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否定了自己和岑如雄的關係,驟雨將歇,甚至我已經看到了天氣轉晴的趨勢。
而這個時候,我一生的噩夢又來了。
我和岑辭一起出門的時候,我覺得有人偷偷在看我。
岑辭說我可能是這兩天太折騰沒有睡好,隨後這種被人盯梢的感覺就消失了。
岑辭這次沒有直接去自己公司,而是帶着我去了岑氏。
我盯着熟悉的建築物,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岑辭,“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你不找他,他也會想盡辦法找你的,與其這樣,不如我帶你來放心一些。”岑辭將車停好。
我聽了岑辭的話,直接下了車。
魏雨已經在大門口等着了,小跑上前,將手裏的資料遞給了岑辭,“樓上會議室就等岑總你了。”
魏雨正兒八經和岑辭交談完後,對着我笑了笑,“如塵姐,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別插手。”
意識到有問題,我立即追問,“今天是什麼會議?”
“……要是處理的好,是轉交會,弄不好就是老岑總的歡送會。”魏雨玩消似的開口。
我深吸一口氣,眼巴巴的看着岑辭,難怪他早上一起牀就去了書房看東西,原來是爲了這個做準備。
魏雨看我臉色不好,還以爲我不舒服,立即安慰道,“如塵姐,你別擔心,這事我們有把握。”
“我不是擔心你們,我只是覺得我和岑辭一起來,會不會直接把他給氣死了?”我想象了一下待會面對的場面。
魏雨比我還有趣,她掏出手機,界面停留在120的待撥號狀態。
“如塵姐,你放心,我這隨時都給老岑總備着救護車呢。”
魏雨和岑辭一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模樣,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我沒插嘴,走在岑辭身後,與魏雨並肩而站。
但是走了一段路,發現岑氏的人都看向我,岑辭停步把我往前拉了一步。
“你站我身邊。”岑辭強調了一句。
我看魏雨在那偷笑,心情一鬆,瞥了一眼魏雨,讓她注意一下自己保持的嚴肅魏助理形象。
剛想提醒魏雨,魏雨看面前走來打量我的一行人,立即板着臉,“看什麼?不用工作嗎?想去人事部報道的,現在就把名字留下!”
“抱歉,魏助理。”一行人低着頭就跑了。
我對着魏雨豎起了大拇指,魏雨挑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盤發。
我在岑氏工作過一段時間,都沒有參加過什麼高層以上的大會。
所以一走進會議室,那撲面而來凝重的氣息都快把人淹沒了,然後是隨之而來的煙味。
十臺抽風機都抽不乾淨,裏面大半的人都愁眉苦臉的眯着眼夾緊了手裏的煙。
魏雨替岑辭抽開椅子,然後讓我和她一起坐在岑辭的身後。
岑如雄看到我來,立即讓身後的祕書塞了一顆藥給他,深呼吸兩口氣才把臉色緩過來。
其他人看到我連煙都忘記抽了,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高深莫測。
魏雨站在岑辭身側,朗聲道,“既然各位都已經到場了,關於我們岑總的意思,我也已經表述過了,剩下的就看各位的選擇了,老岑總如今身體不太好,又是一身的醜聞纏身,明智的人都應該如何選擇。”
“放肆!”岑如雄咣噹一聲敲了敲桌面,“這裏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
魏雨臉色不變,掃了一眼岑辭,繼續道,“既然老岑總覺得我說錯了,那咱們就把利益擺在桌面上說,因爲老岑總的最近的緋聞,咱們股市跌了多少就不用我說了,不知道老岑總有什麼想要解釋的?”
岑如雄臉色鐵青,放在桌面的雙手緊緊捏着,一雙幽怨的雙眸瞪着我,“許如塵就是我女兒,這一點她如何否認都無法改變,她現在就是想幫岑辭搶我手裏權,所以她纔會這麼說。”
“我不是。”我立即否定了岑如雄的話,“我不是你女兒,我也不願意做你的女兒,你不用自作多情了,如果我真的想搶你的權,承認是你女兒不是更快?”
我冷冷的開口,叫岑如雄氣得渾身發抖,灌了兩杯水才緩下來。
“看來我養了你這麼多年都是白瞎了,爲了岑辭就這麼背叛我。”岑如雄咬牙切齒的指責我。
我掃了一眼在座的人,他們都在很慎重的審度這件事,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影響到他們的決定。
岑辭轉首看着我,低聲道,“我帶你來不是讓你來幫我的,我是想讓你自己和他做個了斷。”
我頓時明白了岑辭,我一直都在迴避和岑如雄的交談,所以很多事情拖拖拉拉,能過去就過去。
我和岑如雄之間的確是缺少一個結果和結局。
雖然往往結局是讓人不滿意的,但是總要畫上一個句號。
我挺直身體看着長桌對面的岑如雄,無比認真的觀察着記憶裏所謂的父親,然後平淡道,“岑辭是我的丈夫,你並不是我什麼人,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父親,那麼我在岑氏工作的那些年,你有很多機會承認我,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認我,我也有權利懷疑,你是不是想利用我離間岑辭和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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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岑如雄脣上顯得發紫,氣結的拍了拍胸口。
我又道,“你光榮退休,損失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大,你看不起我,又何必認我做女兒?不要忘了,你曾經說過我是你一輩子的污點,所以我們之間能有什麼親情?”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要補充這麼一句話,說完我就低下了頭,希望他能夠明白我的意思,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但是讓一頭雄獅低下頭談何容易?
岑如雄重咳一聲後,冷笑兩聲,“你勸我?這就是你勸我的方式?網上否認我們之間關係的時候,你怎麼沒顧一下我的臉面?現在外面都笑話我頭頂上一片綠,專門爲情人養小孩,還被女人騙!如果我再從岑氏卸任,我這生的名聲就毀於一旦!老子欠你們倆什麼了?養你們倆個白野狼?一個賤種,一個野種!”
岑如雄聲聲討伐,最後一句話說完,岑辭臉上就附上了一層冰霜。
我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一片。
既然他知道人老要臉皮,那他何必年輕的時候那麼放縱?他被女人欺騙不也是因爲他騙了太多女人的感情嗎?
岑辭寡淡的掃了岑如雄一眼,岑如雄越是着急,他便越是冷靜,叫岑如雄抓不住一絲一毫的把柄。
“那你爲什麼不敢把我身份說出去?”岑辭冷漠道,“還是怕了,對吧?你要是真的把我的身份說了,你就一點回轉餘地都沒有,以你現在的實力,也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既然你覺得你還有本事,那不如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我的事也一塊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