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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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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宿舍,我一路狂奔,在校門外看到上了出租車的岑辭。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岑辭的電話。

    “什麼事?”岑辭慣用的平淡口氣。

    我嚥下苦澀,脣瓣發抖,問道,“岑辭,你咳嗽好了嗎?吃了藥早點睡覺應該會好一點。”

    “嗯,我睡了。”

    “好……打擾了。”

    沒等到岑辭回答,我掛了電話。

    盯着已經漸漸走遠的出租車,發現它因爲紅綠燈停在了十字路口。

    腦海裏的弦終於斷了,我抱着手裏的大袋子一路向十字路口跑去。

    穿梭在停靠的車流中,紅燈跳到了綠燈。

    有人在從後面抓着我,把我用力的拽到了路邊。

    我盯着旁邊喘息的言教授,委屈的顧不上開口,就抱住了他。

    岑辭,爲什麼要騙我?

    即便是他選擇了杜清雅,我也懂。

    可是爲什麼要騙我?

    “如塵,你怎麼了?”言教授摟着我,“一個人橫穿馬路很危險的。”

    “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永遠都比不上別人。”

    我尋求着父親的胸懷,曾將夢寐以求的觸感,如今真的有了,卻還是無法安撫此時的痛苦。

    言教授摸了摸我的腦袋,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

    回到言家,我抱着開心一言不發的回到房間。

    躺在牀上,開心蹦躂了一下,舔了舔我的臉頰,或許是舔到了留在臉頰上的眼淚,開心吐了吐舌頭跳下了牀。

    原來動物嚐到酸澀也會選擇逃開,可是人爲什麼不把自己折磨死都不知道痛呢?

    翻身趴在牀上,一邊的枕頭上還留着岑辭的味道。

    牀上還留着黑暗之中的一切,我真的以爲……

    原來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

    房門輕叩兩下,師母端着一個小碗進來。

    “如塵,你太瘦了,給你下了一碗麪,你嚐嚐。”

    師母看到我的樣子,應該就知道我根本就喫不下任何東西,可是她還是絕口不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起身吃了一口面,燙得眼角一酸,感覺做什麼事情都不順一般。

    師母把碗放下,“燙疼了,就哭出來,媽媽還能嫌棄你不成。”

    真媽媽就會,但是師母不會。

    我捏緊雙手,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真的很疼,疼得想哭。”

    但是,嘴裏燙疼的地方及不上心口的疼痛,即便是對這種痛楚已經麻木,可是每一下都非常清晰,像是要烙在心頭一樣。

    “哭出來了,就舒服了。”師母順了順我的頭髮。

    我撐着身體,低着頭,眼淚在淺色的牀單上暈成淚花,然後連成一片。

    “媽,我能明天不去學校嗎?”

    “讓你爸替你去請個家,在家裏好好休息。”師母沒有反對,但是始終沒有問我原因。

    這一天我和師母都宅在家裏聊天看電視,傍晚的時候牽着開心去散步。

    夕陽映照下,師母才溫柔的開口,“以後會有一個陪你看夕陽的人。”

    我看着快要下沉的太陽,會有嗎?

    休息了一天後,我稍稍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結果在公車上又遇到了打不到專車的夏純。

    夏純心情不錯的坐到了我旁邊,指了指手裏的手機。

    “總算是消停了。”

    “好事。”我抿脣,轉頭看着玻璃窗的自己,不管是臉上還是脣上都沒有一點血色。

    “我看杜清雅發的狀態了,估計是和好了,我終於解放了。”夏純伸了一個懶腰。

    有人解放,也有人會沉重,但是又必須面對習慣。

    我盯着手裏的手機,休息一天,岑辭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你們文化節,節目準備好了嗎?還有一個禮拜,時間倉促,課還那麼多。”夏純一邊玩手機,一邊抱怨着。

    “好了。”

    夏純完全沒有聽出我的尷尬,一路上依舊自娛自樂的說笑着,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終於岑辭和杜清雅和好了。

    狠狠補了我一刀。

    下車後,我拉住夏純,“他們倆個是不是挺般配的?”

    “要是杜清雅不瘋,其實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確很配,而且感情基礎在那裏,我聽蔣鴿說岑辭以前挺癡情的,但是我要是岑辭,我就受不了杜清雅這古怪的性格。”

    可是,你不是岑辭啊。

    所以,岑辭也沒有辦法真正去討厭杜清雅。

    一切都還是會回到原本該有的軌道上去。

    到了學校,我才知道岑辭也請假了,一個禮拜。

    一言不發的消失了,又這樣把我放在邊緣,不管不問。

    我曾問岑辭,我對他而言還是不是仇人。

    如今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最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就連岑辭離開,都是蔣鴿通知我的。

    蘇遇看到我的時候,一臉的怒氣,狠狠的擰了我一把。

    “痛嗎?痛就不要再傻逼!”

    下一刻,蘇遇就把我摟進了懷裏,不平的開口,“我比他好一百倍。”

    我推開蘇遇,“我沒事。”

    我一定會沒事的。

    日子總是要過的,在沒有認識岑辭以前,我過了多少個疼痛的日夜,絕對不會比這些少。

    我照常上課,照常和師母聊天,照常和蘇遇一起喫飯,和認識的,不認識的交談,試着讓自己看上去很正常。

    終於,我在最不擅長的事情上成爲最擅長僞裝的人。

    因爲,我知道我會習慣,我會沒事的。

    學校的文化節在勞動節放假前,我吹着微涼的風,試着做一個心寒的人。

    蔣鴿站在我身邊,心疼的看着我,“言教授傢伙食不好?一個禮拜而已,小臉都快瘦沒了。岑辭他……”

    “做準備吧。”我岔開了話題。

    “如塵,你要相信……”蔣鴿看着我的臉頰時,突然又說不下去了。

    “相信什麼?相信誰?”我笑着問他。

    蔣鴿語塞。

    我帶着僵硬的笑容看着舞臺上夏純熱情的舞姿。

    相信什麼?

    我連像夏純一樣做個女孩子都要等待時機。

    不到最後一刻,什麼也別相信,誰也別相信。

    “夏純真好看。”我發愣的看着夏純。

    蔣鴿拍了拍我雙肩,“總有一天,你比她還要好看。”

    “蔣鴿,抱歉,我最近情緒不太好。”我歉意的看着蔣鴿。

    蔣鴿卻搖頭,“不是,就是你的情緒太好了才讓人擔心,待會兒上去就不要裝了,我們都這麼熟了也別裝模作樣了。”

    我看着蔣鴿,笑着笑着就哭了,上臺前一秒才收住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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