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辰看我和宋一難捨難分的,就讓我指個地方,畢竟他纔回國,這裏肯定不太熟。
我想起了金街老闆的咖啡廳。
然後四個人就一起去了咖啡廳,沒想到老闆這次折騰了半天,咖啡廳辦的有聲有色的,還撇出一塊地弄了架鋼琴和樂隊樂器。
我們進去的時候,正好有人在自彈自唱着,氣氛挺好的。
坐下後,爲了給蔣鴿和趙亦辰談事情的空間,我和宋一坐到了吧檯,兩人也聊起了天。
宋一喝不慣咖啡,要了果汁,一口氣喝了半杯,摸了摸我肩頭的紋身。
“如塵,你走後岑辭打過電話找過蔣鴿,我正好在蔣鴿的公寓,聽到他們倆吵了起來。”
我盯着自彈自唱的女人,腦袋隨着她晃了兩下,漫不經心道,“吵什麼?”
“大概是岑辭覺得你變了很多,想問蔣鴿發生了什麼事,蔣鴿當時就來火了,罵了岑辭一頓,我聽了都覺得氣,岑辭真的可以這麼無情嗎?你變這樣他居然一副不知道的樣子,賤男賤女還真是沒心肝的一對。”宋一咬牙。
我拍拍她肩膀,“不是你教我的不和賤人計較嗎?聽歌。”
宋一這才灑脫起來,“這人唱得不如你好聽,可惜後來你都不肯唱了。”
宋一剛說完,吧檯上湊過來一個男人,我一看這不是咖啡店老闆嗎?
“如塵,是你吧?頭髮這麼長了,我都有點認不出了,越來越漂亮了。”老闆又送了一杯咖啡給我。
我推脫不要,他直接和我聊了起來。
“如塵,要不要上去唱一首,我記得你唱歌很好聽的,請來的人天天這幾首,要不是找不到人頂替,我都想攆人了。”老闆性子直來直往。
“好啊,我也好久沒有聽你唱歌。”宋一推我下了高腳凳。
“不,不唱了,現在不好意思了。”我趕緊找理由。
宋一眼巴巴的看着我,“以後我一年都聽不到你唱歌,你忍心嗎?”
我被宋一拽上了臺,咖啡廳的人通通向我看來。
有點趕鴨子上架,還下不去。
宋一已經把手機連在了設備上,問我唱什麼。
我翻了一下音樂,選了一首歌的伴奏帶。
“……只是你太粗心大意忽略了我的感受,只是我太執着在意擁有你給的溫柔,你的藉口理由,我照單全收,如果說是我太過遷就所以淪爲愛囚,活該我獨自承受獨自寂寞轉身懷舊……”
蔣鴿曾說,我真的變了,唱歌唱不出感覺了。
我不懂他的意思,但是漸漸的就明白了,這歌主要是沒人聽了。
聽到歌聲的趙亦辰對着我一笑,擡起手機對着我。
我也對着趙亦辰笑了笑,由衷的笑意特別的舒服,或許只有和這些人在一起,我纔不會想起那些過往。
唱完一首,有人說繼續,趙亦辰起身走過來霸道的攬過我肩頭,我略顯驚愕不明白的看着他。
他身上高檔的襯衣料子摩擦着我的肌膚,溫度熨燙着我,讓我有些不自在。
他垂首貼着我的耳畔,“以後還是就唱給我聽吧。”
他的聲音溫溫的帶着不高的溫度,湊近時氣息卻異常燒灼,噴灑在我臉頰,我側臉躲過了。
“考慮一下。”我找了一個藉口躲開了他的懷抱,坐回了吧檯。
趙亦辰並沒有察覺我的異樣,回到蔣鴿對面繼續談事,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
沒過一會兒,趙冪的消息就來了。
“我哥是不是失心瘋了?”
我滿腦子的問號,在趙冪的引導下才發現趙亦辰把剛纔我唱歌的片段傳到了朋友圈。
只有十秒鐘,但是剛好拍到了我對着他笑的片段。
宋一湊過來反覆看了幾遍視頻,“我覺得趙亦辰行,能讓你笑得這麼自在。”
“幹嘛?嫁女兒啊?還要反反覆覆的翻兩遍。”我用胳膊肘捅捅宋一。
宋一嘿嘿笑了兩聲,“趙亦辰這麼明顯,鬼才看不出來,他的攻擊力太高,我覺得是個女人都招架不住,不過好在他眼裏只有你,這就好。”
我盯着屏幕上的自己,上一次穿這身裙子唱歌,我垂首哭泣,岑辭就站在對面。
而這次我穿這身和趙亦辰出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刺激誰嗎?還是諷刺?
蔣鴿和趙亦辰談得很好,一拍即合,蔣鴿打算回去辭職,然後下個月交接完畢就來這裏和他們一起打拼。
我和宋一都能看到蔣鴿臉上的幹勁,不由得兩人相視一笑。
趙亦辰和我們一起吃了飯,然後邀請我們去辦公室,蔣鴿和宋一不約而同的看向我。
“我沒事,要去就去好了。”我平淡的開口,想要克服不該有的想法。
隨後大家一起去了辦公室,趙亦辰說地址是岑辭選的,基本上國內的一切事務都是岑辭去談的。
趙亦辰說到這裏不由得一笑,“弄得岑辭比我還着急想回國,什麼事情都恨不得連夜做好,家裏這邊讓我們兩個少折騰,他還不服氣。”
我看着窗外笑不出來,蔣鴿和宋一完全就是皮笑肉不笑的附和了一聲。
頓時車內就靜默了
,沒人想去繼續岑辭這個話題。
趙亦辰狐疑的掃了我們三人一眼,也沒有多問什麼,車子停在新區大廈樓下,以他們不想依靠家裏的能力,基本上只能在這個還沒繁華起來的地方找辦公地點了。
等電梯的時候,趙亦辰略微介紹了一下。
“這裏還算不錯,離家離市區都不算遠,環境也好,前面好像在建生活區,以後應該會更好的。”
我點點頭應了一聲,宋一走到我身邊拉着我對着我笑笑以示安慰。
進了電梯,我才發現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脣上明明擦了一點口紅,依舊掩蓋不住褪去的血色。
已經開始炎熱的夏天,我渾身上下卻冰冷不止。
電梯停在十二層,一開門就是大開的玻璃門和前臺,再往裏面走是辦公區域。
還有茶水間,現代感極強的設計,讓每一處都不會顯得死板單調。
“辦公電腦應該這兩天進來,軟件我用的國外的比較費錢,所以我和岑辭只是簡單裝修了一下這裏,其實我只掌握大方向,論全面還是岑辭比較在行。”趙亦辰不由得又提起了岑辭。
而我們也沒有在這裏看到岑辭的身影,我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應該是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