刻提防着她會不會闖進我的生活裏破壞一切。
“我知道,我知道。”岑辭抱着我,不停的安撫着我。
此時警察走了過來,“進來吧。”
等我們坐下後,警察纔開始敘述整件事。
“是這樣的,現在林天和許芳都認罪了,整件事的確是他們策劃的,主謀是許芳,因爲林天和前妻離婚,公司倒閉欠了很多錢,他們知道許如塵小姐繼承岑如雄先生的遺產後就開始動歪腦子,至於許如塵小姐的母親許琴只是被脅迫參與並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