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了一個付妮,我完全接近不了葉菲菲,反倒是葉菲菲多了很多接近岑辭的機會。
付妮真的很會折騰人,這一天下來,做什麼她都能變了法的挑刺,問到正經的事情她卻打馬虎眼。
“付小姐,你還想好好結婚嗎?難道你嫁給吳先生,真的沒有一點對婚禮的憧憬嗎?”我有些生氣的看着付妮。
吳先生雖然不是想象中那種高富帥,但是爲人老實又敦厚,胖胖的臉蛋上總是帶着和善的笑容。
我實在想不明白吳先生怎麼會和一個小他這麼多歲的付妮在一起,兩個人也完全不搭。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付妮在模特界混不下去了,所以想找個老實巴交有錢的男人結婚?
付妮聽了我話,臉色有些變化,雙手叉腰的坐在沙發上。
“我想要……想要亮堂堂的光,想要最好看的花,想要最高大的樹,你辦得到?”
“辦不到。”我直言,她要得東西看似簡單卻很難選擇。
“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你走吧。”付妮揮揮手。
我終於解脫了。
從付妮的房間出來,外面天都黑了,還好提前讓趙冪回員工宿舍了。
下一班班車要等到晚上八點四十,想了想我還是決定一個人走下山,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可做。
大道是平坦的下坡路,兩邊的路燈在山中顯得十分的孤寂,照不亮這樣的廣闊,卻別有風味。
耳朵裏塞上耳機,便緩緩向下走去。
看上去十分鐘的車程的路,用腳走下去卻要半個多小時。
山裏的晚上有些冷,身上的外套都抵不住這種涼意,尤其是裸露在外的雙腿,止不住的起雞皮疙瘩。
突然前方照來手電的光束,我本能的擡手擋了一下眼睛。
我立即緊張的開口,“誰?”
對面的人不說話,快步向我走來。
我退了幾步,差點就想拔腿就跑,但是被人抓住了手臂,只能定在原地。
手電的光束混亂的晃動了一下,我纔看清來人,居然是岑辭。
“要下雨了。”岑辭一手手電,一手雨傘。
我木訥的點頭,並不清楚他要表達什麼。
岑辭轉身拉着我往山下走,我立即甩開了他的手。
“我自己會走。”
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岑辭的手還僵硬在半空。
我不看他,不想讓他再來影響我的心情。
重新戴上耳機,甚至把聲音調得很大,完全阻斷了岑辭走在我身邊的任何聲響。
但是這麼大的聲音,都無法將我的思緒拉回好聽的歌上,尤其是岑辭的氣息那麼近。
我鼻下嗅着岑辭身上的味道,像是雨後的輕風,清冷又帶着乾淨的花草淺香。
我立即晃了晃腦子,不能被蠱惑。
可是岑辭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的眼角餘光瞄了岑辭一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中間我沒和岑辭多說一句話,我聽我的歌,他走他的路,時間過得飛快。
一眨眼就到了員工宿舍大門外,剛站定頭頂就落下傾盆大雨。
我不等岑辭,飛快的跑進宿舍,上樓的時候回頭看了看岑辭,岑辭站在門外的長廊下,腳邊是那把黑傘,指間卻多了一支菸。
他擡手點火的時候,微微側身,剛好能看到我,淺淺的眼眸中搖曳着火苗,隨即垂下,不動聲色。
我快速上樓,回到房間,趙亦辰的電話正好來了。
一看手機是視頻電話,趕緊整
理一下剛纔慌亂,打開了視頻。
隱入眼簾的居然是健壯的體魄,我臉頰一熱不禁捂住了手機。
趙冪見狀也不玩手機了,湊上來說道,“是不是我哥?讓我看看呢?”
我尷尬的擡手,趙亦辰已經把剛纔沒拉好的睡袍繫好了。
趙亦辰那就開了一個桌前燈,深色的睡袍微露不黑不白的肌膚,溼漉漉的黑髮還在滴水,順着額頭眉骨一路向下,他隨意的擦了一下臉頰上水珠,但是脖間的水珠卻暢通無阻。
細小的水珠和胸口的水珠匯合然後繼續墜下,在胸口落下一條痕跡,更顯胸膛肌肉的緊實和誘人。
趙亦辰看我發呆,臉猛地湊了到了攝像頭前,燈光順着黑髮打下,面容俊朗,光影結合,五官都立體清晰起來。
“如塵,我是不是得順着網線鑽過去,你纔看得夠?”
“不是,不是。”我趕緊揮手。
趙冪打趣道,“哥,你要是在這裏就知道如塵的臉有多紅了。”
“很好,看來我犧牲色相還是有用的。”趙亦辰托腮看着屏幕上的我,隨意的動作讓他看上去十分慵懶。
我被這對兄妹調侃,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趙亦辰結束前,輕聲道,“過兩天我就去看你,如塵。”
“好。”我笑了笑。
“我呢?我就不是人了是不是?”趙冪非要擠到鏡頭前。
趙亦辰答應給趙冪買喫的帶來才結束了視頻。
我洗漱後坐在陽臺,外面的大雨變成了斜風細雨,整座山都有種飄搖感。
我很喜歡這裏的感覺,趴在窗口,伸出手感受着雨水穿過指縫的感覺。
卻聽見樓下傳來咳嗽聲,想也沒想我就探出了頭,看到一雙腿從長廊下晃過。
煙霧從長廊飄散出來,被山風輕輕一吹就散了,化不開的卻是底下細微的咳聲。
我盯着樓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廊燈突然斜照出一道身影,身影晃動着沁入雨幕,那雙腿又出現了,站在長廊與雨幕的邊緣,清癯的身影微微仰頭望着我,像是早就知道我在這裏一樣。
我手中的雨水蓄了不少,微微一抖,灑了下去,正中樓下人的眼鏡。
望着他微微慍怒的神色,我立即關窗縮了回去。
“如塵,你怎麼了?”趙冪洗好澡走了過來。
“沒事!”我起身拉着趙冪直接上牀。
山裏的生活比較枯燥,雖然宿舍什麼都有,但是和員工不太熟,也不好去湊熱鬧,只能在牀上看看手機。
隔天一早連早餐都不敢去喫,直接坐了最早的班車去了度假村,就怕岑辭以爲我是故意潑他水的。
到了度假村,樓上那位付妮小姐就叫人來找我。
我還沒看到付妮的人,付妮就開始使喚我,“你們酒店送的都什麼花?一點都不新鮮,擺在房間裏能讓人看着舒服嗎?”
一旁服務員都被付妮的氣勢嚇得縮起來了。
“付小姐,這些花都是山下花店定期送的,完全是新鮮的。”我解釋道。
“你還敢反駁我?反正我不喜歡這種花,我看你們山上有一片花,你去給我摘一些來。”付妮指着後山。
服務員小聲道,“付小姐,昨天晚上剛下的雨,山路不好走的,你要是不喜歡這些花,我給你打電話去山下重新定。”
服務員還是有點腦子的,想討好付妮。
但是付妮要爲難的人是我,哪裏是她三言兩語能應對的?
“許如塵,你去還是不去?小心我投訴你們岑氏!”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